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银行了,你是谁?”燕菲皱着眉问。
“很好,你打电话给他,让他一个人带着钱去红林酒吧。”
“喂……”她还想再问些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盲音。
燕菲拔通了左帆的手机,把她的猜测和电话里的内容全部告诉了左帆,左帆沉呤了半晌后说:“我知道了,老婆,你一个人在家里千万得小心。”
燕菲轻咬着唇说:“你不用担心我,你千万要小心,要把安安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我知道。”左帆说:“你不用担心我。”说完,他对着电话吻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废弃的仓库里,安安被绑着手和脚扔在房间的角落里,小人儿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里闪上了点点泪水,小脸也高高肿了起来,看起来被人打过。只是他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狼狈,脸上却并没有惊恐。又或者说,他眼里的惊恐早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思索。
仓库里一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四个人他认识两个,一个是在马路上让他叫她姑姑的女人,另一个是在酒店前被陈志远骂的狗血淋头的老男人。他听陈志远说过,那个老男人就是五年前撞断爸爸的腿的原凶。
小人儿的眼睛瞪的极大,他在思索着要怎样才能从三人的手中脱身。
左蜻蜓走到安安的面前,微笑着说:“安安,乖,叫一声姑姑,姑姑就给你好吃的。”说完,她拿起一块饼干在安安的眼前晃了晃。
安安轻轻的嗯了声,示意他的嘴巴此时被胶带粘着,根本就没有办法说话。
左蜻蜓将他嘴角的胶带撕开,安安乖巧的说:“姑姑!姑姑最疼安安了!”说完,小人儿咽了口口水,睁大一双眼睛看着那块饼干。妈妈说了,识实务者为俊杰,适应的时候屈一下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在心里暗暗记住了左蜻蜓的样子,他发誓,他绝不会轻易的放过她!这个该死的女人,笑的那么好看,心却那么毒。
昨天下午她到学校里来接他的时候,说是爸爸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里,要带他去看爸爸,他当时没想太多,向老师请完假之后从教室里跑了出来,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在他见到她的时候,他问她:“爸爸出事了,那妈妈呢?”
“你妈妈正在医院时照顾你妈妈。”左蜻蜓回答:“所以不能来接你了,我是你爸爸的妹妹,所以他让我来学校里找你,见你最后一面。”
他还记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痛苦的模样,安安差一点点就信了。可是却突然想起妈妈那天对左蜻蜓说的话:“你天天就知道装!”
于是安安问:“那陈叔叔呢?他怎么不来接我?”
“你陈叔叔也出事了。”左蜻蜓满脸伤心的回答。
“那干妈呢?”安安接着问。
“你干妈和你陈叔叔一起出了事。”左蜻蜓伤痛欲绝的看着安安回答。
安安扭头就往回跑,左蜻蜓的这一句话泄了她的底了,苏莹这几天在走秀,根本就不可能和陈志远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起出事!所有的一切都证明,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大骗子!
只是他还没有跑出三步,就被左蜻蜓一把抓住,他心里知道大事不好,张嘴就想喊救命,却被左蜻蜓伸过来的手帕捂住了鼻子,他伸手就狠狠的朝她的手上抓去,只是他的手才一抓上左蜻蜓的手,他就觉得全身上下失去了力气。刹那间,他顿时想起了电视机里说到的关于拐卖少年儿童的事情,他知道这个坏女人的手帕只怕是特制过的,上面只怕加了迷魂药。
等到安安再醒来的时候,眼里一片漆黑,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微弱的光茫,他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耳边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他想起下午发生的一幕,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孩子必竟是孩子,他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在朝睡得正香的那张床上的人尿了一大泡这才转身逃跑。
门上了锁,安安打不开门,他决定爬窗户逃走,只是窗户太高,而他人太小太矮,根就爬不出去,他搬来了一把凳子爬窗而出,只是在爬上去的那一刻,他的脚不小心把凳子踢翻了。
巨大的响声在黑夜里响起,睡在床上的男女被吵醒,男的大声喊:“不好了,小兔崽子逃跑了!”
