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月梦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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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雨一直下(下)(2)

“好小子,大言不惭!正如你所说,厉不厉害得比过了才知道,你既然要耍,本爷今日就陪你好好耍一耍!”崔风劲话音刚落,身形已疾似飓风,冲到金锐与吉月商阳二人面前,照面一脚,正是“追风神腿”之“追雨”,暴雨狂风中使将出来,应时应景。雨帘全被这凌厉的一脚劈开,直袭二人。金锐在端王府曾和崔风劲比试过,知道他的厉害,对吉月商阳大喊一声“阳,小心!”自己脚尖一点,身子后撤几步,先避其锋芒,接着“盘丝成巢”,瞬间踢出三腿,瓦解了“追雨”的大部分腿劲,“砰”的一声闷响,两个的腿又一次撞在了一起,和端王府的情形如出一辙。这时吉月商阳行动了,他一个“旱地拔葱”,借势在半空中翻了两个跟斗,接着左腿蜷缩,右腿如疾风劲草,笔直踢下,来势汹汹,对方又是居高临下,如果这腿挨实了,将正中膝盖,自己一腿就废了,崔风劲无奈后退,“啪”的一声,吉月商阳这一脚直轰地面,水花四溅,一块石砖居然四分五裂。

“难怪口气不小,腿下有些看头!”出师不利,崔风劲脸色阴沉,口中却还是勉强赞了一声。“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吉月商阳甫一出招,便收小效,心中不无得意,转头对金锐说道:“金,兄弟这一腿不赖吧?看着,这就是‘阿鼻道’的‘寂灭腿’,姓崔的,接招!”金锐闻言,点了点头,淡淡地一笑,其实心中不以为然。并非是吉月商阳的腿法不好,而是听着名字,瞧刚才那一招腿法,感觉戾气颇大。夫阿鼻者,乃是阿鼻地狱的省称,梵语Avīci的译音,意为“无有间断”。即痛苦无有间断之意。为佛教传说中八大地狱中最下﹑最苦之处。夫寂灭者,消灭、消逝,佛教引为涅盘的意译。世人见释氏号临终为“涅盘”,以为佛以死为乐,而引儒典“死反吾真”之言,证佛经“寂灭为乐”之旨,此讹也。梵语“涅盘”,此云“寂灭”。寂灭者,生灭既灭,寂灭现前,盖是无生无灭,无去无来,前古后今之所不能代谢,成劫坏劫之所不能推迁,真常独露,苦乐双亡,故名曰乐。六祖云:“无上大涅盘,圆明常寂照。”正明照之极,乃错认为死耶?若以死为乐,则宜速死以返吾真,而不可一朝生矣,是断灭、枯灭、绝灭、灰灭之“灭”也,安得滥语佛之寂灭?!而今,吉月商阳这一路“寂灭腿法”,真真是“以死为乐”,已不啻(音斥,不只;不止;不仅仅)是为克敌制胜,而是致人死地了。长此以往,戾气越积越深,还望他自己能够克制,不要越走越偏,嗜杀成魔才好。

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一看前方,吉月商阳已和崔风劲拼斗了十余腿,居然不落下方,看来这“寂灭腿”的确很有门道。崔风劲越斗越窝火,自己成名廿载多,对这两个在他眼里毛还没长全的小子竟不能几招间拿下,传扬出去,自己的脸往哪搁,“七星使者”的脸往哪搁,王爷的脸又往哪搁?想到这,崔风劲身子一旋,借助雨势,一招“追浪”踢了出去。“追浪”一出,空中雨滴顿受影响,似以崔风劲的足尖为中心,形成一个无形气旋,仿佛海中波涛,浪潮汹涌,现在吉月商阳之于崔风劲,就好比一叶孤舟之于海潮,颠簸起伏,身不由己。金锐见势不妙,立马抢身向前,“盘丝十八腿”中“盘龙云海”,身子倒旋飞出,企图以旋解旋。

“七星使者”又岂会袖手旁观,直令金锐成功解围?初时作壁上观,一来自信实力,二来自顾身份,不愿落下以大欺小、以众凌寡(作者按:语出战国·宋·《庄子·盗跖》“自是以后,以强凌弱,以众暴寡,汤武以来,皆乱人之徒也。”盗跖,音同“执”,春秋时期的率领盗匪数千人的大盗。传说原名展雄,姬姓,展氏,名跖,一作跖,又名柳下跖、柳展雄,在先秦古籍中被称为“盗跖”和“桀跖”。当时鲁国贤臣柳下惠(柳下季)之弟,为鲁孝公的儿子公子展的后裔,因以展为氏),现见金锐、吉月商阳二人年纪虽轻,身手却非泛泛,久战恐失,终于忍不住出手。

凤飞胭、月下凫溪、哈都儿、拓跋焘及宇文虺心思一致,金锐刚欲相助,除老大外,五人已有动作,不过到底自重身份,只宇文虺一人出手,凤飞胭等在旁掠阵。宇文虺精通西夏弹腿,更将腿招孕于刀法之中,以腿驭刀,更加诡异难测,方位刁钻飘忽,令人难以捉摸。见金、吉二人腿功均不俗,更隐见刀势,不禁见猎心喜,早已跃跃欲试,加入战团。一招“拨马奔云”,正是其以腿驭刀的得意之笔,成功拦下金锐的来势。此招一出,金锐身形一滞,“盘龙云海”被宇文虺腿刀直逼而入,云散海收。好个金锐,见招拆招,身法忽变,砰砰砰七腿连环提出,一腿快似一腿,企图以速度解围,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如影随形腿”。有道是“武以快为尊”,“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影随形腿”更是深得其中三昧,招如其名,一腿既出,第二腿便如影随形,紧跟着攻击敌人,为达摩院专研的武学。少林素为武林泰山北斗,宇文虺乃江湖前辈,岂有不识之理?只是未料金锐年纪轻轻,居然习得此腿法,不及防备之下仓促应招,头三腿颇为狼狈,后来干脆大步后撤;宇文虺在腿功上的确有过人造诣,后退时背上犹如生了眼睛,竟比常人大步向前还要迅捷,金锐余下四腿全部落空。不过金锐此举似乎旨在为自己脱困,四腿落空,就此止步,在自己与宇文虺之间隔出距离,并未继续抢攻,显是要为自己赢得喘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