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凡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他半天才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屏幕。
竟然是王文月打来的。
“喂，大周末的，什么事啊？”
“文凡，程默出事了！”
他惊醒过来，猛的坐起身子，“她怎么了？”
“她住院了，不过已经没事了。”
他长舒一口气，大脑一片空白。
他赶紧挂掉电话，起床穿好衣服，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面包，便出了门。
……
程默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一双眼睛黯然无光，盯着洁白如玉的墙壁，神情恍惚。房间里弥漫的药水的气味让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这次她又在生死的边缘上游走了一圈，她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
她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挣扎着想要活下去。或者快点死去。
这样就不会折磨别人也不会折磨自己了。
她不愿把自己的痛苦转移给别人，她只求着她一个人承受就好。
为了不让亲人和朋友担心，每次她都会装作故作淡定的样子地说，这算什么？这都不是事儿！
可是，每次她心里都害怕得要死。
想到这，她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用力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越是努力抑制越是控制不住，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在这一刻化作伤心的泪水从眼眶里纷纷掉落。
开门的声音响起，她迅速擦干了眼泪躺好。
“妈。”
“默默，你醒了。”程妈妈走了过来，手里提着饭盒。
“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西红柿炒蛋。”程妈妈笑着打开饭盒，一股清香扑鼻，湮没了药水的味道。
程默看着妈妈脸上红肿的眼睛，嘴角笑容在憔悴的脸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妈妈才是那个需要休息需要被照顾的人啊。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愧疚和自责让她的眼泪不争气地直往下掉，她倒在妈妈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哎哟，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妈妈笑着拍着她的肩膀，眼睛也湿润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哭。
“好啦好啦，别哭了，别怕别怕，妈妈在这呢。”
“你看你脸都哭花了。”程妈妈宠溺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把饭盒拿过来，“吃饭吧，一会就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