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橄榄一夜睡得香甜,涂林熬了一双熊猫眼,那女子早就不见了,估计又是跳窗户走了。
吃饭的时候,白玄问道,师叔祖,昨晚睡得可好。
涂林不做声,只管埋头吃饭
陶大鱼道,听说少爷昨晚又收了一位小妾,老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涂林听了这话与橄榄对视一眼,橄榄没有生气,只是道,相公要是喜欢那位,收进房来也好。
涂林郁闷不已,胡乱吃完饭,说了声吃饱了,晚饭叫店家送到房里来,我要读书了。
这一天涂林心不在焉读了了一天,不晓得读进去一句话没有,莱州牧苏文苏大人也在州衙门看了一天公文,也不晓得看进去了没有。
原因无它,昨晚他的官印被一个飞贼偷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苏大人已经没力气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了,两天后就要颁布府试开考的榜文,十日后又要放榜,这些行文都必须用到他的官印,可是让那飞贼偷了。
太守大人的办公设在行营,离州牧衙门就一箭之地,自己这边一点风吹草动,那边立马就知道了。
大人,有线索了。一位官差进来禀报,如果涂林在场,一眼就可以认出来这位官差就是昨晚那位。
范州尉,什么线索,那东西可找回来了?苏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大人,根据属下分下,通过比对脚印,昨晚那飞贼是一名女子。范州尉道
我不管什么男子女子,我只管要我的那个东西,苏文狠狠地道,明天下午贡院学政那边就会过来递文要求用印了,我明天午时就要见到,见不到印你们也别来见我了,我过不去明天你们也别想看到后天。
范州尉吓得还不附体,道,属下一定不眠不休,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替大人找回。
苏文自知丢了官印,这可是玩忽职守的大罪,换了谁也吃不消,更何况用印在即,后天发不出榜文,后天中午就要丢官下狱。
太守大人素来刚直不阿,还就在眉毛上面盯着呢。
入夜时分,那女贼又从窗户闪了进来,吓得涂林丢了书,又差点丢了魂,大叫一声,老白救我。
白玄却没有像之前涂林要求的那样,大喝一声,从天而降出现在面前,道出那句,尔等,上来受死。
橄榄道,相公忘了,刚才白玄过来说要出去一下,要去取点东西就回。
看到这位女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橄榄上去就拉住她的手,道,这位妹妹,我家相公对你念念不忘,茶饭不思,你可来了。
这女子面带笑意,道,相公,人家也想你想得茶饭不思呢,说罢就挣脱了橄榄的手要往涂林身上靠。
此时白玄在外敲门,道,少爷。
橄榄去开门,白玄进来看见多了一名女子在房,脸色微微一变,也不多说话,递过来两个盒子,只道,有两颗,刚刚好。涂林见了喜不自胜转而又面带愁色,白玄见了道,少爷放心,就算这房子塌了,我也不会出现。
说罢一阵风不见了。
涂林放下盒子,只道,有你的,明天让你好看。
那女子道,这是什么,可以打开看看么?
涂林厚脸皮道,这是晚上助兴的药,伸手都打开,一边一枚红枣。
那女子呵呵一笑,仅是些瞎话,当我没见过那东西么?
说罢示意让橄榄倒茶,径自道,夜晚无聊,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可好?
橄榄给相公倒茶却被涂林一把拉在怀了,微微一笑道,你且说。
那女子面不改色,略微一顿,道,昨天我偷了苏大人的官印。
涂林坐不住了,你竟敢去州牧衙门偷东西,还偷那东西,偷了有何用?
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那苏大人失了官印,这一天都慌了神,密不声张,整个人都憔悴了。
涂林道,你不怕我报官抓你?
女子笑得合不拢嘴,你去报啊,刚才我把官印又放了回去,你就算报了官人家都未必承认呢。
涂林道,偷了东西又放回去,你这般无聊?
女子道,他收人钱财昧着良心让手下抓了我两位朋友,刚才我留了纸条,他若不放人,明天晚上再去把那东西取来。
涂林和橄榄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女子疯了。
昨天失窃可能是防护不当,明天还下了通知让人准备好了去偷,你当你神仙啊,别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涂林道。
想不到涂公子还蛮关心我嘛,小女子云兮无以为报,看来只有以身相许了。
砰砰砰,外面有人敲门,橄榄听了起身去开门。
只见范州尉便衣拎着一个盒子,进来脸色一红道,涂公子,打扰了。
橄榄开完门,就只见得那女子学着自己刚才坐在涂林身上的样子,把头埋进涂林的胸口,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眼睛里面立刻有火花冒出来,但是眼下又发作不得,只得把两只手捏得紧紧的。
涂林也被搂得紧紧的,也不晓得是不是挣脱不开,也起来不得,只得摊手道,原来是大人,不曾相迎,得罪了。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那女飞贼居然把印还了回来,范州尉松了一口气,得空闲下来,于是就过来拜访,谁知道又遇上了这么一幕,真是弄巧成拙了。感叹自己运气不佳,只得长话短说道,昨日唐突,冒犯了徐公子,今日来又打扰了公子读书,是在是罪不可恕。我此番来是为了给公子赔礼,请公子包涵我昨日的罪过,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弯着腰把礼盒奉上,说了句请公子务必多多包涵,打扰了,告辞。说罢掉头,也不喝口茶,走了。
云兮立马起身,伸手打开了盒子看了一眼,笑嘻嘻地道,相公,这才是你晚上需要的东西,这位大人还真是体贴公子啊,担心你这齐人之福吃不消呢。
橄榄听得如此,哪里还有丝毫的火气。
云兮道,今晚我还是在这里休息,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啥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