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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厨房右爪

柏卡伦食堂大得惊人,但却不是鼠人自己开凿修建的,在鼠人迁徙到此前,这里曾是半身人的地下广场。

在将半身人赶尽杀绝之后,这宽敞的地下空间理所应当的被鼠人所接管,作为平时进食的场所。

即便是现在,杰特要是需要,他还能从食堂角落的垃圾堆里翻找到半身人的骸骨,倘若再仔细一点的话,说不得还能发现一些没有来得及被其他鼠人顺走的半身人盔甲的残片。

由于没到吃饭时间,因此留在食堂里的鼠人并不多,其中都是些被派到这清理卫生的奴隶鼠。为了获得这轻松的工作,他们可都是没少贿赂自己的监工,利用各式各样的手段。

鼠人虽说是不怎么讲究卫生的,但经过无数血的教训后,废都高层的有识之士认为,适当的清理进食场所能够有效的降低瘟疫爆发的概率,因此,只要族长不是过于废物的鼠人氏族都会在每次用餐结束后,派出一些奴隶鼠到这清理。

而负责清理的奴隶鼠如果运气爆棚的,说不定还能从氏族鼠丢下的垃圾中找到一些吃剩的食物残渣,并在周围鼠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摸的塞到自己嘴里。

最开始时,负责清理的奴隶鼠也将衣着破烂的杰特误认为是他们中的一员,但好在杰特迅速的将代表着‘高贵’身份的腰牌拿了出来,于是很快的,原本要刁难他的奴隶鼠急忙让开一条通道。

鼠人排放的餐桌横七竖八地列在食堂两侧,仅在中间留有一条十米宽的通道供人通行,顺着这条道走到底,杰特就发现了一间用岩石和木板隔开的厨房。

此时,几十只毛色杂乱的鼠人在里面奔走,不时传出几声毫无意义的咒骂。

杰特见状,将自己那块象征身份的腰牌别在胸前最显眼的位置,随后一脚踹开厨房那半遮掩着的木门。

也不知道是杰特的这一脚力道太狠,还是鼠人的木门质量实在太差,在他的踹击下,原本半遮掩着的木门被踢得粉碎,飞溅的木屑打在周围的鼠人脸上。

当他们对方吃痛而发出惨叫时,厨房里辛苦工作的鼠人齐刷刷地康祥了杰特杰特身上。

“没开饭呢!滚远点,氏族鼠玩意儿!”一只不长眼的鼠人厨子叫嚣道,但他用眼角的余光很快注意到了杰特胸前的牌子,被吓得勺子掉到地上。

“是...是大人!是新大人!!

眼尖的鼠人很快的叫出声来,他们将手里的物件抛到地上,火急火燎的跑到杰特周围,寓意不明地看着他。

这些鼠人中领头的自称是‘上任主管的右爪’,并请求杰特让他介绍厨房的各式情况。

奴隶长大的杰特可没见识过这些,从来都是他在别的鼠人面前低眉顺眼,哪有过被十多只鼠人前后簇拥的日子。

一时间,杰特被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感觉浑身

但事到如今,他可不能让这些下属看出来他原先的身份,不然这些狡猾的家伙会瞬间丧失对他的敬畏,让杰特之后的工作难以展开。

在下属的谄媚中,杰特只是轻微的点点头却没有说话,而自以为获得了新主人‘宠幸’的‘右爪’扭过身,掐着青筋鼓胀的嗓子大声的咳嗽了几声,示意所有的鼠人到他面前集合。

兴许是这个右爪在厨房里有点话语权,在听到那几声极度刻意的咳嗽后,剩余的鼠人三三两两的跑到了杰特面前,站成两列,等待新上司的训话。

看到队列中低着头的,嘴里嚼着东西的,整理头上发黑厨师帽的,用爪子驱赶身上小虫的,杰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习惯性的去摸腰间的鞭子,但马上想起来,那根鞭子他已经还给监工了。

“啊!这该怎么办才好。”杰特心里嘀咕道,没有任何管理经验的他连自己该新下属说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怀疑自己担任食堂管理长是一个极度错误的决定。

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的杰特脸上依旧绷着一张阴沉的脸,这或许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政治经验,并成功的吓到了某些脑袋灵活的鼠人。

像条狗一样站在旁边的厨房‘右爪’对新主人的沉默而感到疑惑,他眯着眼,顺着杰特的目光看去,很快就吧视角移到了堆砌在厨房角落的几大袋食物。

由于缺乏对杰特的了解,右爪以为这新头是对食物的存量感到不满,进而对自己能够贪污的食物存量而感到担心。

管食堂的只注重捞食享乐,这在柏卡伦氏族是正常的事情。而食物从仓库运到厨房的一路上,就已经被各种氏族势力用各种借口给截走了一半多。

但这刚上任的家伙可不知道这些啊!如果他认为食物是都被自己这个忠诚的右爪给吞了,因而怀恨在心,那可就糟透了。

要知道自己都是以两爪清风,清廉公正著称,虽然有时候是多嘴偷吃了‘一点’但也绝对不会多到那种程度呀。

被吓得慌了神的厨房右爪急忙用手指碰了碰杰特的胳膊,当后者好奇的扭过头的时候,右爪已经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向他诉苦了。

其中内容无非是仓库供应的粮食数量怎么怎么稀缺,他们只能是减少每份食物的配给来做,而外面的氏族鼠又是如何如何的霸道无礼,排在前面的鼠人张口就要五份量,不给就直接上手抢,要是厨师拒绝就直接抡拳头。

每天辛苦匀出来的食物被前面的鼠人抢光后,排在后面吃不到饭的氏族鼠又不干了,他们也不理会厨子们的解释,抄起边上能拿到的一切家伙事就往厨师的脸上招呼,要是打得兴起了,说不定还会有几个鼠人厨子被拽出去分食吃掉。

这样的倒霉事几乎每天都会上演,而管理食堂的头子又是首当其中的责怪对象,在右爪的讲述中,柏卡伦食堂的鼠人头子可每个月都要换好几个。

而要是赶上氏族饥荒了,那更换速度比他出恭都要勤。

而在右爪的讲述中,杰特的这些‘前任’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或者说,被饿到发癫的氏族鼠活活砍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像是堆在厨房角落的那口大锅,被氏族鼠丢到里面活活烫死的食堂头子,加起来都能灭掉一个哥布林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