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着径自在她眼前宽衣解带的蔺少柽,柳绮韵瞠目,双手不自觉的揪紧了胸前的衣襟。
蔺少柽站在床沿,居高临下的看着缩成一团的人,嘴角上扬,眼眸带笑,似乎很满意她眼底的惊惶。
现在的他,身上透漏出一股邪气,一股让她莫名紧张又心慌的邪气。
“你,你要做什么?”柳绮韵咬了咬牙。或许,是她想多了;或许,他只是脱个衣服而已呢?
“你说呢?”
一句简单的反问,打消了她所有的自我安慰。
“你,你不能这么做。”
“哦?”蔺少柽斜眼,“我为什么不能?别忘了我们可是‘夫妻’。”
“你爱的根本不是我。”
她虽不期盼自己的夫君视她如珍宝,但至少,他的心里没有装着别的女子,至少要懂得尊重她,可以珍惜她。
“你能清楚再好不过。”
他不会爱她,永远不会!
蔺少柽在心底不断的暗示自己,只着单衣的身体,靠了过去,伸手,不容反抗的扯过她的身子。
“在我蔺少柽有生之年,我绝不会爱上你。”语毕,削薄的唇霸道的覆上她的。
“唔……”
柳绮韵惊恐的在他怀里挣扎着,却无奈男子与女子天生就有体力上的差异,更何况如她这把柔弱的身子。
但是,他就一定要这样惩罚她吗?
不爱她,却要占有她的身子吗?
他的心里,当真对她毫无半点怜惜之情?
“唔……”
柳绮韵紧闭着嘴巴,任他的牙齿啃噬着她的唇瓣,任他温热的舌尖描摹着她的唇线;双手誓死抵在他胸前,即使没有任何的作用,却能让两人之间隔阂了一双手。
这样,她才不容易被攻陷;这样,她才能守住自己的心。
“啊!”
唇角吃痛,让她不由惊呼出声,红唇轻启的瞬间,他温热灵舌倏然窜进她的檀口,在她还未反应之际,肆意在她口里翻搅着,引来她一阵一阵的颤栗。
怎么会这样?
柳绮韵杏眼圆睁,心悸的看着同样睁着双眼的他。
“怎么?没尝过这种滋味?”蔺少柽微抬起眼,轻蔑的问。
他自然清楚她的生涩,嘴巴却不受控制的说出违心之语,以压抑住心底那股莫名欣喜。
她深居简出,认识的男子除了父亲与表哥外,再无第三人,何曾遇上过这种事?
她未经人事,不代表她毫无所知。
总之,他就是要这样毁她清白,辱她名节是吧?
“既然你爱表小姐,就请不要辜负她。”柳绮韵偏过脸,客客气气的提醒。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但她柳绮韵就是容忍不下。
既然心里无她,那就别扰她清幽,乱她生活。这样,即使老死在蔺府,她也会觉得满足。
“我并没有辜负紫菱。”蔺少柽说着的同时,将她的身子更加的搂贴向自己。
她刻意的客气,似一条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讨厌这种感觉!
更讨厌这样的自己!
“那你为何不娶她呢?”柳绮韵转过脸,对上他的眼。
怀里抱着别的女子,难道就是对她的忠贞?
蔺少柽一怔,随即眯起幽暗的双眸,“要不是你的出现,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
“是真爱,上天入地也非难事。”
何况是如此渺小的她呢?
“是真爱,上天入地也非难事?”蔺少柽似认真的咀嚼着这句话,随即,却仰头大笑,好似她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
“我告诉你,这世上确实没有我蔺少柽办不到的事,但是,”伸手攫住她的下颚,俯近她的唇瓣,“端看我愿不愿意做。”
什么意思?
“唔……”
未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他温热的双唇再次霸道的覆上她。
该死!
蔺少柽暗咒。
她冰冰凉的双唇,像极了夏天的冰泉般,让他欲罢不能。
他不爱她,但她的身体却在在吸引着他!她是他的妻,他自然有享用她身子的权利!
“唔……”
柳绮韵惊恐的看着自己原本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双手,被他轻而易举的攫住,拉高固定在头顶;随即,罩在身上的衣衫被他毫不客气的挥落至床脚。
胸前少了双手,少了一层薄薄的衣衫,像是少了一份安全一般,急得她忘记了思考,忘记了挣扎,只能呆愣着任他予索予求。
蔺少柽别开眼,不去看她呆滞的眼眸,不去思索她的想法,更是克制自己不去细想心底那抹疼惜是为何。
然,游移在她身上的手,似无意识又似有意识的放柔了力道。
衣衫在不知不觉间,一件一件,悄无声息被遗弃在床脚。她就如初生婴儿一般,身上只剩下一抹粉紫色的肚兜。
趴伏在她胸前的蔺少柽,气息有些紊乱。
真的就要这样失去了吗?
双眼盯着芙蓉帐顶自问。
“姐姐,你在屋里吗?”
门外不期然的传来清脆悦耳的叫唤,耳力极好的蔺少柽甚至可以听见渐近的脚步声。
“该死!”蔺少柽低咒,快速起身,抓起散落一地的衣衫,胡乱往她身上套。
他的动作,他的表情,像极了偷腥被妻子撞了个正着丈夫。而那个妻子不是她,却是门外的女子。
柳绮韵轻扬嘴角,淡然一笑,压下心中浅浅的酸涩。
“笑什么?还不赶紧将自己整理好?”蔺少柽瞪她一眼,随即又惊觉自己的在意,倏然转过身,别过了脸。
该死!
他竟然在意她的身子被别人窥见,即使对方是女子,即使对方是自己爱的表妹。
柳绮韵淡笑着,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没办法!她的速度本就不快,平时又是秀儿在替她梳理,再加上刚才情况一惊一乍,她想不慢也不成了。
“你就不能快一点?”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整理者衣衫,在意识所觉之前,他人已重新回到床畔,为她整理起衣衫。
“你的……”
“啰嗦。”一记低喝,让她不得不禁口。
可是,她不明白。
若他怕紫菱误会,大可先将他自己整理妥当,届时一口咬定是她勾引他不就是了?
反正他一直都是这样待她,不是吗?
房门“吱呀”被推开,脚步声随即传了进来。
“该死!”蔺少柽蹙眉,拉过里床的锦被,严严实实罩上她的身子。
“谁,谁在里面?”屏风外的紫菱舌头有些打结,显然没料到她的房里会出现男人的声音。
“紫菱,是我。”
蔺少柽抓起外衫,随意一套,绕过屏风,出现在她的眼前。
“表哥?!”尚还站在门口的夏紫菱,一看是蔺少柽,紧绷的脸,稍微放松了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松缓的语气戛然而止,夏紫菱这才注意到她的表哥衣衫不整。
“表哥,你……”明眸瞬间浮上氤氲。
蔺少柽不语。
“对,对不起。”语毕,转身,跨过门槛,逃似的奔出‘青竹居’。
“紫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