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才站起身,陈有道抢先一步上去:“要去你们去,周仓病了,我要留下来陪着他。”
“病了?”秦纵疑惑的看向李小念,小姑娘点点头,之前确实是吓到她了,小姑娘一脸忧愁的表情。
表情加分!陈有道想道。
“不严重的话就坚持一下……”白天跟巨兽打斗时周仓曾经臂力爆发砍掉石臂兽一条胳膊,秦纵还是很希望他们能一起跟着去,眼下也缺乏助力。
“很严重,已经晕厥过去了,他哪都去不了,要去你们去,我要留下照顾他。”陈有道不给秦纵劝说的机会。
秦纵看着陈有道的眼睛,他一副此意已决的样子。
“行,那你好好守着他吧。”秦纵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能回来,就会来接你们的。”
……
第二天一早,浓雾才刚散去,秦纵等人就出发了,李小念眼睛红红的似乎没睡好,她没有怪陈有道不肯跟着帮忙,还给陈有道留下一个满满的香水瓶,吃的东西也留了不少,这让陈有道颇为感动。
“出来吧,人家都走了!”陈有道看着众人消失在丛林中,转头对屋里喊了声。
周仓惨兮兮的走了出来:“玛德,昨晚真的丢脸丢大了!”
周仓一直躲在房间里,陈有道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他昨晚变成三瓣嘴大魔,不但抢饭吃还想咬人。
这比似乎也对此有一点记忆,然后就非常羞耻,不敢出来见李小念,让一脸沉痛怒其不争的陈有道心里狂笑,差点没绷住脸。
磁卡所属的地铁站离加油站很近。
拜之前多次过来讨债的经历所赐,陈有道和周仓对这段路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两人拿香水瓶直接朝身上喷了,然后快速穿行在丛林中,路上的大小虫子纷纷避之不及,大约一小时的快速行军,总算找到了已经被各种厚叶植物遮盖住了的地铁口。
地铁里一片漆黑,陈有道折了些干枝扎了两个简易火把,周仓大刀挥砍清空了门口那些植物,然后一股浓厚的霉味从地铁口冒出来。
“进去?”
“等会。”陈有道点燃一个火把,然后丢了进去,一阵悉悉索索声,一群奇形怪状的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好在之前用香水瓶在身上喷过,几只大虫爬到跟前张牙舞爪了一下,立刻转身逃走了。
“看见没,出来混,膀子力气大没用,得用脑子。”陈有道扬起眉毛得意洋洋。
“果然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小弟呸~服屎勒!那么我们只剩一个火把了,高手你走前开路吧!”周仓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考虑到这货昨晚暴走后可能有点情绪化,陈有道无奈接过火把,又拿香水瓶在身上喷了下,一步一步摸了下去。
地铁里湿度很大,原本朝下共有三层,现在站在破碎的自动扶梯上朝下看,却能看到最底下一层已经完全泡在水里了,一列长长的地铁只剩一个车顶还露在黑色的水面上,而那水也不平静,明显有东西在下面游动着。
墙壁上也爬满藤壶一般的植物,在没有阳光的环境下,这些植物呈现出淡腊色,张牙舞爪的藤蔓伸向四周,看着非常恶心。
陈有道把火把靠过去,一个藤壶突然爆裂开,喷出一阵黄烟,被火把的火苗烤的噼啪作响,那藤壶直接被火把点燃了,然后像蜡烛一样缓慢燃烧着,倒是照亮了四周。
“这喷出来的玩意儿倒是有点像晚上的浓雾,今晚我也点火试试看能不能点燃……”
“高手,麻烦你快点找东西吧,这里实在瘆得慌……”周仓举着刀紧张的看着身后,刚才光线一亮,他看见很多触须从黑暗处伸出来……
储物柜在自动扶梯不远处,挨着洗手间。
六十年过去,铁皮箱体已经长满了暗红色的铁锈,陈有道收起磁卡,玩意已经一点用都没有了。
周仓上前用刀一下就撬开已经锈烂了的锁门,结果一看却是空的,然后又把边上的一个个都撬开,结果却都是空的。
“奇怪啊……难道李振要我们来的不是这里?”陈有道疑惑。
周围墙上很多藤壶,陈有道干脆捂住嘴,把火把伸上去一个个全部给点燃了,整个地铁二层大堂被照得通堂透亮
“我靠,你要放火吗?”周仓惊道,“这,撬开那个看看!”陈有道指着前面。
一个环形柜台,以前是办卡、充值的服务台,里面也有几个大橱柜,原本年久了,玻璃上一层污垢,已经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这个柜台里面被填塞了很多干燥的植物枯枝,就像有动物利用这环形柜台的结构,直接造了个窝在里面,陈有道看了看里面,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被吃剩下的甲壳碎片,还有一圈一圈的,椭圆形,灰白色的卵,用泥巴一样的黏液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的码放在里面。
“进去小心点,别踩破了”陈有道提醒道。
“好!”
喀嚓!咵嗒!周仓才刚翻进去就直接踩碎了两个卵,然后尴尬的冲陈有道咧咧嘴。
“快点吧!”陈有道翻着白眼。
“有了!”周仓拉开橱窗,拽出一个黑色的大书包丢给陈有道,然后摇摇晃晃的爬出来,路上又踩碎好几多卵,笨拙得让人无语。
“拉开书包,里面是一叠叠的笔记本,都用塑料袋封了好几层,也有个大信封单独放着,陈有道抽出信封,这次沉甸甸的,里面有东西。
沉甸甸的是两个一次性注射器,装着不明液体两个玻璃试管,用塑料膜包裹着,贴着一张纸片上简单写了几个字:一人一支,马上注射。另外还有一个小塑料袋,装了一把钥匙。
陈有道:“……果然是李振的风格,这话跟上一张纸上写的都特么接的上的……”
打针其实很简单,一次性针管抽出药液,然后轻轻一推,挤出针头的空气。
“怎么样,什么好东西?”周仓兴奋的搓着手凑了过来。
“别动,头朝右边转!”周仓转过去的同时,陈有道一针扎在他颈静脉,这根静脉粗,比较好认。
“别动别动!”陈有道一边拍着周仓的脸安慰他,一边把一管药液全推了进去,拔出针头后,抢在周仓开口前陈有道迅速绽开笑容,换上关心的口吻:“怎么样,舒服点了吧?”
“舒服,还挺爽的,还有一针我帮你打……”周仓额头青筋爆着。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陈有道一屁股把周仓顶开不让他抢,然后挽起袖子,给自己也打了一针,这药刺激性很强,一针打进去感觉就像硫酸一样火辣辣的疼,陈有道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经脉都暴凸了出来,几秒后才慢慢消下去,疼痛感随后才有所缓释。
龟龟,幸亏打手臂上了,要是打颈静脉,那里神经多,还不得疼死……陈有道惭愧的回头看看周仓。
那货却直直的看着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