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草坪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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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短小说一组

过河

刚下了一场暴雨,走出校门不远,他发现那座木桥已经被冲垮了。

这是一条回家的必经之路。

河面挺宽,但水不算很大,胆大的班长淌着水走了过去。

他不敢。但又怕别人说他胆小,他很注意自己的脸面。特别是旁边走来了几个女生。女生们看见班长远去的背影,像麻雀似地叫着“我们怎么过呀,谁想个办法呀?”

他又试探着把脚伸进河水里,河水哗哗地响着,用一种力量拉着他,好像在说,下水吧,下水吧。亏你还是个男生。

他还是不敢下。

这时候,她从远处走了过来。人还没有到,笑声先到了,“哟,水这么大呀,我可不敢过,哎,谁背我过去呀!”她,是班里的班花,不光人长得好看,能歌善舞,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学习在全校也数得上。虽然他和她同在一个班里,但他老实得像一只绵羊,总是躲在教室的角落里,喜欢偷偷地看着她。他学习不好,也没有什么特长,所以他没有机会,也不敢主动和她说话。

机会来了吗?他说不清楚,反正他和她的目光突然就在这个河边撞在了一起。

他看出来她的眼睛里的期待。他还在犹豫着,他看了看河水,又看了看她。“我来背你过河吧!”他终于对她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你敢么?”他没有回答,却用姿态说话:低头,猫腰,两只脚踩在河边的水里。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在他的身后停了下来,他甚至闻到了她头发上香水的味道,他感觉她的两只胳膊像玉藕一样伸来,就要搂住他的脖子了。

“快上船吧!快点!”不知什么时候,班长从河对岸撑着一条小船过来了。她咯咯地笑了一声,“谢谢啦,再见!”就跳到船上了。只有他不上船,一个人在河里走着,边走边叹。余光去学校的球场比赛前,他又一次路过那个鞋店,他对自己说,快走快走,别看别看。可两只眼睛还是像被磁石吸住似地朝那个店里寻去,可是,那双鞋却不见了。

没就没了吧,反正也买不起。他在心里说。那是一双球鞋,名牌,乳白色,款式新颖,制作精细。他曾经无数次想象着这双鞋如果穿在自己的脚上,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肯定会增加他的弹跳力,他跳起来投篮的动作也许会像飞人乔丹、像姚明那样迷人呢。

他是学校年级组篮球队的,前锋。学校的篮球场上经常有他的身影,他打球的时候,总有一帮师生围着来看,其中也有不少女生。

每次打球的时候,他总能看见她。她睁着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在看他跑三步篮,看他抢篮板球,只要他打球,她的两个眼睛肯定是像磁石一样,全都被吸在了他的身上了。

而他看她,可不是用两个眼睛盯着看,他是用眼睛的余光在看,人的余光太厉害了,比如,他在球场上,两个眼睛看着对方的球员的,他从来不看球,却知道球在哪儿,知道自己的队友在场上的什么位置,知道自己的身后身旁谁在防守谁在运球,这都是他的眼睛的余光在起作用,他的余光还告诉他,他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都牵动着她的眼睛。

她看他打球的时候,他就好像多了一种神奇的力量,比如,此时,他的三分球准确率非常高,篮下盖帽的动作也如蛟龙出水般的潇洒。

他并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的,姓甚名谁也不知晓,他和她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平日里在学校里好像也从来找不到她,她似乎是一个精灵,只要他在球场上打球时,就能从地缝里钻出来。

他唯一觉得自己没面子的,是脚上没有一双名牌的球鞋。

他的这个想法,没有跟世界上的任何人说过,是一种完全自我的心理活动。

比赛开始了,他又像一匹骏马在球场上驰骋。当然,他用余光已经发现站在球场边上的她。她真的正一如既往地站在那里注视着他。

他拍着球继续用余光在搜索,鞋店里那双不见了的名牌鞋,是不是和她有关系?正在这时,裁判员的哨响了:走步!犯规!

征文大赛

在校长面前,他表现得竟然有些狂妄,“这次比赛,我,不参加!”

校长满脸堆笑,“这次征文与以往不同,市教育局局长亲自抓,没有规定具体的题目,充分发挥学生的自主创新,这关系到学校素质教育成果评比,非常重要。”

他说:“哪次活动不重要?”说完他竟扬长而去。

校长指着他的背影说,“好小子,我不信拿你没办法!”

