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沉默了,虽然尤里克教派崇尚战斗,但战斗的目的还是为了保护,战斗时无情并不代表在生活中无情,比起相对安逸的南方,北方行省一直在于邪恶战斗,尤其是最北面的诺德和奥斯特,那些堕入邪恶的诺思卡人每年都会乘着龙舟南下,烧杀抢掠,犯下无数罪行,如果所有人都能穿上这种铁甲,那么带来的或许是根本性的改变,或许这种铁甲只能承受那长着触手的混沌战士一刀,但起码给了同归于尽的机会。
只是。
“能不能把这铁片上的西格玛十字去掉?”乔纳森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问道。
“……当然可以。”索尔笑了笑,心中骂道,“这该死的家伙好敏锐的观察力,这不就是个简单的十字花纹吗?什么西格玛十字。”
接下来乔纳森仔细询问黑铁片何时能量产,产量如何,价钱多少,在得知索尔连工厂都还没画草图时,他震惊了,“你,你只搞了这么点样品,就打算让我投资?我只是要买这东西,我没打算跟你合伙啊?”
索尔耸耸肩道:“你知道我这个神选者是平民,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钱,难道你想让那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投资吗?到时候这东西的价格可就不是你我说了算了。”
“可,可你连张设计图都没有!”乔纳森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这才表示我的诚心啊!从设计到建造都由你参与,这难道还不放心?而且虽然没草图,但我脑子里已经有了规划,来,我们慢慢谈。”
索尔开始详细阐述他对工厂的规划,从选址到建造规模到建造周期等等,并确定这间工厂将会每年除了会给尤里克教一部分红利外,还会以成本价格出售一部分黑铁片,你说为什么不干脆免费提供,呵呵,这里面道道就多了。
而且,还会由尤里克教来影响那些在北方行省做生意的商人,毕竟,轮影响力,西格玛教的确比不上尤里克教,西格玛教更多是宣扬团结和包容,而尤里克教则是宣扬战争和复仇,那些商人如果还想玩些猫腻的话,就要认真考虑一下那些北方数省的订单和自家老小的人身安全。
接下来几天时间,索尔都在忙着勘察工厂建址,和来自各省的商人交谈,接纳一些小贵族的供奉,至于那些大贵族,比如法依道夫领主莫里森就表示愿意投资,索尔只能表示,现在的资金已经足够,等工厂二次扩建时再接受投资。
莫里森有些不高兴,我把豪宅都让给你,你倒好,现在不带我玩,但索尔的一番话却是打消了他的不满。
“这座工厂是西格玛教和尤里克教的一次合作,为的是能够缓解双方的紧张关系,所以第一期工程必须由教会出资,以此来展示双方的诚意,如果接纳太多外来资金,就显得太过市侩。”
莫里森转念一想,这话没毛病,两教只会因相同理念相同目标而合作,若是因为钱而合作,那简直是在亵渎教会,这种说法很快就得到了上流社会贵族们的认同,而索尔的工厂也顺利的动土施工,并邀请了各界精英,举行了盛大的仪式。
消息很快传遍了相邻行省,米登海姆方面没做任何回应,既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就好像没听说过此事,而努恩和阿尔道夫的教会则表示大家都是为了抵抗邪恶,刨除掉政治利益,在这方面寻求合作是正确的,原本的教会高层与尤里克教之间的千年纠葛实在是扯不完,这些人也很难做些什么去改变这尴尬的关系,恰好索尔身份特殊,不了解教会之间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没有负担,正好是破局的最佳人选,他也正是看到这点,才冒着里外不是人的风险做了这等决定。
在法依道夫呆了近一个月,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努恩方面终于传来了消息,教会高层经过一系列激烈的辩论,终于确定了索尔的身份,由于索尔是神选者,西格玛的使者,所以便在教会里新添了一个职位,那就是大导师,也就是引导信徒行主之道的人。
对这个称呼,索尔很是满意,由布莱克率领的曙光骑士团保护下前往努恩,掐着时间,在最晴朗的正午,在海尔希力量最强的时刻,全部笼罩在圣光下的曙光骑士团来到努恩城外,没有夹道欢迎的人群,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道路两边跪地祈祷的信徒,在虔诚的祈祷经文声中,感谢着西格玛的恩赐。
索尔看着路边一个个跪下祈祷的百姓,感受着信徒们那发自内心的祈祷,那庄严的气息也感染着他的身心,他站在战车上,感受着天空那道明亮的“光”,自身的力量似乎受到了某种共振而颤抖起来,他仿佛再次来到那光与电的海洋,在那“海洋”的深处,一个伟大的意志顺着这联系出现在索尔体内,一个伟大的声音在他的口中响起。
“我的子民们,你们的神,来了!”
