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那吧,我想跟你聊聊。”青雯伸手指向旁边的沙发。
陈冰秘书坐的很不舒服,如履薄冰,如坐针毡。
“你觉得史董事长对你好吗?自从你来到公司有让你受委屈吗?”
“这话从何说起?史董对我有恩情,如果没有李董和史董的栽培和信任就没有我的今天,他们就是我的伯乐。”
“哦,既然都是你的伯乐了,那为什么要做别人的眼线来盯着帮助过你的伯乐?”
“眼线?没有啊,真的没有。”陈冰秘书极力辩解。
“好,你看到这两面镜子了吗,来坐着好好看看吧。”
“我不敢,不行。”
“来吧,怕什么,无非是让你眼睛亮一些。过来。”
陈秘书心惊胆战地走过去,忐忐忑忑地坐了下来,观察着两面镜子,镜子里面清楚地看到秘书桌子方向的一切。
“镜子里的内容如何,它们让你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我的视线下,来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你那电话的通话记录,你的电话我已托人监听,说吧,吴总让你这么做究竟要干什么?你们频繁通电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电话记录上凡是与吴总联系的全用红色勾勒出来,一目了然。
“史副董,我真不是吴总的耳目真不是,以前是吴总找的我,说是李董去世,全部的担子都落在史总身上了,而且史董还要两面跨,实在是太辛苦了,怕身体上吃不消,就想其史董分担分担,让我观察注意表情的微妙变化,当时跟我说怕史董精神波动想不开。”
“难道史董精神永远想不开吗?即使帮着分担也不用电话如此之频吧。”
“后来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可是吴总不依,说是和珅伴乾隆,有什么事先办了,让史董无忧。后来您来了,他跟我说不知您习性,怕工作出错,让我帮着揣摩,就算充当磨合剂,说对公司也有好处。”
“借口,恶心呐,这么多年培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日日牵牛,今让牛戳了心肝。”青雯叹息感慨。
“副董,我真不是吴总的耳目,我愿用人格担保,请您相信。”
“念你这些年也算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就不做处罚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谢谢副董宽宏大量,谢谢。”
“不过你要继续与之逶迤,不可荒废,使其生疑。”
“是。”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想起,青雯便让秘书出去,自己才接电话。
“喂,您好,你是哪位?”
“我是天安集团副总王勇铭。”
“哦,是你啊,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这几日辗转反侧想了很久了,总觉得此事很奇怪,就想跟你说说,前不久我们公司持有贵公司23%的股份被东升集团以二倍于股价全部收购了。”
“全部收购了,可是上午的股东大会还是你们公司的人呐。”
“我们的人只是幌子,身边的秘书才是真正股东代表,这么做都是东升集团的意思,我很奇怪为什么不亲自出资,而偏偏高价从他人手里去买还不亲自出面,这着实让人奇怪。”
“好,你的话我明白,十分感谢您能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信息。”
“这么多年的关系说这话未免太客套了。”
“行,那改日再聊。”
电话是关掉了,声音也没有了,可是曾经的声音还在青雯的脑子里回绕,她思考斟酌每一句话每一个词,不愿漏掉任何细节。
“吴凤,你赶紧过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和你交代。”
“好,副董,我马上过去。”
几日前
总经理办公室
“吴总,咱们虽然收购了天安集团持有的股份,可再加上您的4.75%和之前收购的10.75%也未超过40%,即使收掉零散的6.5,还也没有全胜的把握,要不要再稀释其股份。”
“稀释当然有必要,但我们也不能毫无作为,我们要把他们拉下来,只要她们决策失误,造成不可逆的损失,失信与股东那么就能将她拉下来。”
“对,公司的意外启动资金已经凭空消失,公司已然成为弱不禁风的空壳子,根本承受不住任何金融风险,到时我们再一撤资,那她们真就等死了。”
“我们只是合作几个公司,这利润就低的可怜,竞争力会削弱她的锋芒,女人怎么受得了高处的寒冷呢?早晚会跌落下来,咱们就看好戏吧。”
吴凤来到副董事长的办公室,经过秘书那不由得望向她,眼神锋锐,十分戒备,内心也不安宁。
“副董你找我有什么事要吩咐?”吴凤问。
“这事蹊跷得很,也只有交给你来办我才放心。”
“谢谢您的信任,请说就是。”
吴凤听到青雯的讲述和目的后,面色大惊。
“东升集团!又是他。”
“他是谁,难道你知道这家公司。”
“我~我知道,这家公司就是吴龙私底下用不正当手段秘密地开的一家公司。”
“吴龙有公司,什么时候的事,既然是私下偷偷开的那你怎么会知道。”
“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私自挪用公司钱财后便开始暗中调查,后来又碰到采购部员工送料单我便细心看了看,结果进价跟报价相差甚远,自那开始我就数次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我就查明了他私下有一家公司,就是这东升集团。”
“那你为什么不跟董事长禀明呢?”
“当时我还有恻隐之心,毕竟他是我的亲哥哥,我想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改正从善,重新做人。当时就在我得知伤员抚恤金被他贪污后,便去找他讨要说法,寻思着如果他能吐出那笔钱和保证不再犯,便饶恕他一次。果不其然他跪地苦苦哀求,声泪俱下,让我饶他一次,请我不要告诉董事长,并向我保证以后不再干了,我最后还是心软了,唉,我太天真了,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话,差点也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吴凤眼白逐渐淡红,眼底窝着水,话语也有些哽咽,心情怆然而悲痛。
青雯被吴凤震惊到,她没有去搭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饱满晶莹的泪珠慢慢滚落。
“他为了销毁证据决定杀人灭口,那个周末他借着郊游将我领到少人的陡坡,趁我不备突然就把我推了下去想致我以死地,可老天爷开眼没有让他如愿以偿,我醒过来了,我假装失忆想暗中查他罪证,狡猾奸诈的他百般试探才肯放心,如今我和赵绪查的也差不多了,可谓证据确凿,逍遥法外那么长时间也该受到惩罚了。”
“赵绪?你们还有联系,他还好吗?有机会转告他说艾雯一直挂念着他,希望他早点回来。”
“如果不是为了查罪证,赵绪早就回来了,不过这段时间他搜罗证据也是够辛苦的。其实他的离开也跟吴龙有关,现在公司很多部门都跟他有关系。”
“太可恶了,吴龙怎配为人,辜恩负德,连畜牲都不如,简直是公司的蠹虫痈蛆,太让人恶心了,衣冠楚楚确定禽兽之事。”
“蠹众而木折,隙大而墙坏。公司里有很多部门和他都有瓜葛,那与我们构成不正当竞争的三家公司,有一家已经可以肯定跟他有暗箱操作,另两家也有极大值可能跟他狼狈为奸。所以我们不能再任之纵之了,必须赶紧行动,以防迟则生变。那畜牲一点任性都没有,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好,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我们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那~”眼神瞥向门外的陈秘书,意思她怎么办,会不会走漏风声。
“没事,我刚刚处理完,不必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