从小学起,他就是个书迷,到了中学,崇拜鲁迅也崇拜台湾的李敖,别的学生都买大量的教辅书籍参考资料,唯有他却鬼使神差地自费订了份“杂文报”。

学校的领导都知道他的作文写得好,一有作文比赛,准保让他代表学校去参加。从小学到中学,每有作文大赛、征文比赛的活动,他都会被推到前线,子弹一上膛,奖状一大片。现在,区里、市里、省里各种面对中学生们的征文赛事不断,甚至街道社区也结合着各种中心工作,变着法地给未成年人进行思想道德教育,好像教育的唯一途径,就是让他们写东西。

在小学五六年级时,他参加作文比赛,挺愿意,觉得是比赛就有刺激。况且他的铅笔、橡皮、笔记本,一直到现在的MP3都是靠作文比赛得来的。可是到了中学后,他面对着各种五花八门的比赛活动,产生了厌倦情绪。参赛的征文活动,往往都是先给你一个题目,甚至还有企业赞助商要求必须得有一篇赞美他们产品的“规定动作”,很少有作者的自主权。他不止一次地对老师和学校的领导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好不好。“这都是好事呀,你要珍惜。”领导说。“好事也不能都给我,让给更多的同学们吧!”他反驳。“最后一次”就这样又折腾了十来个回合。

校长的办法果然厉害,校长和他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同学,一个电话打过去立马搞定。

面对父母的施压,他还能说什么呢。老爸老妈都答应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他仰天长叹无路可走夜不成眠。我写,我写!他把满腔的怒火凝聚笔端,对教育弊端的批判,对形式主义的嘲讽,对各种征文大赛的斥责,字字句句,似刀胜剑。多长时间憋在心中的愤慨,如鲠在喉,今朝一吐为快了。

把贴着征文比赛标志的信封猛地扔进了信筒后,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次的“娄子”可是捅大啦。对这次征文活动他哪怕说一句好话呀!万一上面怪罪下来?

天塌下来,也得挺着吧。他对自己说,可是心里却一直打着鼓。

很快市里的评比结果传到了学校,他获得了一等奖的第一名。评委的评语:奇文少见,鲁迅风骨。言简意赅,蹊径独辟。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后生可畏,人才难得!

校长乐得直蹦高:下次比赛,还得让他参加!

精彩演出

稍稍有点音乐常识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唱的那首“珠穆朗玛”第一句就跑调了。后来的歌词唱得也是含含糊糊,吐字不清。

可能是他过于紧张了,过于激动了。

台下的第一排坐的是评委,他们都是学校的领导和老师。评委们没有像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重大的赛事似的,在那正襟危坐,不苟言笑。这里的评委都面带笑容,竟使劲地拍着巴掌,难道他们都没有音乐细胞,没有听出来跑调?他那首歌已经在珠穆朗玛峰的峰顶上滑上滑下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学校的文艺会演节目形式比较丰富,舞蹈节目比较多,还有魔术杂技什么的。他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唱歌的学生。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站在台上,看见了掌声主要来自他们班的那片座席上,他看见了她,那是他们班的班长,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女生。她竟从座席上站了起来,挥着手组织着他们班的拉拉队,为他鼓掌,为他加油。

她的手里还拿着鲜花,在他的歌声中,她小跑着来到了台上,把那束五颜六色的鲜花塞到了他的手里,接下来的场面更感人,班里的女生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地上台来了,把手里的花儿都送给了他。他用左手把花儿都抱在怀里,右手握着话筒说着“夏夏,夏夏”。然后还接着唱,“夏夏”就是“谢谢”的意思吧。

他看见了台下坐着特意来看他演出的老爸老妈,甚至还有他们小区里的邻居大婶也来了。老爸老妈的脸上流着泪水,是高兴的呀,也是激动。他知道今天的演出很多学生的家长都来了,除了学校的领导还有电视台的、报社的记者。

从满场的掌声中,他知道自己获得了成功。

“珠穆朗玛”唱完了,他该下台了,可是他擦了擦了眼角的泪水,说,“我想再唱一片”。

是一遍吧?又说错了。

掌声再次响起。他捧着鲜花向珠穆朗玛开始了又一次的攀登。

晚报的记者对以上情况是这样报道的:

省聋哑学校文艺会演掌声雷动,新医疗成果让聋哑人成为当红歌星。

短信

整个下午的自习课,他都心不在焉。

是谁发来的短信呢?

他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她也回了他一眼,都没说话。她个子高,总是坐在教室的后面。

在座位上,他低着头,悄悄地翻动着手机的短信,看了有一百遍了吧。

吃过中饭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晚六点,在老地方见面!”没错,就是这么九个字。没有署名,也没有称谓。“老地方”在哪?为什么要约他晚六点见面?他调动着自己大脑里的搜索器,迅速在把这个城市里的所有能和“老地方”搭边的地方都像用鼠标似地找了好几遍。可还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莫非是她?

