小芳的憔悴,让易少光有了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轻拍她的香肩,易少光叹息:“这是我第一次用美女做饵,因为只有这样,这些人注意力才会分散,才可以这样解决他们。”
“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好心好意来给你报信,被你这样捉弄。”小芳内心一酸,一滴清泪掉了下来,轻轻洒落在易少光胸前,令他蓦地有了一种羞愧的感觉。但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易少光收起了内心那份轻飘飘的感觉:
“行了吧,你也是身经百炼的高手,有些话难道非得让人说出来吗。”
小芳被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凝视他良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吧,那我告诉你。”
易少光猛上前一把将她揽住,小芳脸一红:“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都在说什么。”
易少光猛地将她外套扯掉,小芳尖叫起来。
“好了,叫什么叫。”
易少光举起她的手腕,从紧身袖中抽出了一柄泛着黑光的刀,“咣当”丢到地上。
“我猜,这刀是专门准备刺进我胸膛的吧,如果所料不差,它还喂有剧毒。易少光从身上取出一瓶液体,倒到了刀刃上,液体竟然沸腾起来。
“我这是特制的香水,专门检测这些毒物,信不信,稍微挑点到你身上,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小芳早就吓得身体瑟瑟发抖,牙齿咯咯地咬着:
“不要,求你了,不要。”
“让我别杀,总得给个理由吧。”
易少光正色望着她。
小芳见她目光中已经隐隐透出了杀气,叹了口气,慢慢将眼闭上:
“好吧,我不想死得太难看,求在这几天还算有点交情的份上,来个痛快吧。”
易少光苦笑着,一脚将刀踢了开去,叹了口气:
“我这个人,注定孤独一辈子,身边不可能会有女人的。”
“我不杀你,你走吧。”
小芳愕然,半信半疑睁开眼,她发现易少光的眼神甚至有了一点迷离,那是一种痛苦的神情,小芳从没见过他这样,顿时叹息一声:
“我没办法的,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你,无论采取什么手段。”
“什么都别说了,趁我还没后悔,你走吧。”
易少光将房间门让开,作出了请的姿势。
小芳低头,从他身边经过,到了门口,那一脚却再也迈不出去了。
“其实我相信你是被陷害的。”
“什么都别说了,走吧。”
“我……”
小芳还想说什么,易少光几乎连拉带推一把将她丢出门外,关上门,然后长吁一口气,重重地倒在了床上。他知道,只要不离开这个地方,层出不穷的麻烦将会源源不断,但他偏偏不信这个邪,决心要留在这里给某些人一个教训。
他听见门口不时响起敲门声,每一声都令他心悸,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在心头难以抹去,这对他不是个好事。
易少光猛然拉开门,他看见小芳直直地立在那里,两眼噙着泪。
“能相信一次吗,我这次是认真的。”
“你哪个教官教的,像我这样的人,你觉得会相信你吗。”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人想杀你吗?”
“全世界的人都想杀我,我没兴趣听。”
易少光看似冰冷的内心,其实早已有了一丝松动,他甚至在想,就算她真的捅我一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但这想法也只电光石火一般,他便沉下了脸:
“你只是我的俘虏,请不要误解我们的关系,我现在决心放了你,你应该庆幸捡回了一条命。”
说完将门合上,他的内心却急剧地自责着,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几乎卸下了所有的敌意,甚至很可能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了,但他无法不拒绝。
门口至此没有任何声响了。
易少光不知道自己怎么躺到床上的,但是辗转反侧,躺了大半个时辰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有点后悔,更有点企盼了,他又跑到门口,猛地将门拉开,那一瞬间半晌没说话。
他看见小芳依旧立在门口,眼泪的泪痕已经很长很长了。
“你,你怎么这么傻……”
小芳喜极而泣:“我知道你会开门的。”
“胡说,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从来不是一个会好奇的男人!”
小芳猛地扑到了易少光怀里,这一下猝不及防,易少光叹息一声,说不出任何话。
“你不让我在这里,是怕连累了我,对吗?”
“胡说,我只是不想和一个要杀我的刺客同居一室。”
“你从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男人!”
小芳的每一句话似乎深深地刺入了易少光的内心,他苦笑着:“假如你真想杀我,那便请吧,实在怕了你了。”
“我、我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杀你?”
“上司的话也不听?”
“对,无论谁的话,我都不会听的。”
两人一问一答,瞬间解开了心结,易少光却像斗焉了的公鸡一般:
“他娘的,我易少光今天非栽在这娘们身上不可。”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可你却怕从此有了牵挂。”
小芳的声音细如蚊讷,却字字刻入了易少光的内心。是的,他感慨,一个人有了牵挂便有了把柄,他易少光恐怕再也可能天不怕地不怕了。
他拾起刚才被他扯下的小芳的衣服,帮她重新披上:
“很佩服你的教官,他是怎么训练出一个如此优秀的特工的,我承认我败了。”
“你败了吗?”
小芳紧贴他的胸前,喃喃说着:
“是我被你俘虏了,你没有败,也不可能败。”
“你刚才要杀了我,杀便杀了那是我的宿命,但你放过了我,那一瞬间我的灵魂便被你俘获了。”
小芳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易少光竟不敢逼视,他从来没有想过,假如有一个他放不下的美女,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假如那个女人和他说着暧昧的话,说着他不敢听的话,他该怎么面对,这是任何级别的特工都难以抉择的世界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