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生活总是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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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六月的雨

六月的雨,把我困在这里。雨不明来由地下了,像豆子倾倒在阳台和窗户上一样,叮叮咚咚,铿锵作响。

想起来,也有一阵子没这么认真地听一回雨了,而且还是夜雨。在昏暗的床上躺着,似乎听着雨,反而没什么睡意了。你说,要是有一个朋友此刻约着出去的话,算不算真爱了?在夜晚的大街之上,空空荡荡,两人打伞做伴。夜雨微凉,雨水打湿裤腿,而人心渐暖。偶尔打雷,或者闪电,或许两个人还能再相互靠近一点,这或许是雨的浪漫吧。

以前我倒是挺讨厌雨天的,一个人呆家里的时候,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来。除了看看经典的动漫,听听几首歌来打发时间,好像时间一久,感觉也挺无趣。现在想想,确实挺后悔上学的时候没多认识几个好朋友,不然的话,有空就约出来坐一坐。即便是相顾无言,也可以转到书店里看看书。

住所的雨伞有点旧了,还有些许的漏水。出行一趟,碰上场雨稍微大一点的,都基本上会变成伞外大雨,伞下小雨的尴尬情况,往返一趟都很狼狈。所以雨天更多的,只能留在屋里。我想,看来是时候换把伞了。但是奇怪的是,每次雨停以后,都会忘记重新购置一把雨伞的事。接着等到下一场雨来临,才突然想起来好像得换把伞了。

我在想,是不是很多人也曾有过这种感觉。有些东西平常很少用,但等到想取来用的时候,却发现突然东西没有了,或者没来得及买,或者说早已经坏了还没来得及置换新的东西。

有时候这雨就像一场感冒一样,提醒着我们想起某些事。就像换雨伞一样,或者添置一双防水的鞋子也是可以的,或者想到某个雨天里答应别人的一件事,又或者记起走失在某场雨中的人。

雨持续地下着的时候,就像我们的青春里那场没下完的雨一样。下得小了,我们就像这雨下干涸的土地一样,一直在渴望着什么;雨下得合适的时候,滋滋润润的生活时时刻刻都是温馨的;然而雨下得大了,情感就泛滥成灾,悲伤也会因此逆流成河,淹没了周围许许多多深陷其中的人。但是,我们知道,雨总是会停下来的。不管雨后有没有彩虹,阳光总会有的。因为很多生命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其实因为有了阳光,而并不在于彩虹的锦上添花,毕竟徒增虚幻而已。

看着雨,听着雨。我忍不住去想,假设现在是晴天,那会不会依旧很闷热烦躁?毕竟已经六月了,而且还是南方的六月。所以,这场雨是不是把我们从一成不变的日子里给搭救出来了?这样转念一想,其实这雨还是挺喜人的。

我家有一间破旧的老房子,里面有一方庭井。小时候住在那里,我曾经有一个大胆的幻想:要是把庭井挖深并把排水口堵住,雨再下大一点的话,累积的雨水就可以把庭井充满变成游泳池了。然后一头扎进水里去洗澡和尽情玩耍,那该多欢乐吖!不过,再往后经历过几场大雨之后,我就不再这么幻想过了。因为有一次大雨过后,我跑到村外围的路上,看到了曾经绿油油的连片的菜地和农田变成了汪洋一片,顿时感觉这景象很陌生。接下来的一两天,菜市场上的菜都贵了一倍。可即便如此,菜还是很抢手,不早点到集市上买根本就买不到。毕竟那时候不懂雨大了泛滥成灾会是什么后果,就一心只想着玩,后来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小时候真的很天真。

现在倒是不再那么讨厌雨天了。因为即便现在下起了大雨,第二天菜市场的菜依旧还是有足够的供应量。虽说价格略微上涨,但还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本地的菜供应不上,就从外地运一些过来卖,反正交通比以前真的快捷方便很多。

当然,喜欢的雨是有季节和月份的。春冬的雨是最不讨我喜欢的,而且比起这两季的雨,我甚至都觉得台风更好一些。毕竟春冬气温低,一下起雨便很冻人。而我偏偏怕冷,于是对着两季的雨,自然是避而远之。而初夏和晚秋的雨就不同,来得清凉爽快,有一种洗涤个人闷浊的清新感,让人觉得欢愉,精神也抖擞。

出去雨下玩耍,基本已经没有再参与过了。不过如果是玩雪的话,我倒是很想尝试一遍,虽说我怕冷。但是我可以想象玩雪的兴奋,尤其是下鹅毛大雪的时候。大概那种兴奋的感觉跟以前在雨下玩耍一样,只是人长高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