这声音同时出现在努恩城每一名西格玛信徒心中,整座城市在这瞬间突然陷入安静,而在下一秒则爆发出最为热烈的呐喊!
“我的主!”
“祂已降临!”
狂热的宗教分子——鞭笞者赤裸着上身,疯狂地推挤着人群,想要亲眼目睹神的荣光,然而此时此刻,每一名信徒都陷入狂热,甚至那些原本维持秩序的士兵也开始冲击车队。
索尔连忙一抖缰绳,驾驶着马车快速冲出街道,抵达西格玛圣堂前的广场,被铁血骑士团保护着进入大教堂中。
然后迎接他的则是更加狂热的宗教高层……
索尔无语地看着消失了快一个月的尼克领主和他身边的阿德莱德,脸上在微笑,心里却在mmp,而尼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这帮宗教高层的支离破碎的言语中也能猜到一些——西格玛降下了神迹,他不由得为索尔感到高兴。
不过在索尔看来,这尼克就是在幸灾乐祸,一帮老头子围着你摸你的手摸你的脚,要不是还要用到这帮老头,他真想踹飞几个。
此时大教堂外突然传来了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声,那些高呼“西格玛”的信徒聚集在广场上,奋力呼喊,巨大的声浪袭来,终于震醒了身边的这帮老家伙,嗯,好像有几个激动得昏了过去。
“卡斯米尔阁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索尔终于有时间跟大诵经师卡斯米尔打招呼。
卡斯米尔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精神似乎有些恍惚,看索尔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旁边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到索尔身边,躬身一礼道:“瑞克行省亲王齐格弗里德见过神选者殿下,我愿跟随我主,遵从他的意志,行他的道。”
索尔微笑着点点头,“愿我主的荣光永远庇佑你,若有一日,当你面对无尽黑暗,无需恐惧,我主的神国将会庇佑那些勇敢而坚强的灵魂。”
“吾等势必勇敢面对黑暗,粉碎一切邪恶。”
大殿内里的狂信徒老头们大声高呼着,今日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人生巅峰,必将计入史册。
齐格弗里德心里一颤,“勇敢而坚强吗?神选者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恐惧?”
“是,殿下,吾将勇敢面对一切黑暗。”
索然哪里知道这些,只知道吸血鬼战争中,有一位齐格弗里德亲王,至于是不是这位,他也不知道,只是随口一说。
大诵经师威廉和大宗师艾德里安看着这一幕,不禁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那一丝嫉妒,能够亲自降下神谕,这是何等荣宠,我主西格玛为何如此厚爱此人,他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宏大的管风琴奏鸣声中,索尔披上了金白相间的、代表圣光的高等祭司服,在西格玛布道画前,由大宗师艾德里安授予了金色的十字骷髅徽章,索尔抚摸着这枚徽章,感觉到自身力量能够轻松和它发生共鸣,他尝试着激发,悠扬的“旋律”在他的感知中出现,随之而来的是扩张至整个大教堂的光明气息。
“这是神圣祷言,可增幅你的力量,曾经是一位同样擅长光明力量的大宗师的遗物,请善待它。”大宗师艾德里安温暖而苍老的手握着索尔的手臂,轻声说道。
索尔能够感受到艾德里安心中的不安和疑虑,他真诚地望着大宗师的眼睛。
“我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去保护帝国,让他更加强大,同样的,我也会尽一切力量去宣扬我主的道,让世人明白,当黑夜降临,唯有团结才能看到曙光。”
“为了西格玛!为了帝国!也为了人类!”
接下来,众人前往努恩皇宫,在那里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举行,来自各个城邦的大使、宗教代表、贵族、工会领袖等上流人士正在等待神选者的到来。
而在大教堂外的广场上,虔诚的信徒在祭司的引领下念诵着圣典经文,纪念这将载入史册的日子——帝国历1999.40w(week顺便表白下40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