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事,他眸子里因前些日子付玲珑有孕的喜悦全部荡然无存,尽管他依旧笑容满面,但日日跟在玲珑身后的上官离洛还是可以感受到龙天佑的郁闷和憋屈。
连着两日车马劳顿才回了皇城,晴夫人不通事务,但太后却不是吃素的,宫中早已打点的妥妥当当。付玲珑全身累得散了架,在水云涧里好好歇了几日,才慢慢调养过来。
中秋节礼仪缛繁,龙天佑白天在外赐宴朝臣,晚间后宫又开家宴。太后以及宗室亲王齐坐一堂,热闹非凡。龙天佑居于上座,太后和晴夫人则分别坐于两端。余下的妃嫔和诸位王妃、命妇都坐于下首。
晴夫人她身着流彩金丝织锦礼服,头戴攒珠镶玉累丝金凤冠,说不出的艳美绝俗,除了纯美人皎若秋月,风姿绰约和付玲珑瑰姿艳逸,清丽脱俗以外,六宫粉黛当真各个都要黯然失色了。
晴夫人满眼都是柔情,时不时望向龙天佑。龙天佑似乎是因为前些日子的“祥瑞”之说,对待秦良人,不过眼睛里也多了几分冷意。只是他面容温和,情意绵绵,纵使是一向冷静,对此,也是暗吞苦水,对晴夫人越发痛恨。
太后多年礼佛,难得在家宴中出来。这是上官离洛在选秀后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唯一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她。她巍巍坐在上首,一身华服朴素端庄,发丝打理的清清爽爽,只佩戴了翡翠和南珠饰品,显得雍容华贵、平和沉静。她脸上画着淡淡的薄妆,眼角已经有掩不住的皱纹,她漆黑的眸子与龙天佑如出一辙,只是比龙天佑更加幽暗深邃,折射出智慧的光彩。
太后满意地望了望怀有身孕的秦良人和付长使,让人赐下月饼和贵重的礼品,对诸位妃嫔说道:“陛下子嗣单薄,后宫要恪守本分,早日为陛下诞下子嗣。”诸位妃嫔连忙起身叩谢。晴夫人面色一白,但还是勉强一笑。纯美人依然沉稳宁静,面不改色。
太后又与诸位王妃交谈几句,其中最吸引上官离洛还是汝南王妃贺氏,贺氏并非有多美艳,然而她那种温和典雅的气度,却让人多加亲近。汝南王爱妻成痴,多年来未纳一妾,对待贺氏始终一心一意,贺氏去年刚刚产下麟儿,又逢汝南王大胜敌军,此时此刻,自当是春风满面。
朝贺的乐曲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响起,徽光殿内热闹非凡。几名王爷除了岐山王玄洵、汝南王玄济以外,其余都尚未成年。
纯美人远远就瞧见蕊少使的影子,眼睛一酸,心里也多了几分胆气。只见她盈盈起身笑道:“每年都是这几样歌舞,想必诸位妹妹早已厌烦。不如臣妾表演一番,以娱嘉宾。”
按例每年中秋,皇上都会陪伴皇后。如今没有皇后,皇上只得陪晴夫人,可是如今金銮殿上诸位嫔妃自然跃跃欲试,博得龙天佑青睐。纯美人似乎这些日子失宠已久,如今提出这个建议,想必为了今日晚宴准备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