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柳姐？”太岁卯在红柳面前晃了晃手指，说：“没事儿吗？”
“没事儿没事儿……等等……”红柳抬起头，警觉地说：“卯，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啪！啪啪！”一阵撞击门板的声音传了进来。太岁卯心中一惊，急忙抄起匕首凑了过去。
“来者何人！”太岁卯拉开了门，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
“草茎鸟儿？！”红柳吃了一惊。
这时，太岁卯才发现一直撞门的竟然是一只不同草茎编起来的小鸟。
“这是我给古云风的鸟儿，快放它进来！”红柳心中一紧：古云风没有大事儿是不会把草编鸟儿放出来的，这次是出什么事儿了，该不会是被西陵军队围攻了吧？
鸟儿轻叫一声，飞了进来，停在红柳掌心中。
“好久不见了，阿柳。”古云风的声音从鸟儿有些枯黄的嘴巴里传了出来。
……
好像，已经死了吧。古云风睁开了眼睛。
“喂喂喂，这么弱可不行啊。”一个人影不满地嘟囔着走了过来。
“你是……”古云风揉了揉眼睛，惊呼道：“父亲！”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早就升仙了。”古虎餐摇了摇头说：“倒是你，怎么混得这么惨啊，儿子。”
“那我现在难道也升仙了吗？”古云风迷迷糊糊地说。
“啊呸，你以为成仙那么简单。”古虎餐啐了一口，说：“我说你还真没用，让西陵人干掉了吧。早干嘛去了，不努力修行最后想干什么都没法干。”
“爹，我还以为你会埋怨我不跟着你走。”古云风尴尬地笑着说。
“你自己的选择碍我啥事儿。说句实话，我挺希望你留下来的。”古虎餐笑着说：“我是没办法才走的，你娘那脾气，不跟着她能行？”
“我，我太没用了。”古云风苦笑着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德行。”
“好了，这也不怪你，东陵的魔法大清洗也的确太磨损人了。”古虎餐拿出一只鸡腿，塞给古云风，说：“拿着鸡腿回去吧，以后好好修行，救不了别人至少也能救自己。”
“回去，我已经死了怎么回去啊。”古云风不解地看着父亲，说：“尸解升仙也是需要几百年的吧。”
“傻瓜，你个傻瓜，有人救你。”古虎餐笑着说：“好好对待那个人，别让那个人失望。”
“那个人，谁……”古云风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意识逐渐模糊了。
……
“我让你压紧你没听见啊！血都喷出来了！你会不会当助手啊！”
“凶什么凶，凶什么凶，我这不是不习惯嘛！”
是谁……古云风试着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阵模糊。
疼，好疼，伤口好疼，疼死了，我靠为什么这么疼啊！古云风咬着牙，直到嘴唇出血。
“云风，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红柳？古云风挣扎着张开眼睛，看到了那张多次出现在梦里的脸庞。
“红柳，你把面纱摘下来了？”古云风刚一开口便有些后悔，这不是刚见面该说的话。
“呃……”红柳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慢了片刻，血液又从古云风身上的伤口处喷了出来。
“这个过会儿再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省省力气。”红柳急忙念了个咒语，将纱布缠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包扎、止血、封闭动脉血管和加快伤口愈合都进行完了。那彻骨的疼痛也逐渐离开了古云风的身体。
“好了好了。”红柳松了一口气，说：“卯，给姐打盆水来，我这手上全是血。”
“姐，你还真生猛，这么大的伤口一会儿就缝好了。”太岁卯感叹道。
“废话，不缝快一点儿人就死了。”红柳叹了口气说：“西陵那帮家伙还真厉害，古家的时间魔法都对付不了。”
“是我太没用了。”古云风低声说。
“哪儿有的事，你能一人单挑巫家后人已经非常厉害了。”红柳凑过来说：“我要不是有能隐形的噬蝶，也肯定会被他们干掉的。”
古云风微微一笑，心想：能活下来就好啊。
“还有件事比较奇怪。”红柳说：“有个东西挡住了北辰剑刺穿你的心脏。”
“是什么？”古云风好奇地问。
红柳将一个有些弹性的东西塞给古云风，说：“这是从你伤口里取出来的。”
古云风接过那物件一看，禁不住大笑起来。
那是一只鸡腿。
原来父亲一直都在，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罢了。
一周之后……
古云风渐渐恢复了过来，虽然脸上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大的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了。
思忖再三之后，古云风问起了红柳面纱的事情。
红柳沉默了片刻，说：“我记得跟你说过我戴上面纱是因为一个人。”
古云风点了点头。
红柳苦笑着说：“我说过没找到他不摘下面纱的。”
“他不在人世了吗？”古云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在人世了……不在人世了……”红柳大笑着，笑着笑着又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阿柳，人死不能复生……”古云风低声说。
“我倒是希望他死了！”红柳苦笑着说，“这样至少可以留下一个美好的念想，不用看到现在的他。”
“发生什么了？”古云风问道。
“他加入了西陵军队。”红柳啜泣着诉说着。
……
听完红柳的讲述之后，古云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有些奇怪。”古云风摇了摇头说：“你说的这个人有些奇怪。”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变成那样一个人。”红柳叹息着：“昌吉哥哥明明是那么好的人，怎么会……”
“不不不，阿柳你没明白我想说什么。”古云风想了想说：“我是想说，你说的这个昌吉，很可能已经被西陵人洗脑了。”
“洗脑，那是什么意思？”红柳不解地问。
“这事儿现在知道的人也不多了。”古云风叹了口气，说：“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西陵军队为了控制东陵人，将一种可以直接控制人脑的东西植入东陵人的前额，好像叫神之十字。被植入神之十字的东陵人就会被西陵人彻底控制，失去自由思维，变成杀戮机器。”
“啊？！”红柳浑身颤抖，颤巍巍地说：“那……那昌吉他……”
“很有可能已经被控制了。”古云风说。
红柳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不过……她的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
……
“云风，你真的要去？”红柳不舍地跟了过去，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红柳。”古云风抚摸着红柳的长发，说：“你去了又要感情用事，很有可能被狂化的昌吉所伤，还是我去吧。把一个普通士兵拐出来并不是难事儿。”
红柳咬着嘴唇，低声叮嘱道：“好吧，要小心，救不出昌吉就杀了他，不用手软。”
“好的，阿柳。”古云风低下头，在红柳额头上深深一吻，说：“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