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女朋友了,你要当第三者吗,你要破坏他的幸福吗?“温怀葵对着她笑,毛骨悚然的笑意,“还是说你要变成像我妈那样的人,破坏别人的感情来成全自己?“
“温怀馨,看来你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温怀葵突然笑起来,那些笑声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将她刺的遍体凌伤。
“闭嘴,闭嘴!“她想上前将她推开,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空气。
“他的未来只有那个女孩。“空气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
她几近崩溃,“啊!“
温怀馨从梦中惊醒,全身吓出了一阵冷汗,这个梦又来了。
她收紧手指,眼眸中一片灰暗。
医院的那个女人,与顾之恒说话时自然温柔的模样,以及她对他的称呼,“阿恒。“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嫉妒的发狂,可却又无能为力。
她蜷缩着身体,将头埋在臂弯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
以前一直不知道对一个人的喜欢可以持续多久,直到遇到顾之恒她才明白,原来喜欢与放下比数学题还要难,再难解的数学题都会有人告诉答案,而喜欢与放下这个问题却无人能解。
它没有准确的错误答案,也没有确切的正确答案,它困住了一个又一个人,它将她们困在巨大的网中,挣扎不开,解脱不了,任其嘶吼,自生自灭。
花店的客流量日渐增长,店长重新招聘了一位员工以此来负担更多的业务量,是个十七八岁的在校学生,趁着暑假来打工赚下个月外出旅游的费用。
新店员是个个子很高挑的男生,温怀馨暗暗打量着他,与顾之恒差不多高,皮肤偏小麦色,待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很有礼貌,看得出来家教很好。
忙碌的时候他会有效率的完成自己手头的工作,而后去帮忙的焦头烂额的她,空闲的时候他会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窗外,看起来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但实际却又有些安静,那种安静仿佛只属于他自身,旁人轻易打搅不得。
她比他要大上几岁,所以他会亲切的称呼她姐姐,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姐姐”,要比温怀葵叫的耐听许多,至少不那么刺耳。
他鲜少在工作以外的时间与她说过话,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姐姐,我来帮你吧。”
总之,这是个爱乐于助人的好孩子,他帮着她时,她时常会带着老母亲般“慈爱”的目光看着他,心里不由感到欣慰,好孩子!
周五下班前,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下班别走。
字面意思看起来像是恐吓,她淡定的喝着水,以为是垃圾短信,手指一点,删掉了。
再次收到短信是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我送你回去。
她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陌生的人,陌生的车。
她回了一句:你是?
“笨蛋。”
温怀馨:顾之恒?
顾之恒:恩。
温怀馨:我这就出来。
他的车停在花店对面的小道上,摇下的车窗内他右手指尖夹着一根烟,他吸了几口,呼气时烟气缓缓上升从打开的天窗口飘走。
温怀馨朝着他的方向走去,绿灯亮起,她扬唇微笑,走过这个路口她便能靠他近一些。
“怀馨。”店长推开门走出来,在她身后叫住她。
“你包忘拿了。”
温怀馨道了声谢谢,微微低头,店长将斜挎包给她背上,“好了,回去吧。”
“明天见。”
她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亮起的过程中对面的顾之恒似乎也看到了她,他打开车门将已经熄灭的烟头丢到身后的垃圾桶,他望着她所在的方向,绿灯亮起的那一秒,两人同时迈步,他步伐稳健的向她走来,她仰着头,看着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他,眼里闪着光芒。
走近时,他停下脚步顺势牵起她的手,“怎么不等我过来?”
被他牵着的手太过温暖,她抬头,为了更靠近他一点,微微垫着脚尖,“啊?”
“笨蛋。”他揉乱她的头发,嘴角弯起笑意。
这一刻,街道上的鸣笛声,传入耳畔的过往行人的交谈声,不远处广场上传来的嬉笑打闹声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柔和的光线将他的侧脸照的温柔,少了些凌厉与棱角,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与亲切,她到底还是按耐不住的心动,似乎一下子便回到了从前,那个只看一眼顾之恒就会面红耳赤的女孩模样。
工作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看着他,她便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顾之恒带她去了附近的中餐店吃饭,点餐的时候她想给温有年打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但想着他也不会在意,还是不要多此一举的好。
顾之恒将手边的菜单推到她面前,问她想吃些什么,她翻了翻见都是些家常菜,价格也适中,点了几个小炒和一杯冰镇的饮料。
花店的订单很多,她和新来的店员经常要轮流去送花上门,连午饭都来不及吃的她,这会儿吃的可谓是狼吞虎咽。
“慢点吃。“顾之恒抽了纸巾递给她。
她注意到他在看她,一下子切换了状态,故作优雅的擦了擦嘴,细嚼慢咽的吃着。
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吃饭的过程中,她能感觉到前方专注的视线。
桌上的菜她吃了大半,吃完后她拿纸巾擦了擦嘴,微微笑着,“我好了。”
“恩。”
顾之恒叫来服务员买了单,另外还打包了一份套餐,回到车上时将打包的餐点放到后座。
“相亲对象是你家人给你安排的?”
温怀馨系上安全带,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摇头道,“不是,那次也是我代替炎炎去的。”
顾之恒一直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以后那样损人不利己的要求不要答应了。”
“为什么?”
既帮毛炎炎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又帮她自己赚取了生活费,根本就是利人又利己。
“我之前说的话都忘了吗?”顾之恒简短有力的重复,“不安全。”
他在关心她,意识到这一点温怀馨红着脸,模样乖巧的点了点脑袋。
她的表情变化落在他眼底,顾之恒挑起嘴角,眼底闪着笑意。
车开到半路,他突然蹙眉问她,“上次怎么不解释?”
温怀馨抿嘴,“我,我觉得……”
“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是吗?”
“不是。”她解释,“我是觉得不重要。”
“什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