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帆轻轻的拉过她的手说:“老婆,你受苦了!”燕菲的性格比起五年前更加的泼辣了,不过他喜欢,她爱这个家,珍惜这个家。
“其实那些也不是什么受苦,我要像老母鸡一样守着我家,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破坏!”燕菲扬着头说。
左帆失笑,他拉过燕菲的手说:“老婆,就冲你这句话,我们今天晚上去吃大餐吧!”
“好啊!”燕菲笑着说:“安安,听到没有,你爸爸说要请我们吃大餐了!”
安安乐滋滋的说:“爸爸最好了!”
左帆笑着说:“打电话给远和唐,让他们一起来,他们这一段时间可是累坏了,我如果不把他们叫上的话,依远的性格,估计又要抱怨好一阵子!”
燕菲眨了眨眼说:“光叫做他们两人还是不够的,还得把苏莹一起叫上!你这个不近人情的大老板也该为你的兄弟的终生大事好好考虑考虑了!”
左帆哈哈大笑说:“有道理!”
一家三口,其乐溶溶,如此的幸福在外人的眼里只怕会产生嫉妒吧!
那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三人缓缓的在阳光下走着,他的眼里充满了阴邪和嫉妒。他站在隐蔽的角落里,那里阳光根本就照不进去,就如同阴暗的内心阳光永远也照不进去一样。
他喃喃的说:“你们真是幸福啊!可是我了,这些年来什么都没有,拜你们所赐,这些年来我还得东躲西藏。这样的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只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却并没有感觉到来自阴暗角落的怨毒,只是那一双目光透过层层阳光却让燕菲觉得有些异样,她扭过头看向那个角落,那里已经没有人,只余下无尽的阴暗和潮湿,她很讨厌那种气氛,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担心。
左帆见她四处张望,有些疑惑的问:“怎么呢?”
“我感觉到有人在看我们,可是当我扭过头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看到。”燕菲说:“可能是我多心产生幻觉了吧!”真的是这样吗?她自己也有些糊涂。
左帆听到她的话后淡淡的道:“老婆,你多心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燕菲朝他灿然一笑,灿烂的阳光照了三人一身。
傅铭传把S市的事情忙完之后就去了C市处理富华破产的事情,由于法人代表是傅飞鹰,父子两人一起去了工商部门,当那枚用了多年的公章上缴之后,傅飞鹰的老眼里有了泪花。
傅铭传全程除了和相关部门必要的说话之外,再没有多说一个字,他看着傅飞鹰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
傅家别墅也已经卖了,傅家一家老小在C市的一个小区里买了一套三居室。这中间的落让一生纵横商场的傅飞鹰实在是难以接受。
父子两人走出工商部门的时候,傅飞鹰走在前,傅铭传缓缓的跟在后面,他看着傅飞鹰略蹒跚的步伐,他的心里升起了一抹淡淡的心疼,血必竟浓于水,父子之间就算是有深仇大恨,却还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前面有一颗石子,傅飞鹰一脚踩上去,石子朝前滑去,也带着傅飞鹰的身体朝前疾滑。眼见他就要摔倒在地了,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扶了起来。
饶是如此,傅飞鹰还是吓了一大跳,他的身体已经不容许摔倒在地,一旦摔倒,高血压加上心脏病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傅铭传没说话,伸手把他扶到路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傅飞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我纵横一生,也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其实当初在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应该早就想到你会有这样的一天的。”傅铭传看着他说:“其实我倒觉得这样也很好,你不用再去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可以像普通的老人一样安享晚年。我觉得这对你来讲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他的话说的很中肯,他原以为依左帆的性格一定会赶尽杀绝,不会给傅飞鹰留一条活路,可是现在看来左帆比起傅飞鹰来要仁慈的多,除了让傅家一无所有之外,一家老小倒还安全。
傅飞鹰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苍老的目光里写满了怨恨,他冷冷的说:“安享晚年?你觉得我这样能安享晚年吗?你难道不知道我身边所有的朋友都在嘲笑我失足落马!你今天也陪我来这里办手续了,你应该看到这些人的嘴脸了,我一失势,那些家伙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我记得我以来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们哪个人看到我不是恭恭敬敬的!”
