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这十足把握是哪来的?你班的同学肯定有去探望的,算了,我干着急有什么用,关键还得靠你这个关键人。”
“妈,人家是人家,女儿是女儿,不能因为别人选了路,就要求自己也要改变既定的方针,那别人的路不一定适合你女儿,匆忙跟风亦步亦趋更容易行差踏错,你女儿可不是寿陵少年,西施(施夷光)之邻。”
“行了,用不着古为今用的教育你妈,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日后别后悔。”
韩若薇的母亲拿着未织完的毛衣离开女儿的房间,只留下女儿瞧着桌面的金鱼发呆、愣神、傻笑。
昨夜徐媚从医院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的想把毅安醒过来的好消息告诉同学们,可因天色太晚怕惊扰到他们,便强忍心中的喜悦熬到天明,这一夜是真的难熬,她兴奋的毫无睡意,辗转反侧。
翌日清晨早早起身,洗漱完备,用些早点,便毫不迟疑地通了电话,把消息告诉部分同学,而且还告诉他们知道就行了,不必他们传达,自己会传达过去,还说怕传重了,可是事实上并非像说的那样,通知的基本都是些跟毅安关系紧密的男生,至于女生也就是齐香郁、陈芳仪、李凝馨这三个人,像喜欢毅安的韩若薇,虞婉琳都没有告诉。
他们约定了时刻地点购买了礼品果篮,一起结伴探望。
“哎!徐媚,其它人呢?你不会就通知了我们几个吧。”孟国栋问。
“我就通知了一些挚友闺蜜啥的,像普通一点的就没有告诉,万一不来那多尴尬呀。”徐媚说。
“那这么做也欠妥当,万一他们知道了又好挑理了,到时又会有些风凉话了。”孟国栋说。
“是啊,都是同学,为何要分三六九等呢,这不明摆着制造纷争吗?”班长赵谦诚说。
“班长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不必要的麻烦原本就不该有。”程文友说。
“没事啊,瞧你们一个个谈虎色变的,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剩下的让他们全不知不就好了吗?我相信你们都会守口如瓶的,难道不是吗?”
徐媚应对自如,对她们的疑问早已在预料之中,来之前必定就已有了计算。
赵谦诚试探性地问:“喂,那谁你通知了吗?”
徐媚猜出来七成半,但仍故作不知地反问:“谁是谁呀?男的女的。”
“难道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二木头。”
“哦,知道,不就是韩若薇吗?我给忘了,(此时孟国栋淡淡的冷笑,眼珠摇摆,众人无心言明,都是心照不宣。)我们就算告诉她,你们认为她会来吗?那孤僻的性子,不就成心添堵嘛。”
房紫鸿催促道:“快走吧,正事要紧,哪有拿着水果礼品站在大街上闲唠的,在家嗑嗑瓜子,喝喝果汁不舒服吗?他们看也不急一时,早晚都能看到,走吧。”
孟国栋说:“对对对,我们赶紧走吧,别赶上饭点给人添麻烦,我们早去早回吧。”
众人携大包小裹的瓜果营养品向前行进,双手再无余地。
福慧本身看到妹妹和妈妈的到来就很是不爽,内心也很不高兴,怨念积生,这意味着她的计划泡汤了,半道夭折,她愤愤不平,是敢怒不敢言,当看到徐媚等人的到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徐媚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虽然是心里清楚自己的哥哥心中并非属意于她(徐媚),但仍胸闷不畅,醋海翻波,这可能是女人的天性吧。
福慧真没有白成长,她的冲动的性质似乎改了许多,她学会了忍,没有说些尖酸刻薄、野蛮泼辣的话,也没有大发雷霆,更没有随意耍小性子,不过想要其热情相迎却是不可能的事,全程都是冷漠的僵尸脸自居,待人冰冷寒凉。
艾雯微笑的说:(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瞧你们又买这么多的东西,这都快被你们的东西堆满了,下回别带东西来了,费钱费力的,这些东西吃不了都会坏的,那怪可惜的,只要你们陪毅安聊聊天,宽宽心,就很好了,东西真的没有必要的。”
徐媚说:“阿姨,陪我们是一定会陪的,只不过那些水果,燕麦也不是只给毅安吃的,你们也可以吃啊。”
“那些寒凉之物还是留给该吃的人吧,我体寒可受用不起,最近我还减肥呢?”福慧面容僵硬死板,态度冷酷,一副好不易接触的姿态。
福慧的话还是会伤到徐媚,很让其脸面有些受损,场面有些难言的尴尬,艾雯在侧赶紧帮着润色了一下,孟国栋也很清楚便转换了话题。
孟国栋问:“阿姨,周毅安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能出院呢。”
“是啊,阿姨,明年我们就要高中毕业了,我担心怕会影响毕业。”
福慧说:“影响毕业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能不允准毕业吗?学校怎么可以这样!”
赵谦诚语气平和而缓慢地说:“学校是有这个权利的,对于学分不满的学生是要留级处理的,所以我们也替他担忧呢?”
“妈,你快想想办法吧,我们不能让哥留级呀,那也太丢人了吧,再说了我哥这样也是学校造成的,难道他们还要推卸责任,倒打一耙。”福慧此时有些急了,语速也急切。
“妈是不会让你哥留级的,学校方面妈会处理,过几天请个中医看看,中西结合,想来下学期应该没什么问题,儿子,学校的事你也别上火,没事,不管什么事都有妈呢。”
“妈,我想过几天就回学校上课,不然就跟不上进度了,功课也会越落越多。”
艾雯说:“进不进度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又怎么能回学校上课呢?”
程文友赶紧劝阻道:“你可不能回去上课,身体最重要,等养好了再说吧。”
房紫鸿说:“谁说不是啊,就你那上成绩还怕耽误个个把月吗?你就全当休假了。”
孟国栋说:“就算这个学期不用上也没什么大问题,到时我们把学的内容教给你不就完了吗?”
“哥,就你的学习水平还有必要杞人忧天吗?谁能与你争第一,又有谁能有那个本事。虽第一第二相邻,但跟你终差之千里。”
毅安说:“不进则退,不喜则忧,不得则亡,此世人之常也。做什么事就忌讳骄傲自满、高自期许,别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眼底无人,妄自尊大不会是你哥。”
艾雯说:“儿啊,你这也才醒,还有一天就新的一周了,这事还是宜缓不宜急,仓促行事不好,不如再歇上一个星期,好好调整调整,换得个好精神,不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到时我们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的曙光不好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赞同毅安的想法,很默契地展开车轮战,理由说法很多但都归于一字养,但艾雯的话更有理有据、利害分明更令之信服,并且很痛快地告诉毅安下周一就出院回家进行休养,其实如果不是院长吐口,艾雯绝不会如此,她会一拖再拖,只要是对毅安好就绝不会迟疑不决。
此时的毅安还有心事暗藏心窝,却不能明言相问,只能旁敲侧击,借道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