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轮回第一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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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精神崩溃

迷雾世界,飞机场行李舱内。

四男四女一共八个青年用各种各样的姿势瘫倒在地,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子颤颤巍巍的刚发问完。

她们目送最后一个士兵老九离开后,已经在这里待了大半个小时,随着体力的回复还有心跳的平静,她们逐渐开始感到焦躁不安与悲伤。

焦躁不安是因为漆黑无比的封闭行李舱中,手机是众人唯一的光源。悲伤是为了死去的两个女孩子,还有另外两个可能也死掉了的女孩子。

小琴轻声细语的安抚了众人一遍又一遍,但是慢慢的,连她也失去了信心和安抚的欲望。

“小琴,我们不怪你,这种事情是谁也想不到的。”

孙尚舞看着心力交瘁的小琴,轻轻地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不断安慰着她。

“没错,小琴,你没必要太自责,一切都是命。”一个体格还算健壮的男生也说到。

他说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爬过来坐在了她们二人身旁。他叫龙涛,曾经向孙尚舞表过白,不止一次,但是他感觉此时此刻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的机会了。

刚才就是他和另一个体格还算可以的男生,一起扶起了那个倒地的女生。

“命!命!命!”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弱男生摇了摇头,“反正我是从不信命的,如果不是你们非要叫我,我肯定是不会出来的。”

没错,他是一个地道的宅男学霸,和他交集颇深的两个女孩都在刚才死掉了,就是跑不动的那两个。

“没事,来都来了,这有什么,玄不救非你不知道么,就算你待家里,都有可能被电死、被掉下来的飞机砸死、被撞进来的汽车碾死、被……”

“总之,该死的一定会死。”一个看起来颇为邋遢的男生正在“开导”眼睛男。

邋遢男,眼镜男的至交好友,他是主动要求加入这个旅游小分队的,甚至可以用死皮赖脸来形容他当时的状态。

无它,唯美女多尔!

说句实话,如果真要说命这个东西,邋遢男才是最冤的那一个,他几乎是千方百计地跳进了地狱中。

不过在座的美女每一个他都喜欢,每一个他都觉得很好,很适合做他的女朋友。不论是运动型的、学霸型、知性野性感性的,他都喜欢。

最后一个女孩子说话了。

“谁是该死的啊?”

“我可不觉得自己是该死的!”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撩头发。

她居然在行李舱中找到了一面小镜子,借着微光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起了仪容。

“对对对,谁都该死,就你李大小姐最不该死。”

“啧啧,珠圆玉润、腿长腰细,现在死在这儿真的是不应该。”

邋遢男一边欣赏着这个李大小姐的身材,一边在嘴里接茬。黑暗中,谁也注意不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

众人在长途奔跑进到行李舱后,已经纷纷脱去了外套,其中本来穿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姓李的女生,此时脱得最多的也是她,只留下了两件衣服还在身上,而且浑身湿漉漉的。

……

柔弱的女生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奇怪地说道:“不知道她们两个有没有逃出去。”

她指的,自然就是上飞机那两个女生。其实她的体质比她们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她一直在咬牙坚持,愣是跑完了原本决不可能跑完的路程。

只不过,她现在有些后悔她的咬牙坚持,如果摔跤在地的是她,如果放弃坚持跑不动了的是她,那么结果会不会……

眼镜男扶了扶眼睛道:“如果她们逃出去了倒好,那样救援很快就会来到,如果没逃出去……”

其实众人心里此时已经有了个大概,那两名士兵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们撒谎,他们说小队在迷雾中和怪物交战了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他们去支援也是真的,而他们没能回来,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说到这儿,行李舱内再度陷入了沉寂之中。

过了好一会,龙涛颤抖的声音响起:“小舞,我有一件事~还想再和你说一下。”

“别说了,都什么时候了。”孙尚舞表示她不想听。

龙涛咽了咽口水,继续开口了:“我怕我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喜欢你!”

他一口气就把他要说的话说完了。

孙尚舞转过头来直视着他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喜欢我,然后呢?”

