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像往常一样处理着各种事关重大的信息,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了。虽然能在外人面前强撑一下,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影子。”他轻声的呼唤了一个人的名字。
黑衣护卫应声出现。原来他叫“影子”。
单于知道他就在身后,也没有转过身看着他,只是继续问:“我托你联系的人,你联系的怎么样了?”
影子回答:“巫师还在闭关,相信再过不久就会出关了,到那时才会有回复。”
单于了解了情况之后便让他下去了。他叹了一口气,暗自神伤:纵使我大权在握又能怎样?还是敌不过时间的流逝。
这时,管家进来了。他的左手提着一个装着小白鼠的笼子,右手拿着一个红色的方形的锦盒。
“先生,有人送来了这个。还说是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单于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并没有觉得自己会感兴趣。
“何以见得?”
管家把笼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了锦盒,里面有两支试剂,一瓶是黑色的瓶塞,另一瓶是白色的瓶塞。他拿出了黑瓶塞试剂,拔出瓶塞,将试剂瓶口拿到笼子上方对准了小白鼠。
小白鼠完全不知道危险将近,还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啃着它的奶酪。
随着试剂瓶的倾斜,里面的透明液体倾泻而下,浇在了小白鼠的身上,小白鼠的体态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衰老的形态,它整只鼠都不好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连奶酪都抱不起来,啃不动了。
单于默不做声的看着这一切。
管家又拿出了白瓶塞试剂,同样倒在了小白鼠身上。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小白鼠黯淡无光的苍老的皮毛顿时开始褪却,转而代之的是新生的光亮的皮毛。它的精神状态也有了明显的好转。
十几秒之后,它就好像重获新生一样,又变回了最初的那一只活泼可爱啃奶酪的小白鼠了。
如果不是笼子里残留的那些毛发,任谁都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非常感兴趣。他的条件是什么?”单于紧紧的盯着小白鼠,眼中充满了狂热。
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他想要‘血蜥蜴’。”
“又是‘血蜥蜴’?”单于挑了挑眉,当然在帽子的遮盖下,没有人会看到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其实,这个“血蜥蜴”也不是什么很吉利的东西,而且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稀有了一点,珍贵了一点而已。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花这么高的代价,一定要得到它呢?
“去安排吧。我还真是想会一会他。”
“是。”
管家刚走了几步,却又被单于叫住。
“等一下。”
“先生还有吩咐?”
单于双手交叉靠在椅子上,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说:“带他到我房间等我。”
管家有些错愕,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即使是这样,出于一个管家的职业道德,他也还是点头应下了。
……
当地时间晚八点整,买方来到了单于的房间。这个房间里不仅仅是卧室,更大程度上是一个办公室。单于等候多时,他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子。她身边跟着的人是那天来的女客人,难道今天这个女子就是真正的买主?
“单于先生,晚上好。”雨相玄打了声招呼。小环将她的名片递给了管家,管家又将它递给了单于。
单于看了一眼名片,说:“雨小姐,你是第一个让我等了这么久的人,希望你不会让我白等一场。”
雨相玄笑了笑,说:“一定不会的。”
两人落了座,开始洽谈关于“血蜥蜴”的事情。单于一直希望从她的嘴里套出有关于药剂的事情,但是雨相玄却对此有意遮掩,这使得单于十分恼火。就在两人即将谈崩了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冲了进来行刺单于。
影子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两人缠斗不休,从屋内打到了屋外。影子认得出他就是那天晚上行刺单于的刺客,于是更是对他起了杀心。
鲜一扬且战且退,一直将他引到了会所外面,使他离会所、离单于越来越远。显然影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小巷子里很黑,影子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只能听到他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不管怎样都好,他甩出长鞭,让长鞭在空中挥舞。鞭子很快就被缠住了,他费了很大的劲都拽不回来。
出于好奇,影子顺着鞭子走了过去,用手指去感受究竟是什么东西缠住了鞭子。他摸到了,是由多股铁丝勾成的铁网,因为鞭子上有倒钩,所以很容易就被挂住了。
影子对这东西感到奇怪,但是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他摸到了一些凉凉的液体,是从上面流下来的。他十分疑惑的说:“这是什么?”
可惜他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因为,下一秒他就变成了一具腐朽的枯骨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高手瞬间殒命。鲜一扬站在对面的房顶上,戴着手套看着这让人惋惜的一幕,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这样的高手,如果是鲜家的人该有多好。”
影子,还是太自恃过高了。
……
影子迟迟没有回来,单于却并不着急,反而是以安全为由带着雨相玄去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一个密室,如果没有单于的带领,要找到这里还真的要费不少时间,运气不好的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
雨相玄随他走进密室后,门就自动关闭了,小环和管家都没有进来,密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看到里面的布置好像一个牢房,心中顿时就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单于站在一扇假窗前,抬起手摸了摸假窗上的花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按了什么机关,几道激光柱从雨相玄的脚下窜了出来,越来越大越拉越大,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牢笼将她禁锢在墙角。
“单于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单于转过身,沙哑着嗓子说:“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是。玄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