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林稀震惊了，“我真这样说了？”
她不大相信地反问小赵。
小赵为人老实，尤其这个时候，更不敢瞎说，“老板，您真的这么说了。”
林稀呜呼一声，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和张奇下午相处的时间有点长，智力一下子拉到负数了吗？
用力搓了搓脸，等再次抬头看向陈大毛时，刚才的狰狞已经不见了，随之可见的一张慈眉善目的脸，“毛……”
她故意地，把语调拖得很长。
陈大毛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只要林稀喊他“毛”，他就瑟瑟发抖，过往的经验在不断提醒他。
林稀这样亲昵的喊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这一次，也没例外。
只见林稀满脸微笑的说道：“毛，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不耦’的开支吗？”
陈大毛觉悟非常高，当即拍拍胸脯说道：“老板，您放心吧，我知道您说的涨薪百分之五十，是场误会，但是……”
“但是什么？”林稀截上陈大毛的话，问道。
陈大毛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回道：“老板，我想百分之五十做不到，百分之二十总可以吧？”
林稀没说话。
陈大毛又咽了咽口水，“老板，百分之十？”
林稀依然并说话。
她的沉默，给陈大毛莫大的心理压力。
陈大毛想了又想，还是不想放弃这次好不容易可能得到的涨薪机会，比上一次小心翼翼更小心翼翼道：“老板，百分之五。”
话说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二十年房贷给了他勇气，他小声哀求道：“老板，百分之五，真的很少了，也不能再少了。”
林稀的眼珠转啊转，最后落在陈大毛身上，定定地看着他。
陈大毛吓得，狠狠打了个冷颤。
通常，林稀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肯定是在算计他，等着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毛。”林稀和蔼可亲道，“想多涨点薪水，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难为情的，至于涨薪幅度是五，还是五十，就要看你了。”
陈大毛爱钱却更爱命，“老板，有话您就直接说吧。”
这样陈设铺垫，弄得像钝刀割肉，更让人难受。
林稀对他挥挥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陈大毛凑了上去，听林稀对他说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耳语。
听着听着，陈大毛的脸色就变了，再听着听着，陈大毛就差点蹦跶起来了。
最后，等林稀把话说完，陈大毛整个呈现出来的状态已经不好了。
他弓着腰，瑟瑟发抖的站在沙发边上，嘴唇上下哆嗦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老板，这样不大好吧？”
林稀瞥了他一眼，“房贷不想提早还清了吗？”
提早还清房贷，当然想，这是陈大毛做梦都想实现的愿望，苦于能力有限，只能每个月杯水车薪的还。
陈大毛挠挠头，一脸为难地说出了他的顾虑，“老板，我去挑拨离间，万一被人打了呢？”
林稀起身，拍了拍陈大毛的肩膀，鼓励道：“挑拨离间完了，等他们还没回神，你可以飞快的跑掉。”
陈大毛哭丧着脸，“老板，这很有难度。”
林稀双手一摊，“毛，你可是‘不耦’最得力的员工，在这危机关头，你是不愿意帮助‘不耦’一起度过难关喽。”
这先夸后压的说法水平，让陈大毛有点扛不住，“老板，我尽量去试一试。”
林稀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毛，我看好你哦，加油。”
此时此刻，如果非要问陈大毛心里的感受是什么，他只想回两个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