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的男人置若罔闻,周身散发着死寂和阴鸷的气息。
老头谄媚的笑容逐渐僵硬,他在犹豫要不要再叫一声。
这时,地下宫殿里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唐泽兰大起胆子跑了!
她好不容易才重活第二次,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陡然,星星点点的绿色幽光为她照亮前路,摄人心魄的寒气从背后将她包裹,双脚如同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嘭一声!
唐泽兰浑身一震。
循声望去,老头瘫倒在地上,眼神涣散,口吐鲜血,“大……人……我……何错之有?”
他活了几十年,从未受过此等痛。
被弹飞撞到墙上,不仅感觉全身骨架快散了,就连心肝脾肺肾也受了巨损。
扪心自问,他可是一心一意侍候大人啊!
槐安冷峻的眉眼微抬,孤傲的声线没有一丝人情,“擅作主张,难道不该罚?”
老头想辩解,奈何一说话就咳血,无论他怎么尽力,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帝王的怒吼响彻地下宫殿。
“槐安!”
百里菖蒲提着剑气势汹汹而来。
槐安抬手一挥,百里菖蒲直接飞去撞墙,尔后,藤蔓迅速将他束缚,而百里菖蒲最宝贵的剑也被折成了两截。
百里菖蒲气红了眼,喊到破音,“狗东西,朕是天下之主,你怎胆如此猖狂!”
槐安实在是懒得听,更懒得搭理,索性让藤蔓也把百里菖蒲的嘴给堵了。
“堂堂一国之君,怎可由你如此戏弄?”唐泽兰眼里的寒意直逼槐安。
槐安眉梢微挑,余光扫过她打颤的双腿,冷嘲道,“别以为我不吸你的血,你就有资格在这儿指责我。”
话音未落,星星点点的绿色幽光被明晃晃的烛火吞没。
对方信步而来,绝美精致的面庞在烛光下几近透明,一向澄澈的丹凤眼里翻涌着浓烈的血色,最为特殊的便是那两颗格外尖利的牙齿。
“妹夫!”
唐泽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为什么云澹的模样跟这里的怪物差不多?
云澹眉心微蹙,并未搭理。
槐安却嗤笑一声,放肆道,“这位云公子和我都是喝人血续命的怪物。”
话音未落,云澹手持桃木短刃直逼槐安心口。
槐安不逃不躲,任由短刃刺入他心口,他甚至握住云澹的手,强行把短刃往肉里推。
“千年过去,你竟没有丝毫长进,还是从前的那套招数,真无趣。”
槐安嘲讽一笑,他抬手挥开云澹之时,顺便掐住了老头的脖子,一口下去,鲜血吞之入腹。
血瞳翻动,槐安邪肆道,“去吧,让我看看你这副老身躯能不能经得起云公子折腾。”
老头刚迈出步子,便被云澹撕裂,虽然没了血,但散落一地的躯体还是很骇人的。
唐泽兰脸色一白,当场昏死。
槐安饶有兴趣地坐回王座,“看你并非没有进步。”
千年前,若云澹和妹妹的婚事成了,云澹还得唤他一声大哥。
哪像现在,竟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