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腊月十六,距离过年就剩本月时间,而且这一日对于大明来说格外的重要,因为这一天是皇后娘娘的诞辰。
整个京城都是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都悬挂出红灯笼,用以表示对皇后娘娘诞辰的祝贺,各个衙门口更是灯火通明,就连平日里没有笑模样的衙役们,见到路过的老百姓都是露出八颗牙齿微笑着,让整个京城处处充满了和谐喜庆的味道。
大明天子守国门,王爷们也不例外都是守在大明的边关,所以不能擅离封地,但都是派出夫人作为自己的代表进京向皇后娘娘恭贺寿诞。
老百姓几日来都是在街头巷尾,对着来自各地王爷们的夫人和丫鬟们品头论足,成为京城最热门的话题。
弘治皇帝一大早,就换上新作的冕服端坐在奉天殿上,接受各番邦使者和百官的朝贺。
只有各位王妃和品级够高诰命夫人们还有皇后的娘家人才有资格进入后宫等待着向皇后娘娘献贺礼。
而朱一凡则是被弘治皇帝和张皇后特别邀请,可以进入后宫。
朱一凡不忘搀扶着左臂依旧不能动的朱厚照,边走边道:“朱寿兄,你的贺礼在哪啊,我怎么连味都没闻到呢。”
朱厚照一声冷哼:“哼,想吃本宫的荔枝?那你要先说你的贺礼是什么,本宫怎么就见你一人入宫,也没见你带什么贺礼呢。”
朱一凡故作神秘道:“朱寿兄,天机不可泄露,我只有在见到圣上和皇后娘娘后,才会拿出来的。”
朱厚照给了朱一凡一个大白眼:“你别的不会,这拍马屁的功夫是日益见长,一会你的东西如果父皇和母后不喜欢,本宫倒要看看你怎么下台。”
朱一凡不再说话,只是嘿嘿笑着。
坤宁宫是张皇后生活居住的地方,平日这里都是安静祥和,唯独今天,宫内宫外站满了来贺寿的王妃夫人们。
大明朝,一品二品官员的正妻叫做“夫人”,嫡母叫做“太夫人”;三品是淑人,四品是恭人,五品是宜人,六品是安人,七品以下是孺人。
无封无品叫娘子。
能在今日进入坤宁宫的,至少都是在五品之上有封号的正室。
此时朱一凡搀扶着朱厚照进入坤宁宫,就好像两只小蜜蜂进入到了一片花海中,眼睛所过之处全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雍容华贵的女人。
朱一凡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尴尬的情况,脸都是泛着淡淡红润,朱厚照嘿嘿笑道:“老凡,你该去吃点阿司匹林了,你的脸都烧的发红了。”
朱一凡知道朱厚照又想拿自己开涮,故意岔开话题道:“太子殿下,今天不会只有我们两个男的吧。”
朱厚照早猜到朱一凡会问这个,马上接话道:“你想得美,父皇一会在奉天殿接受完朝贺就会过来的,况且本宫那俩个倒霉舅舅也是会在的。”
朱一凡听到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伯张延龄也会来,大感头疼,赶紧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们还是现完贺礼,赶紧走吧,我可真不想再见那二位。”
朱厚照道:“你以为本宫想啊,好吧,咱们抓紧时间吧。”
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也不再耽搁,一心想着要避开曾经冲突过的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
可是事有凑巧,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了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
朱一凡和朱厚照对看一眼,都是呲牙咧嘴大感头疼,想要避开依然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打招呼。
“太子殿下,伤怎么样了啊,是不是又要恶化了啊,千万不要恶化了啊,因为御医院御医都跑没了。”寿宁侯张鹤龄第一句话就话中带刺。
建昌伯张延龄面露不解之色道:“哥,不对啊,有大夫的,那新任院使柳先开在的,况且咱们新晋忠义伯也是医术高超的很。”
朱厚照怒道:“两位舅舅,本宫念你们两位是长辈,不想跟你们计较,但如果你们再纠缠的话,本宫可就不念甥舅之情了。”
寿宁侯张鹤龄见朱厚照真的是有点怒了,也是知道这太子脾气不好,再者就是不念甥舅之情,朱厚照也是太子啊,还是要留些面子的。
寿宁侯张鹤龄呵呵一笑道:“太子殿下,不要动怒,今日是皇后寿诞我们高兴,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兄弟二人心意相通,哥哥说完,弟弟马上接话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和忠义伯带的什么奇珍异宝作为贺礼啊,不如拿出来让我们哥俩见识见识。”
朱一凡也是不想和这哥俩纠缠过去的事,毕竟自己也是占了很大便宜的,所以顺着建昌伯张延龄道:“哪有什么奇珍异宝,都是平常玩意,难入两位法眼的。”
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二人,本来就是存心要找茬的,见朱一凡说话了,岂能放过。
张鹤龄笑着道:“忠义伯太过谦虚了,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忠义伯足智多谋,家资丰厚啊,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京城首富的,要说忠义伯没有拿得出手的贺礼,我想所有人都不会信的。”
张鹤龄后半句话,是说给周围听到几人对话围拢过来的王妃命妇们说的。
女人,不管身份高低贵贱,都是喜欢凑热闹,传闲话,听到张鹤龄的话后,也不管说的什么,都是七嘴八舌的要求朱一凡展示一下贺礼。
朱厚照早就不耐烦了,大喝一声:“张鹤龄,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怎么不先拿你的贺礼给大家看一看啊。”
朱一凡同样有些韫怒,老子是看在你们哥俩是太子舅舅的份上,才一再的忍让,没想到你们是得寸进尺啊,那就不要怪我朱一凡了。
朱一凡想到这里,用手轻轻拍了拍朱厚照手臂,意思是让我来说,朱厚照很默契的不再说话。
朱一凡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两位国舅,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诞,我们大家都是从心里高兴,要不咱们也出个小节目,给皇后娘娘的寿诞助助兴如何?”
还不能张鹤龄和张延龄二人答应,围观的命妇都是齐声答应了:“好啊,好啊,今日大家都是高兴,正愁没乐子看呢。”
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二人,看着朱一凡的笑容,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寒,怎么感觉这家伙笑的和当初坑我们地时候,笑的是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