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纵横一生,没想到竟会死在这里,我不甘心啊!”
黑袍老者大叫,不断的挣扎,但是面对着忘忧仙人的一缕仙道意志,一缕承载着毁灭的意志,他已是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元神,被一点点的瓦解。
元神,乃他的第二条命。
元神一灭,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杨玄神情冷漠,无动于衷,淡淡道:“人生在世,谁都难免一死,你就安心去吧!”
就在刚才,黑袍老者还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谁知转眼之间,形势就发生了大逆转。
“不管你是谁,从前又有多么响亮的名声,今日都注定难逃一死。”
杨玄又道,声音冷冽,如一个局外人一样,平静地望着黑袍老者。
“小子,不要杀我,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愿意臣服于你,为你斩杀外敌,做牛做马。”
黑袍老者曾经多次游走于死亡边缘,本以为自己早已看破生死。
可当真正的面对着死亡,感受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害怕与恐惧,也彻底抛弃了作为强者该有的尊严。
尊严算个屁,他只求能活下来。
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太晚了。”
杨玄摇摇头,丝毫没有要罢手的意思。
再说仙道意志一出,又岂是他所能控制的?
以他如今的修为,在至高无上的仙道意志面前,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
别说是他,就算是一位化道以上的强者,也难以与这缕仙道意志抗衡。
“不不不,一点也不晚。”
黑袍老者并未放弃,急声道:“那位仙人既然在你身上留下了仙道意志,就必定能感应到此地发生的事,你只需开下金口,对方说不定就能散去这缕仙道意志。”
“就算如此,你认为我会照做吗?”
杨玄被黑袍老者的话逗笑了,这老东西也是病急乱投医,还以为自己会留他一命?
“我愿以心魔起誓,此生绝不背叛你。”
黑袍老者忙道。
“抱歉,我不相信你。”
杨玄冷冷说道,他才不想将一个随时都可能要自己性命的阴险之人留在身边,哪怕对方已经立下了心魔之誓。
誓言终归是誓言,并不靠谱。
“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做牛做马也就罢了,眼见连心魔之誓也不起作用,黑袍老者顿时癫狂了,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着杨玄发出最狠毒的诅咒。
“呵呵,我只知道,你马上就会不得好死。”
杨玄皮笑肉不笑地道。
“啊啊啊!”
黑袍老者怒火滔天,恨不得冲过来与杨玄同归于尽。
可惜,他办不到,连动动手指头都十分困难。
与此同时,在仙道意志的压迫下,他的元神已是变得忽明忽暗,摇曳不定,就如同一团风中的残火,随时都会熄灭。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炼狱童子冷笑。
“啊!”
黑袍老者发出一声临死前的惨叫,元神随即消失于无形之中。
这是精神意志的对抗,一个化道境强者的意志,根本不可能是仙之意志的对手。
杨玄感慨之余,转头望向炼狱童子,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的。”
炼狱童子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怪我,是忘忧仙人有言在先,暗中嘱咐我别告知你此事。”
“原来如此。”
杨玄恍然,旋即又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看来等进入仙界,我也只能拜入忘忧仙人门下了。”
“一位领悟了时空法则的真仙要收你为徒,那也是你的造化,你就偷着乐好了。”
……
外界,拓拔云心急如焚,苦苦支撑。
失去了杨玄时空奥义,拓拔云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架在火架上烤的蚂蚱,随时都可能会死掉。
黄泉河底的**太恐怖了,他的神力护罩最多只能坚持半炷香的时间。
虽然也想趁机逃之夭夭,但边抵御**的侵蚀边行动,也将加大对神力的消耗,恐怕还未等他冲出黄泉河,就已化作了一堆白骨。
“醒了!”
突然,拓拔云看到杨玄睁开了眼睛,一番惊喜的同时,又如临大敌,不断地往后退去。
“瞧你那怂样,放心,我还是我,不会杀你。”
杨玄扫了拓拔云一眼。
“当真?”
拓拔云狐疑。
“我有必要骗你吗?”
杨玄翻了翻白眼。
“你既然没事,那人岂不是……”
“没错,他已经死了。”
“什么,真的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拓拔云看来,杨玄这次怕是在劫难逃,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太悬殊了。
但当下,笑到最后的人偏偏是杨玄,这让拓拔云万分震惊,又感到难以置信。
他实在想不明白,杨玄是如何逃过此劫的,甚至还能将黑袍老者的元神灭杀。
一个化道境强者的元神,哪怕元神已经不复当年之威,也不是现在的杨玄所能对付的。
“此事说来话长,你也用不着知道,你只需知道,我还活着就行。”
杨玄随口说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咱们赶紧出去吧,在这个鬼地方多呆片刻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闻言,杨玄笑而不语,他随手抓起拓拔云,两人随即冲天而起,没过多久就冲出了黄泉河。
“呼,这下总算得救了。”
黄泉河边,拓拔云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杨玄倒是显得很淡定,他边将大虚空术修行之法告知拓拔云边开口道:“虽然此行你也没帮上我多大的忙,但答应过你的事,我就绝不会反悔。”
“嘿嘿,我的运气一向不错,说不定正是有我在,咱们这次才能转危为安。”
拓拔云诞着笑脸道。
“你也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到运气,我比起你来只强不弱。”
杨玄好气又好笑,挥了挥手道:“此事已告一段落,你现在可以走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说罢,腾身而起,快速远去。
“喂,别急着走啊,等等我。”
拓拔云回过神来,如狗皮膏药一般追了上去,俨然已经忘记了他曾经说过要与杨玄绝交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