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梭在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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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何不食肉糜

李松回到家里,闷闷不乐。

公主见状,过来问道:“夫君怎么啦?”

李松说:“黄河下游堤坝决口,淹没了很多村庄。”

公主有些吃惊:“情况严重吗?”

李松说:“很多老百姓被困,户部找不到那么多船救他们出来,只能一步步来。听说他们已经断粮,只能吃树皮、树叶了。”

公主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虽说黄河堤坝归工部管,可是黄河这么长,哪里能处处都顾上呢?”

李松说:“只要我还在工部一天,就得想办法管好。只是,裴秀大人提议用混凝土加固下游堤坝,这个办法虽好,需要的时间却很长啊。”

公主说:“好啦,别成天愁眉苦脸的,先吃饭吧。”

餐桌上,现在每餐都有辣椒,李松吃得很爽快。见公主也能吃些辣椒,李松说:“我记得你以前是不吃辣椒的啊,说是不喜欢那股辣味。”

公主说:“我还不是看你带回来的那些医书上说,辣椒富含维生素C,能预防感冒,所以去年我就开始试着尝一尝,现在已经习惯辣味了。”

提起辣椒,李松想起一件事:“裴秀大人很喜欢吃辣椒,今年给他送过去了没有?”

公主说:“前些天就已经让张琛送过去了,他一直在等着呢。去年也送了不少给他。”

李松点点头:“你连辣椒都送出去了,怎么还不把瓜子送给母后尝尝?”

公主说:“这段时间来找我看病的人太多,忙不过来。这两天总算空闲了一些,明天就进宫送瓜子去,还有父皇喜欢的花生,也都带过去。”

李松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忽然,一道灵光从他脑海里闪过:公主要给皇上送花生?

他不禁回想起,去年举行马路通车仪式,在渑池县衙休息时,当李松提到今年又有花生吃,皇上眼前一亮,很是欢喜的样子。

而且他听公主说,这两年送到宫里的花生,基本上都让皇上“包揽”了,看来皇上确实很喜欢花生这个味啊。

既然如此,趁着今年送花生,能否再来一次“情景再现”呢?

回想起上一次的“情景再现”,那还是前年的除夕。

当时,皇后让大家一起在宫中守岁,李松故意对公主说:“咱家田地边的那个大水塘,到了夏天,满池塘都是咕咕的叫声呢。”结果引得太子突然发问:“这咕咕乱叫的东西,是为官还是为私啊?”

其实在原本的历史上,司马衷如此发问,是在他成为晋惠帝以后的情景:他与随从走到一个池塘边时,听见咕咕的青蛙叫声,于是便问随从,这些咕呱乱叫的东西,是为官或是为私的?随从只好敷衍道:“在官家地里叫的,就是官家的;若在私家地里叫的,就是私人的。”

李松故意提起自家的大水塘,于是在同样的语境下,历史上的这一情景竟然提前重现了。

不过,虽然当时皇上面色难看,但却什么也没说,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掀起任何风浪。

但是,如今似乎又等来了一次机会,李松想再试一次。

想到这里,李松对公主说:“娘子,你明天进宫,能不能请皇上、太子一起,边喝酒边吃花生?那样才够味呢。”

公主感到有些奇怪:“可是我酒量不行啊。”

李松说:“不要紧,你只是作陪,能让皇上和太子喝高兴就行。”

公主说:“为什么要请太子哥哥啊?”

李松说:“太子可是未来的皇上啊,好东西当然也要请他尝尝。”

公主一听:这倒是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好吧。”

李松说:“别光顾着喝酒,等皇上和太子喝得差不多了,你就跟他们讲讲黄河决口的事。对了,一定要提到:灾区百姓在吃树叶、啃树皮。”

在公主看来,李松今天的举动充满了怪异,她忍不住问道:“夫君,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

李松说:“娘子先别问那么多,就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这可是个要紧的事,一定要办到啊。”

公主奇道:“喝酒还是要紧事?”

李松说:“是的,这次喝酒非同寻常,也许会有大事发生。”

见李松一脸严肃的样子,公主知道:这次可能真的是大事。她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李松连忙亲自下厨,把剥好壳的花生米炸了一大碗,好让公主明天带上。

次日,李松来到工部处理公务,但是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公主那边情况如何。

一大早,公主就进宫了,她先见过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见到一大包的瓜子很高兴,嗑瓜子打发时间,可是很惬意的。此时的大晋,只有公主这里能拿出这玩意,自然就显得很珍贵了。

公主说:“昨天驸马亲自下厨炸了不少花生米,还说边喝酒边尝尝花生,那可是人间美味呢。母后能不能把父皇和太子哥哥请来,我想敬他们几杯。”

皇后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她知道公主并不怎么喝酒,但是既然公主有这份心意,她肯定要支持,于是派人去请皇上和太子过来吃午饭。

中午,皇上和太子前来,见到餐桌上有美酒、有花生米,很是高兴。

皇上说:“还是平阳懂我,晓得我喜欢花生。”

太子还是第一次尝到花生的味道,也是连声称赞:“好吃,平阳妹妹的花生真是美味。”

公主酒量不大,只能小酌几口,表示一下。皇上和太子不管那么多,就着花生米,两人都喝了不少酒。

看到皇上和太子已经酒至半酣,公主叹了口气。

皇后说:“平阳何故叹气?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公主说:“还不是因为夫君。他最近为了工部的事,每天都很烦忧。”

皇上和太子本来正喝在兴头上,听到公主这么说,都停止了喝酒。

皇上问:“工部那边出什么事了?”

公主说:“我听夫君说,黄河下游决堤了,淹没了很多村庄,户部一时又没有那么多船,去把百姓们都救出来。”

皇上说:“这件事户部已经上奏了朕,确实一时没有好办法。”

公主说:“可是夫君说,那些灾民已经被困好几天了,断了粮食,现在只能吃树叶、啃树皮啊。”

皇上和皇后听了,不难想象出灾民已经到了何种境地,都有些愁眉不展。

只有太子似乎不以为意,突然开言:“何不食肉糜?”

在场的3人:皇上、皇后和平阳公主,听到太子此语,不禁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