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健本想把凌达珺放倒在地,却不料,反在凌达珺躲闪之间,被他给拨拉了一个仰八叉,故而,顿时羞愧得满脸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凌达珺见状,便误以为他是摔重了,慌忙急跨几步,关切地询问:“大个子,摔哪了?有问题吗?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却见肖子健脸上的红晕很快褪去,只留下一片荒芜。而正当凌达珺伸出双手,意欲扶起他时,又见他就地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翻身而起。随即,便重心下沉,扭身右旋,猝不提防地甩出一个扫荡腿,飞速击向凌达珺的小腿根部。凌达珺见他来势迅猛,只好快速跳起。双脚刚刚离地,便躬身前伏,还他一个精彩的前滚翻,又躲过了一劫。由于肖子健连续扑空,不禁张开了大嘴巴,惊呼道:“达珺,好身手啊!”
“呵呵,巧合,巧合,纯属巧合。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凌达珺戏谑道,“大个子呀,我看你是累了,我也很疲劳,咱俩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晚再陪你玩吧。”
肖子健摸摸摔得酸痛的臀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得已时,苦笑了一下,便借梯子下楼了:“确实困倦了,也该回家睡觉了。”可是,脸上却明显地写着两个字:“不服”。
好不容易熬到了次日晚上,肖子健由于心中有事,急吼吼地扒了两碗饭,就慌忙交代屈小西:“小西,今晚你洗碗刷锅吧,我与达珺出去有点事。”
见屈小西没有回应,凌达珺便呵呵一笑:“小西,放那吧,等我回来洗刷。”说完,便也丢下了饭碗,跟着肖子健出门去了。
未及到达目的地,肖子健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凌达珺:“达珺,说实话,你到底练没练过?你可千万不要跟我玩虚的,我最烦的就是虚头巴脑的人。”
“练过,”凌达珺笑了笑,坦诚地答道,“但是,咱练的不是武术。”
“不是武术?”肖子健疑惑地望着凌达珺,眉宇间掠过了一丝诡异的光彩,“昨晚,你那个撩阴掌和前滚翻,是怎么冒出来的?”
“大个子,学武术是需要花钱的吧?”凌达珺并不声辩。
“那是自然!”肖子健叫道,“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不仅逢年过节的,需要孝敬师父。红白喜事,师父生日……也是需要进贡膜拜的。想做关门弟子,不仅花钱更多,还得特会做人。”
“可是,至今,我还欠着学校的学费呢。”凌达珺客观地表述着自己的家庭窘况。
而自幼饱食终日的肖子健,怎么也无法理解凌达珺的苦衷,故而,眉毛往上一挑,讥讽道:“达珺,你跟我哭什么穷呀?我又没打算向你借几个。”
“呵呵,你想多了。”凌达珺则笑脸相对,“当然,蟹有蟹路,蛇有蛇道。穷人的孩子自有穷人的锻炼方法。”
“咱兄弟之间,还是不要打那个马虎眼吧。”肖子健撇着嘴巴,嗔怪地斜晲着凌达珺。
凌达珺不声辩,却微笑地问道:“你扒过火车的吗?”
“没有,但是,见过。我的一个好朋友,就是扒车失手,右腿才被火车轮子从根部截掉了。他这辈子只能拄双拐走路了。”肖子健哭丧着脸述说着。
“可是,下放之前,有几个月打零工,我每天都是扒火车上下班的。谁让咱是穷人呢?”凌达珺面色与心灵同样的纯净明朗,“既省钱,又能能锻炼身体,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