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斗篷吐出了一口鲜血,这是他被伤的最重的一次,恐怕又要进入长时间的睡眠来恢复元气了。
“又是平局。”二斗篷喃喃自语。
大斗篷神情严肃的说道:“他一个人跟我们打了三局平局,理论上来说,也是我们输了,要不然我们还是把东西给他吧。”
五斗篷却不这么想,他说:“规矩已经定下了,一定要打赢我们才能够拿到消息,咱们几个加起来都快一千多岁的人了,总不能带头坏了规矩吧?”
“规矩,规矩,又是规矩,我们就是因为这个规矩,才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大斗篷愤恨不已的将铁链子甩得“哗哗”作响,在这个夜晚听得格外的清晰刺耳。
鲜一扬才没有时间去理他们的窃窃私语,他在成均的指导之下破了花阵,自己右小腿上的伤也已经蔓延到了整条右腿。
“一扬,你怎么样了?”成均看他的夜视仪的视线一直在地面上,还有些打晃,不免对他有些担心。
“我没事,这次多谢你了。”鲜一扬克制住自己不要看右腿,说,“我先挂断了。”说完就立刻切断了与成均的联系。这么做看起来是挺不地道的,但是没有办法,再不切断与他的联系,他怕神山五怪会发现他在开外挂,另外他的腿也实在是快不行了。
他卷起裤脚,发现腿已经变得黑了。要是不能及时排除毒素,那么他的这一条腿可就要废了。
鲜一扬狠了狠心,从身上取出药丸,一半含在嘴里准备内服,一半捻成碎末用于外敷。他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将毒素封锁在右腿上,使它不至于再向别处扩散。随后他又拔出匕首,在右腿的伤口处剌开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他按压伤口,按压穴道,将毒血从伤口处逼出来。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啪嗒啪嗒”的掉落在腿上、地上。
毒血放干之后,红色的血液涌了上来。他立刻把药丸做的的碎末抹了上去,用碎布把伤口包扎好,同时咽下了嘴里的药丸。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比试还没有分出胜负,他所面临的考验还在继续。
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布满了鲜花人的残肢断臂的花海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虚弱的说:“还有哪位前辈想要赐教,请出招吧。”
神山五怪面面相觑。
五斗篷说:“我跟老四领教领教你们鲜家的本事。这一局,就算是平局也算是你胜了。”
“好,请赐教吧。”鲜一扬的嘴唇微微颤抖。
五斗篷刚要说比试的规则就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咕~咕~咕~
“什么声音?”
鲜一扬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他红着脸小声的说:“是我的肚子叫。我饿了。”
“饿?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的感觉啊,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饿的滋味儿了。”二斗篷说,“我还以为现在的人已经跟我们一样,都可以不用吃饭了呢!”
他们已经达到了辟谷的境界了吗?鲜一扬没有想那么多,而是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袋压缩饼干,开始大嚼特嚼。
神山五怪看着他站在那里吃得很香,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尽管没有饥饿的感觉,可是还是会有些眼馋。
鲜家出品的压缩饼干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但是对于已经饿成这样的鲜一扬来说,能吃就行。他已经顾不上好吃不好吃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狼吞虎咽完毕,五斗篷才继续说:“这一局,我们比夺魂术。”
其他四个人听到这个比试,顿时脸色大变,齐刷刷的看向五斗篷,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明所以的鲜一扬十分天真,竟然敢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前辈说比什么就比什么,只要您不要食言就行。”
四斗篷看他这样淡定,忍不住问他:“后生,你知道什么是夺魂术吗?”
鲜一扬摇摇头,十分诚实的说:“不知道,还请前辈赐教。”
四斗篷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鲜家应该有一份有关于我们的资料吧?”看鲜一扬的眼神,他就知道他猜对了,于是就继续说,“当年来神山,想要翻越神山夺取血玉凤凰的小崽子所中的,就是夺魂术的招。我相信他的状况,你们鲜家的资料里应该是有记载的吧?”
当然有记载了,他回来的时候,整个身体好像从绞肉机里绞过一样,想想就觉得恐怖。鲜一扬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还很尴尬的打了一个嗝。
神山五怪只听到了他打嗝的声音,只当是他不相信资料中的记载,又或者是根本不将他们五个放在眼里?总之不是很开心。
“说吧,怎么个比法?”鲜一扬开门见山的问。
五斗篷说:“所谓夺魂就是进入对方的意识中,让对方的意识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呈现。我与老四一同进入你的意识中,只要你能破解了我们其中一人的夺魂,就算你赢。”
鲜一扬记起了成均曾经跟他提过,神山五怪最厉害的是摄魂术和障眼法,这两样可以在顷刻之间杀人于无形,看来所谓的摄魂术和障眼法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夺魂术了。
“好。一言为定。”鲜一扬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五斗篷冷哼了一声,心里暗笑:你小子不要得意的太早,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鲜一扬想找一个地方,准备坐下专心致志的迎接挑战,可是他一回头就感觉远处好像有人在向这里窥探。
刚才在破花阵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感到如芒在背。他警惕的向四周环顾,心里想着:这里四周都是平地,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藏身的遮障物,难道是我的错觉?更何况像神山五怪这么高的修为都没有发觉,应该就是我的错觉了吧?
他不再琢磨这个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没过一会儿,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不见了。他也就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