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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杜十娘

提前与杜相打过招呼,涂林带着胡鹰应约而去,杜相在自己府里的书房等着,到了门口一通报,门房就直接把两人带到书房。

杜相一身便服,还是那身文士青衫,此刻在书桌边上喝着茶,看着书,看到涂林与胡鹰到来,吩咐上茶,让他们随便坐。

涂林介绍道,这位是杜相,他就是我的舅哥,赫连王之子,胡鹰。

杜相点点头,道,人如其名,这小子都跟我讲过了,我觉得很好。

胡鹰道,见过杜相爷。

杜相道,只要你有点本事,帮你坐上赫连王的位置不难,这件事难就难在你坐上那个位子,一呼百应,你还愿意听我们的么?

胡鹰道,个人荣辱与赫连部落血脉传承比较起来微不足道,今日我要把握这个机会将赫连部落振兴,让部落的血脉传承下去。那位子有荣华富贵也有流血牺牲,我若只图荣华富贵,那又何必去争那个位子,跟着妹夫身边辅佐他,我能享受的比坐那位子舒服得多,我父亲就是杀了他父亲才上位的,我几个兄弟也必定是踏着亲人的鲜血才能上位,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也是赫连部落的病根所在。

杜相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有如此眼光,不错。

胡鹰道,这都是妹夫教我的,我想了很多次,也才渐渐想明白。

杜相道,有如此眼力与你合作,倒也不怕你做蠢事。事成之后,正如涂小子所言,许你归附大周,赫连人也是大周人,与大周子民一视同仁。许你们与大周各地交易通婚,同遵大周律法,受大周律法管辖。许你赫连人读我百家经典,入我科举,优秀者授与官职与大周子民待遇相同,许你赫连王位世袭罔替,但是每年须进京朝拜进贡。许你制定赫连法律以大周律为宗,来约束赫连人,许你有一支赫连军队,大周会在赫连驻军,与赫连军队人数等同,视为兄弟,对内服从调遣,对外征战服从调剂。许你赫连属地改名赫连州,不可失寸土之地,赫连州划入大周地域图。如此一来,你赫连再无天灾人祸之忧,赫连人同为大周子民,安居乐业,科举入仕,血脉代代相承。

胡鹰闻言道,如此甚好,胡鹰代表族人在此感激不尽。说罢跪地磕头不起,涂林与杜相会视一眼,杜相笑道,请起,事成以后,你必定名垂青史,赫连人也会永远感激你,大周也会感激你,免去边疆侵扰之祸,为我大周子民增添新血脉,我也会感激你。说罢杜相也向胡鹰鞠了一躬。

胡鹰道,此事是我奋斗的目标,如今有了大人与大周朝廷相助,大事可成。

涂林道,杜相爷等朝廷忙完会试的大事,就会开始筹划安排,与你助力。

杜相点点头道,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胡鹰道,什么礼物?

杜相道,去年年初,你母族部落受到别人排挤打压,族中的年轻精壮损失了一半,剩下的人逃往大周边境几州,被边军截获,如今集中安顿在番州,约有千余人马,你去了就领走吧。

胡鹰听了惊喜不已,又连忙向杜相磕头。

杜相道,在赫连部落如今你尚无立足之地,在番州我会划一块水草丰盛之地与你部落休养生息,军用所需也会为你供给,边军到时候也会为你助势,希望你部落快点成长起来,另外在大周流落的草原人也会收拢为你送过去。待你成长起来,大事可成。

涂林道,杜相如此安排,也帮了我的大忙了,

杜相道,既然你承了我的情,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涂林道,杜相请说,力所能及之事,一定全力以赴。

杜相道,我家有两子一女,对你仰慕已久,让他们见你一面,如何?

涂林道,这有何难,相爷你安排,舅哥你随我去见见他们。

杜相道,大堂之中,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请。

杜相带着涂林两人来到杜府大堂时,只见两男一女正在等候,见涂林来道,那女子先开口了,道,可是涂公子来了。

涂林听了拱手道,杜小姐有礼了,我是庆州涂林。

杜相道,这是爱女杜十娘,这两个是我儿子,一名文谦,一名文和。

三人随即向涂林行礼道,我兄妹三人仰慕涂公子已久,涂公子的文才与胸怀是我等楷模,今日有幸得见风采,三生有幸。

涂林道,过奖了,我经常去茶馆,也没有听见我这般有名。只听了令尊讲过一个笑话,一日令尊与皇上争辩,皇上称公主是万金,令尊不甘示弱,道一女千金,我家十女也抵万金。今日听了杜小姐芳名,方知其中原委。

杜十娘道,素问涂公子聪慧,今得见,果不其然也。

杜相恐在场几位拘束放不开,借故离开,让几位年轻人好生畅聊。

杜文谦道,涂公子这次来京州参加会试,我兄弟二人此番也同参加,能与涂公子同场竞技,莫大荣幸。

涂林道,谦虚了,你们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家教严谨,文章才华也必然不凡,此番必然有所斩获。

杜十娘,道,难得见两位兄长如此谦虚,今日在此,就不谈那诗书文章,谈一些涂公子油烹蚂蚱,做天下吃蚂蚱第一人解救百万灾民的趣事,如何。

杜文和道,我也正想听一听,去年飞黄腾达传遍京城时,托庆州牧李大人的福,我们也吃上了蚂蚱,那东西好吃得不得了,连皇上每天都要吃,我父亲也沾光不少。

涂林笑道,这等美食自然要与天下人分享,等天下人都爱吃了,这蚂蚱就再也不能泛滥成灾了,也算是蚂蚱的一场造化。

杜十娘道,我听父亲讲,去年年底吏部考核过后,往南方各州的官职都成了香饽饽,好多人都抢着去南方呢。

涂林笑道,熙熙攘攘,为利往来,这也怪不得,只怕我有机会也要去争取一下。

杜十娘道,那日涂公子在庆州涂府门口教百姓吃蚂蚱的过程可否细谈,我一直很感兴趣,只可惜听得不周全。

涂林道,那日我听得蝗灾要来,第一时间就往老篾匠那里一文钱十只竹签订了十两银子的,比不多十万支竹签,老篾匠带领一家老小,不眠不休赶了十天才做出来,等我把油炸蚂蚱教给众人吃时,李大人过来试吃,一口气就吃了十串。你想我庆州十万民众,三天就将庆州的蚂蚱吃得不见踪迹,那老篾匠靠竹签都发财了。

杜十娘道,果然人多力量大,即使是闻风色变的蝗灾,遮天蔽日,数以亿兆计的蚂蚱都经不起众人的口腹之欲。

涂林道,人多力量大还有一个关键,在于大家齐心合力,才有力量。

杜文和道,我大周人人爱吃喝,这等心只怕与生俱来,不约而同,

听了这话,众人都觉得有理,一时间谈笑风生,几位相谈甚欢,直到起了更众人才意兴阑珊,涂林与胡鹰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