到了中学,班里有不少同学都有手机了。但学校明确反对学生们在学校里使用手机,学校是怕影响学生们的学习,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所以学生们的手机都是偷偷地用,他这个手机买了快一个月了,从来没有使用过铃声,设置的都是振动。他不敢,他胆小,怕被老师发现。

这时,他回过头来,又看了她一眼。他朝她笑了笑,笑得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他看见她也朝他笑了笑。她一笑很好看,嘴角上翘,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班里能排前五名。学习好的女生一般都挺骄傲,但没有人在他面前骄傲,他的学习更好,全年级组排名都在前面。但是,他坚决不当学习委员,什么干部也不当,他坚信:学生嘛,只要学习好,谁见谁喜欢。

看到她回眸一笑,他有点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了。他想起来了,早晨上学的路上,他和她在校门口见面打了个招呼,他对她说,这次考试你考得不错呀。她回答,那也没有你考得好呀。他又说,什么时候,我们在一起好好交流交流。她回答,行啊,行啊,等我找个时间和地方吧。两人说得都是很随便很随便的。

肯定是她!

可是从来没发现她有手机呀?新买的呗。

“老地方”在哪?想当面问,可他不敢。

放学了,在校外的小树林里,他拿着手机,心直跳,要问问她。

他按着短信上的来电显示号码拨通了电话。

一个很粗鲁的中年人的男声:谁呀?……那是老子拨错号了!

面试

她是学校里的校花。长得如何漂亮且不说了,能歌善舞也不讲了,单是讨老师喜欢这一条,就没人能比。

和她比,他就差远了。

省儿童话剧团的两个导演来学校选演员,只选一个。她被理所当然地推荐出来了。他也特别喜欢表演,可即使推荐一百个,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前天在办公室里,他因为交不上什么费用的事,顶撞了老师又顶撞了校长。他的爸爸从乡下到城里打工,学校对他已经够宽容的了,没有城市户口,不也是让你上学了吗!后一句话是校长说的。

他和学校里的许多好看热闹的同学,都挤在电化教室的窗子外,看她的才艺展演。校长看着围观的人这么多,就说,“出去吧出去吧!看什么看什么!”这时省里的导演说了句,“让孩子们进来吧,进来吧,想看就看吧。”

他就进来了。

她站在台上,如出水芙蓉,一花独秀,光彩照人。

校长说,朗诵一个。果然字正腔圆。校长又说,跳个舞。果然如蝶似燕。校长又说,再唱个歌。果然似溪水潺潺。

同学们都使劲地给她鼓掌。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阳光。他听到了校长和老师不停地给省里的导演咬耳根子,“我们准备推荐到央视的星光大道。”“我们学校有个老师的三舅的二姨夫和主持人是小学同学,正托人联系呢。”“告诉你,千万别把话往外讲,她爸是我们市的副市长,专管文教。”“他爸是年轻干部,据说能提拔到省里去,兴许你们以后用得着。”……

这时导演说:“能不能演个小品?”校长说:“太可以了,她太有才了,演啥像啥。”她演的都是正面的英雄人物,一口气演了好几个。先演的是跳进水里救落水儿童的见义勇为的少年,又演在火车站里抓小偷的警察,接着又演了在街头揭穿骗子的路人,最后还演了一个把失足少年从网吧里劝说回家的老师。

她的表演正义凛然落落大方无懈可击。当然,上述导演出的题目的这几个小品不可能由她一个人来完成,导演说哪个同学来给配合一下?他就站了出来,说,我。于是,他在几分钟之内干的都是“坏事”:偷老爸的酒喝迷糊掉河里了,在火车站偷人家钱包被逮着了,在街头花言巧语行骗被识破了仍在狡辩,最后沉溺于网吧不能自拔。半个月后,省儿童话剧团的录取通知来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被录取的是他。

路上“这是心的呼唤……”歌星唱第二首歌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那个人是在假唱。演员拿话筒,观众听的却是录音。

她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老爸老妈。老爸老妈都学过音乐,当然能听得出来的。可是他们都不吱声。为什么呢?

观众们都在使劲地拍着巴掌。难道大家都看不出来?可能是这个歌星太有名了,大家太喜欢了。可是大家是花钱来欣赏演出的呀,而且这个演出的票价非常昂贵,为什么呢?

她是带着这样疑惑的心情和老爸老妈走出剧场的。

路过熙熙攘攘的大街。

忽然,她又听到了那首熟悉的歌曲,“这是爱的奉献……”唱歌的是一个小乞丐,他正声嘶力竭地站在街头,没有话筒,当然他的演唱水平和刚才看过的那个歌星没法比。音色不美,还跑调。路过的人们大都是刚从剧场里走出来的欣赏高雅艺术的观众,他们只是偶尔用不屑的目光瞥他一眼,连脚步都不愿意停一下。

而她却站在了这个乞丐的面前。

乞丐唱完了就开始说,他家里遭了灾,父母有病,他想继续上学,可是没有钱。希望人们行行好,帮帮忙……

她还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她的老爸老妈就一起上前来拉她。

“都是骗人的,你没看现在报纸电视上都揭露很多了,假的,假的,快走吧。”她没走。

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两枚硬币,乞丐的面前摆着一个用来乞讨的破瓷缸。

她的手却被老妈抓住了。

“给一元就行了,为什么要给两元呢!”老妈说。

老爸也在一旁附和,“是呀,为什么呢?”

