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毛泽东眼中的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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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李清照漱玉集中金石录里,文采有后主遗风

李清照(1084—?)南宋女词人。济南历城(今山东济南)人,自号易安居士。与夫赵明诚同收集金石书画。后迁居青州、菜州。北宋亡,流寓南方。赵明诚死后,辗转于浙江越州、台州等地。整理《金石录》。词作前期寄情闲适,后期感怀凄楚,怀念故国,感叹身世。有《李易安集》,今佚。后人辑有《漱玉集》、《李清照集》。

刘鹗《老残游记》记有一副咏济南历下亭的名联:历下此亭古,海内名士多。毛泽东很欣赏这副集联。1952年10月27日,他在济南视察时,在历下亭就谈起了济南的人杰地灵,在说了李白、杜甫等到过济南后,又说:辛弃疾、李清照、蒲松龄则长期生活在这里。所以济南自古就有“诗城”和“名士多”的美誉。毛泽东还在许世友将军等陪同下,参观济南诸多名泉,其中的漱玉泉,典出李清照有《漱玉词》,此泉是为了纪念她而命名的。毛泽东在漱玉泉旁,向陪同人员作了详细介绍:这个泉的名字取自《世说新语·排调》,其中有“漱石枕流”一句话。相传宋代济南籍女词人李清照曾在泉旁居住,常到泉边以泉为镜梳妆,还常在泉边填词吟诗。因此她的作品以《漱玉词》为名。由于金人南侵,李清照流居江南,处境凄苦。南渡以后,她的词充满悲愤爱国之情。如“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后人为了纪念这位爱国女词人,就叫漱玉泉。他称赞:李清照不仅词写得好,而且具有很强的爱国思想啊!(《毛泽东与山东》第25页)。

毛泽东饱览传统诗词,早年他就能背诵很多李清照的词和诗。1929年9月19日,菊花盛开的一天,毛泽东与傅柏翠在福建上杭城楼,赏菊饮酒,在指点江山,谈及古人写的有关菊花诗词时,傅柏翠说了“李清照有一首写菊花的词: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毛泽东当时不甚欣赏,说:李清照的这首词叫人打不起精神来。我倒喜欢她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名句,可惜不是咏菊的。其实,毛泽东后来也欣赏李清照的那首写菊的《醉花阴·九日》: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今见毛泽东所藏凡有此词的本本,都在此词下阕的后三句处,布下点点圈圈的记号。此词为宋词婉约派的代表作。毛泽东读词偏向豪放派,但也肯定婉约派。他说:“词有婉约、豪放两派,各有兴会,应当兼读。读婉约派久了,厌倦了,要改读豪放派。豪放派读久了,又厌倦了,应当改读婉约派。”又说:“婉约派中有许多意境苍凉而又优美的词。”(《毛泽东诗词集》第230页)

1963年2月26日,毛泽东与各大区第一书记谈话,当有人提及轻音乐是抒情的,重音乐是战斗的,他就指出:那战士就没有抒情?诗、词也有同音乐一样的情况。在同一朝代,如宋朝,有柳永、李清照一派的词,也有辛弃疾、苏东坡、陆游一派的词。柳、李的词专讲爱情。他欣赏的李清照词,见于圈点的词牌,就有《武陵春·春晚》、《声声慢·秋情》和《醉花阴·九日》等十首。

毛泽东有时还喜欢引用李清照和她的词来说明问题。如1958年3月成都会议上,他在陈伯达发言谈与帝国主义争时间、争速度时插话说:也是两种办法:一种是干劲十足,群众路线,在轰轰烈烈热潮中前进。另一种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也可以是这样一条路线。“凄凄惨惨、冷冷清清”,那并不见得好。这是宋朝女诗人李清照的一首词,她是个寡妇。这首词可能是金兵打杭州,把宋高宗追到海里头那个时候写的。是以一个寡妇面孔、寡妇心情来建设社会主义,还是另外一种心态建设社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