“然后,然后……”龙涛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的他情绪算不上失落,也算不上轻松,既没有那种被拒绝后的羞辱感,也体验不到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的轻松感。

“我知道,你喜欢老大这种类型的,和你门当户对,人又好,运动学习社交样样拔尖,可是我……”

龙涛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完,因为另一个体格比较好的男生已经将目光对准了他。他们两是同一个寝室的,他是宿舍的老大,龙涛排老二。

“龙涛,你冷静一下吧。”宿舍老大语气平静。

龙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老大,我现在很冷静,而且冷静得几乎要死,我就是怕有些话再不说就永远没机会了。”

“像什么电影里电视剧里似的,想说的话没说完,嘴角一笑就死去,我做不到,我想把我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

“从进了学校开始,什么东西都是老大你最强,打篮球、唱歌、玩游戏、甚至就连奥数比赛都有老大你的影子,我真的很想像你一样优秀。”

“老大你就像深夜里的那只萤火虫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我喜欢的人,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争取成为你这样的人。”

“还有小舞,我喜欢你不是没理由的,还记得我们两个宿舍第一次联谊聚餐吗,穿得最土的就是我,仿佛一个在北方农村里刚刚干完农活的傻大个。”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次聚餐上面只有你和我说过话,一共十三句,每一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可能会觉得,我只是抱着试试的目的在向你表白,但是不是的,我之所以不敢再说第二次第三次,是因为老大和你都太优秀了。”

“我自认为绝对没有人能比我更喜欢你,但是就连我,都觉得你们很般配,这是不是很残酷。”

“而且我还……”龙涛说着说着,滴滴热泪已经从他的眼眶里流出。

“够了,龙涛!”他的老大制止了他,“不要整天垂头丧气的,乖乖坐下来回复体力,你嘴唇都干到发白了。”

“我……”龙涛还想说。

这时孙尚舞也开口了:“够了,龙涛,坐下吧。”

龙涛看了一眼二人,最终还是沉默的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离开了光源,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神色。

他自认为十分重要,十分感动的话语,最终还是没人想听。

……

“啧啧啧,这水平不咋地啊,电影里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很少失败的吗?”

猥琐男凑到了眼镜男的身旁,一副看大戏的模样点评着龙涛的“深情告白”。

眼镜男双眼放空,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自嘲:“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正如我们最后大概都难逃一死吧。”

“你一点都不后悔吗?”眼镜男看了一眼猥琐男,“毕竟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才来了这里的。”

平心而论,如果此时和眼镜男相熟的那两个女生在场,那么眼镜男一定会责怪他们,毕竟她们的存在和他来到这里两件事之间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

“后悔,有用吗?”猥琐男说了一句,“我就是在死前还有个小愿望,不过估计她们是不会答应的……”

他一边说一边“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又开始到处乱瞄。

“我都懒得理你,别烦我了,让我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尽情思考吧。”眼镜男说完也独自坐到了一旁的黑暗中。

他现在很气,但是却不知道对谁发,他明白对小琴发这个火是没道理的,这就跟宝马汽车撞死了人结果怪宝马汽车的品牌发明者一样,毫无逻辑可言,所以他选择了默默压着。

四个男生当中,只有龙涛的老大,还在尽力的思索着有没有生机,其余的三人都各自沉溺在各自的精神世界当中。

在自己发闷气的眼镜男,脑海里想入非非的猥琐男,还有不知是何情绪的龙涛……看了这三个男生的表现,剩下的两个女生变得更慌了。

整理完仪容的李大小姐对着镜子笑了笑,回过头来却看到了诡异的沉默。

“刚才不还是挺热闹的吗,怎么了大家?”

“呵呵。”没人应答的她独自干笑了两声。

“救援队怎么还不来啊,刚才的士兵不是说他们一下子就回来吗?”

李大小姐一边问一边试图将目光挨个挨个地对准了其他人,迎来的却依旧是大家的沉默。

“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儿啊?”

刚刚意识到此时的气氛和环境的她,像是一只反应满了数百拍的树懒。

“小芸,你说说话呀!”她把目光放到了柔弱女生的身上。

“没错,我们都会死在这儿,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被称为小芸的柔弱女生声调忽然拉高。

“问问问问问!问有什么用!你有什么用!整天就知道问!装作一副……”

“够了!”

小芸的破口大骂被孙尚舞及时喝止了。

“小心引来怪物。”孙尚舞及时补上了一句。

“引!能引来什么怪物?”小芸变本加厉,“全死完了,难不成你觉得我们还能在这藏一辈子?”

“我不怕了,怪物在哪?什么怪物?我现在就要冲出去!”

她本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经过龙涛的“搞笑”和李大小姐的激怒之后,将情绪彻底爆了出来。

但诡异的是,除了孙尚舞以外,没有人试图去阻止她,都在静静地注视着她的歇斯底里。

“砰砰砰!”

“砰砰砰!”

突然,猛烈的拍门声响起,行李舱内瞬间便陷入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