她从妈妈的手里挣脱出来,让两枚硬币在那个瓷缸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比那金属声更有震撼力的是她的自言自语般的问话,“也许这个乞丐说的话都是假的,但是他在真唱呀!为什么我们在听假唱的时候花那么多的钱都会表现得慷慨大方,而在一个真正弱者的面前却冷静得那么坚定?”

啄破硬壳

我们无数次地吃过鸡蛋,但很少有人亲眼看见过小鸡雏从蛋壳里钻出来的场面。

前不久,我领着女儿外出游玩,路过一个偏远的小村,我们到老乡家里讨水喝的时候,恰巧遇见了老乡家的老母鸡孵的小鸡正在一个个地钻出蛋壳。

那是一只芦花鸡,趴在老乡家的土坑一角的在个大草筐里的鸡蛋上倾注自己的全部母爱。对我们的到来,它并不表示哪怕一点点儿的欢迎,它瞪着通红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我们,尖尖的嘴里发出嗡嗡的叫声。我们不敢靠近它,只能隔着一定的距离观看。

鸡蛋挺多,我们能听到小鸡雏在蛋壳里面用力地啄壳的声音,“嗒,嗒嗒……”那声音弱小却震撼人心,这是小鸡雏在用自己的生命撞击铜墙铁壁似的硬壳。过了好久,一个湿乎乎的小脑袋才很艰难地从里面钻出来。

多么不容易呀,我开始利用眼前这形象化的教材教育我的女儿,我小声说:“母鸡孵小鸡需要整整二十一天的时间呀,这个期间,老母鸡几乎是不吃不喝,成天趴在鸡蛋上,都是为了儿女后代呀,你看这个母鸡瘦成什么样子了……”

女儿的目光集中在一个啄壳声响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鸡蛋上了,那鸡蛋壳的上端已经露出米粒大小的孔,从那个小孔里能看见鸡雏用力地啄壳的硬喙。“嗒,嗒嗒……”几分钟过去了,那小孔还是米粒大小,似乎没有变化。

也许是听了我的话,女儿有了同情心,她不顾老母鸡威胁的叫声,伸出手来要帮那个小鸡雏把硬壳剥掉。

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吱声的主人老大娘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她伸出手拦住了女儿,说:“孩子,别去碰它,这小鸡雏只有靠自己啄破硬壳才能活,你帮它,其实就是害它。”

只有靠自己啄破硬壳才能活。老母鸡是最护自己的孩子的,可是它却“冷酷”地让鸡雏自己钻出硬蛋壳。而我们有多少家长在对待子女的问题上,总是习惯于越俎代庖,一切事都愿自己操劳,岂不知这种没有限制的溺爱不仅是对自己后代的伤害,也削弱了整个民族的生命力。

从老乡家出来,我还一直回味着老大娘无意中说的这一句话,忽然觉得这平凡中蕴藏着无比深刻的哲理,好像是上了一堂关于人生的课。

迂回战术那天在楼下,我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在啃煮玉米,小男孩儿吃得挺香。这时一个小女孩子走了过来。他们年龄相仿,我看见后来的那个小女孩儿的嘴巴咂了咂,眼光就盯在了人家的煮玉米上。

“你说这玉米黄粒香,还是白粒香?”女孩儿问。

“都香。”男孩子答。

“煮的不如烧的好吃吧?”

“都好吃。”

“我妈说,在外面吃东西会肚子疼的。”女孩儿又说。

“没事的。”男孩子满不在乎,还在继续啃玉米,那个玉米快吃了一半了。

“我妈给我买了好多糖呢,你吃不?我给你一块。”女孩儿讨好地说。

“不吃,吃糖牙里长虫子!”男孩儿说着又啃了一口玉米,他没有被“糖衣炮弹”打中。

“那,那,我爸爸给我买了只水枪,可好玩了,你喜欢吗?”女孩儿抛出了一张王牌。

男孩儿的兴趣被水枪击中了,他终于把剩下的玉米递到了女孩儿的手里,“走,上你家看看去。”在以上通篇的对话中,女孩儿竟没有提到一处的索要。但这些三四岁的孩子,其实就已经懂得,要接近目标,除了正面击破,还会有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