安安知道大事不好,也顾不得外面有多高了,抬脚就跳了下去,墙有些高,把他的小脚震的痛的要命,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抬脚就欲往外跑。
刹那间,屋子里一片灯火通明,安安才发现他刚才不过是跳在走廊里,他连大门都没有出去,一个四十多岁的长相凶恶的女人一把把他抓住,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边打边骂:“小贱人生的小兔崽子,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那一巴掌把安安的小脸给打肿了,安安长这么大,被燕菲当做宝贝,从来没有舍得打过他一次,就算是打他的屁股也只是点到即止,哪里会真的下手去打他。而眼前的这个老女人就不一样了,这一巴掌绝对是真才实料。
安安想也不想,抓住那个丑女人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剧痛把那个老女人惹毛了,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安安气的不得了,小脚虽然很短,却在那个女人将他拎起来的时候,狠狠的一脚踢到了那个老女人的胸口,痛的她哇哇大叫。她重重的就要把安安朝地上摔去。
左蜻蜓一把将安安接住说:“妈,现在还不能弄死这个小蓄生,我们还没有拿到钱!”
李桂枝怒吼:“老娘不要钱了,这个小王八蛋和那个贱人一样讨厌,老娘要杀了他!”
“妈!你不要太冲动!你现在杀了他我们就一毛钱都拿不到了!”左蜻蜓大声说:“我们这么辛苦才将这个小杂种骗了过来,如果现在把他弄死了,就前功尽弃了。反正他也认出我来了,我们不可能留下他这条活口,等明天用他把哥哥和那个贱女人骗过来之后,再弄死他也不迟!”
安安听到她们的对话,吓了一大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啊!她们居然想杀他!他大声说:“你们最好不要伤害我,否则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桂枝冷笑着说:“小杂种,你爸爸我根本就不怕,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钱的份上,老娘现在就灭了你!”
安安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含着泪水恨恨的看着她,从小妈妈就带他去学空手道,同龄的小孩子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可是碰到这种想杀他的人,他的空手道就显得有些花拳秀腿了。
李桂枝凶巴巴的说:“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安安把头扭了过去,爸爸说,如果你的对手比你强大的很多的时候,你想懂得暂避锋芒,有时候需要倔强,有时候也需要妥协。他相信他失踪的事情,爸爸妈妈一定已经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会来救他。好汗不吃眼前亏,他才不会和恶婆娘一般计较。
站在旁边的男人把安安的手脚绑起来说:“这个小杂种还是绑起来安全一点,他要是再乱处乱跑,可就麻烦了。”
左蜻蜓没有阻止那个男人的举动,却看了一眼安安说:“乖,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姑姑带你去见你的爸爸妈妈!”
李桂枝再次踢了安安一脚,正打算房去睡觉,却听到门口响起了警笛声。屋子里有三人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安安的嘴用胶带缠起来,将他扔到床底下。
这些警察是左帆请来找左蜻蜓的暂住地的,却并不确定左蜻蜓就住在这里。三人对着警察一便胡说八道把警察骗走之后,都觉得这里不安全。于是连夜开着车把安安带到了这个大仓库,只是到达这个大仓库的时候,却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傅飞鹰。
安安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傅飞鹰是这一群男女找过来的,他到底报什么目的,安安却并不清楚。他必竟还小,这些人物之间的复杂的关系,他又如何理的清楚。
安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左蜻蜓手中的饼干,如果是以前,安安只怕都不会看那块饼干一眼,可是今天却口水直流,不要怪他贪吃,而是他自昨天下午三点被抓之后,再也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口水。
到现在为止,他的嗓子已经开始冒烟,肠子也开始打结。
“真乖!”左蜻蜓笑嘻嘻的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却并没有把那块饼干给他,反而把那块饼干拿得远了些,然后在安安的面前转了一个大圈圈。
安安的眼睛随着那个饼干转了一个圈圈,见左蜻蜓的嘴角边满是笑容,而那些笑容安安却已经能分辨的出来,根本就是戏弄他,他哼一声后说:“姑姑,你根本就不想给我吃饼干,只是逗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