他的话让傅铭传愣了一下,他再看了一眼傅飞鹰,这一段时间来,傅飞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原本只是有些花白的头发已经变成了满头白霜。只是傅飞鹰的那一双眼睛却依旧狠厉如常,却又有一丝改变,以前的眼睛里沉稳而狠厉,而现在的眼睛里却多了一抹愤怒和焦躁,还有浓浓的不甘。
傅铭传淡淡的说:“其实你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你这些年来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今天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就应该感谢上天了,其它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少想为妙。”
“少想为妙?”傅飞鹰的眼里有了一丝怒气:“傅家现在已经一毛钱都没有了,你知道我为了聚集这些财产花了多长时间吗?你又知道我为了聚积这些财产用了多少心思吗?你现在却告诉我少想为妙,难道我就任由左帆把我所有的东西夺走而不能采取任何措施吗?”
“其实你的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些钱根本就不属于你。”傅铭传缓缓的说:“傅家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傅家一家大小都平平安安,而你当年却差点让左帆家破人亡,还差点要了左帆的命!我觉得他这样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傅飞鹰用手指着傅铭传,傅铭传冷冷的看着他,他似又想起了什么,两父子间的感情才稍微好一点点,他不能再把两人的关系弄僵。只是胸中的那一口气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他闷闷的说:“我已经对你说过很多次了,那一次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承认,秦红叶我是做了手脚,也是利用她去对付燕菲,但是那一次车祸真的不是我下的手!”
“你这种谎或许可以骗骗其它的人,却骗不了我,又或者说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傅铭传冷冷的说:“这个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会做那样的事情?”
傅飞鹰气的胸口直起伏:“我傅飞鹰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事情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没有什么事情好不承认的!左帆经商那么多年,谁知道他会得罪什么样的人!只怕这个世除了我之外,还有人一样巴不得他死!”
傅铭传定定的看着傅飞鹰,他的眼睛微微一眯,淡淡的说:“或许吧,就算你不承认那一次的事情,明凯仓库里的那一把火是你放的吧,燕菲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害死吧!就这两条,让你受到这样的惩罚就已经很轻了!”
“哼!”傅飞鹰起身就站起来朝前走。
傅铭传也不拦他,站起来缓缓的跟在他的身后,他知道傅飞鹰的身体实在是不怎么样,他还是不放心傅飞鹰独自一个人走。只是他的心里也升起了点点思索,傅飞鹰做事情虽然很阴险,但是他一直觉得他做的那些事情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很少会对人隐瞒些什么,更是从来没做过什么事情自己不承认。难道左帆上次出车祸的事情真的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另有其人,那个人又是谁?
傅铭传知道左帆的性格霸道而又冷冽,做起事情来也从不留情面,难道真的是在经商的时候还得罪了其它的人?
他把傅飞鹰送回去之后,就拔通了燕菲的电话:“菲菲,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虽然知道你不一定会相信,又或者是替我父亲开脱,但是我总觉还是把我心里的疑虑告诉你比较好。”
燕菲满头雾水的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是怀疑上次你们的出车祸的事情可能不是我父亲做的,而是另有其人,只是到底会是谁我并不知道。虽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们平日多加注意比较好,毕竟左帆的性格太过强硬。”傅铭传轻轻的说,他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淡淡的担忧。
不知道为什么,傅铭传的话让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不良的预感,又猛得想起那天阴暗处看她的那双冰冷的眼神,难道那些都不是错觉?她轻声说:“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左帆问:“傅铭传又打电话给你做什么,还想让你替傅飞鹰求情吗?”
“不是。”燕菲说:“他只是提醒我五年前的事情不是傅飞鹰做的,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