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纸代饼”计策成功,虽然起到了一些效果,但对于解虎牢关之围却没有什么帮助,尤其是在灭里分兵吴中和毛城之后,采取孤立之计后,虎牢关形式骤然紧张起来。
不幸的消息很快传来,援兵以两人马攻击毛城。镇守毛城的楚将彦飞贸然出击,在作战时马陷泥中,被俘后又不能坚持大义,最终投降了蛮子。毛城失守之后,虎牢关势单力孤。
而灭里得到毛城之后,以降将彦飞为先导,胡里喝为大将,提一万五千人攻击虎牢关之屏障吴中。吴中知县包圭手下只有两千人马,看到夏朝人来势汹汹,一边紧闭城门,坚守不出,一边连夜飞马报知陈诚,请求援兵。
吴中若失,则虎牢关生路断绝,陈诚深知其中厉害,在得到阿圭告急文书后,连夜将虎牢关各级官员全部召集起来,商量对策。
“吴中乃必救之地!”虎牢关中郎将,晋广人铁应炎站起来大声说道:“吴中一旦落到蛮子手中,虎牢关整个侧翼等于都在蛮子攻击范围之内,此非救不可之地!”
陈诚点了点头,说道:“但我虎牢关兵马也不多,我将尽力分出两千人马救援吴中,但需有一得力干将统帅部队,不知道哪位大人愿往?”
一边官小职微的吴剑正想站起来接受这个任务,忽然看到郑可以眼色向他示意,吴剑虽然不明白郑可为什么这么做,但想必他一定有自己的用意,于是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一声不响的坐在那里。
陈诚此时的目光也正投向吴剑,在他看来,吴剑虽然不可信任,但要想解吴中之围,此人却正合用,眼看着吴剑站了起来,又重新坐下,陈诚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
“虎牢关节度中郎将章射炎愿往!”章射炎毫不迟疑地说道:“除非章射炎战死在蛮子刀下,否则必定拼死以解吴中之围!”
陈诚大喜:“好,章射炎大人愿意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你明日一早即领兵出发。包大人为人坚忍果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连连求援,所以动作切忌要快。你到达吴中后,分出五百兵来,饶到蛮子侧后,只摇旗呐喊而不出战,以为疑兵。而后你带主力,趁敌人军心不稳之机,冲突敌阵,虽无法退敌,但可使胡里喝在没有弄清我军实力之前,不敢妄自出战。而后当坚守城池,不断以小股兵力骚扰敌人。城中切记要多准备守城之物,必要时可拆除百姓房屋,非常时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章射炎一一记下,下面吴剑也不由感叹陈诚固然心胸不是那么开阔,但于行军打仗上当真非常出色。
等陈诚说完,郑可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虎牢关被困日久,援兵不知为何久久不至,长此以往,虎牢关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久后必被蛮子攻破。依我之见,当需派一大将,杀出城外,往中江元山大人处告急!”
说着他转过了身,象是在对众人说,实际上只把目光放在了吴剑身上:“此人非智勇双全,悍不畏死方可成功。稍有疏忽,则不免连累整个虎牢关。”
“陈大人此言甚有道理。”陈诚摸了下下巴的胡须,说道:“不知道哪位壮士愿冲出重围,急赴远山大人处讨得援兵?”
底下一片沉默,虎牢关城外夏朝营帐相连,重重叠叠,水泄不通,想要冲出去难上加难。自己战死那倒事小,但耽误了虎牢关的重任,虽百死也无法弥补。
“虎牢关总兵官吴剑不才,情愿杀出蛮子连营,赶赴中江!”吴剑大声说着走了出来:“吴剑愿以五尺之躯,完成大人重托!”
见是吴剑出来,陈诚稍稍迟疑了下,在他看来,若是吴剑能和章射炎互相换下任务那就最好了,但此时除了他,又别人他人敢领命,无奈地说道:“如此甚好,不知吴总兵官要带多少人马出城?”
吴剑盘算了下,人带的太多了反而是个累赘,自己和几个兄弟,能冲出去也就冲出去了,不能冲出去,带再多的人只有徒增伤亡。
他上前一步说道:“虎牢关力量本身薄弱,吴剑不敢多要人手,只带七、八人即可!”
这话口气大了点,连郑可也倒吸了口冷气,连连向吴剑使着眼色,但吴剑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若无其事地盯着陈诚。
“总兵官豪气干云,本官佩服之极。”陈诚也不多劝,说道:“本官这就给远山大人修一封信,你若能冲到中江,可将此信交给远山大人,他自然就会发兵的。”
说着陈诚让人拿来纸笔,斟酌良久,这才一挥而就,而后将信放入信封,盖上他的官印和私章,这才交给了吴剑。
“吴总兵官,此信干系重大,万万不可遗失。”陈诚不放心地叮嘱着道:“一旦被蛮子围困,人可以死,但信决不能落到蛮子手里,切记,切记!”
吴剑抱拳道:“吴剑谨遵大人之命,人在信在,人亡信毁,请各位大人静候佳音!”
此时吴剑早已经把自己和陈诚的那一点恩怨扔到九霄云外,一心想的就是如何重出夏朝人的包围圈子,尽早赶到平江,把信交给铮铮傲骨的远山大人,以解虎牢关之围。
陈诚从位置上走了下来,走到吴剑面前,抓住了他的手,用难得一见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总兵官,你我之间素有恩怨,但看到同为大楚子民的份上,千万拜托了,我虎牢关十数万军民的性命,就在你一人身上了,今日请受我陈某人一拜!”
说完陈诚竟然当真就一揖到底,头垂着很久后才抬了起来,吴剑从他脸上,第一次看到一片真诚和期望的神色。
吴剑大是感动,单膝跪地,慷慨激昂地说道:“大人如此厚爱,吴剑敢不以命报答!我这就回去准备,两日后出发。吴剑纵然百死,也必要把信送到远山大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