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高超推理的故事
1888400000020

第20章 魔犬之谜(10)

“那狗怎么单单今晚被放出来呢?它很少在沼地里乱跑,斯台普吞只有在认为亨利爵士会到那里去才会把它放出去。”

“那个疑问很快就能解答了。咱们对这个坏蛋的尸体怎么办呢?”

“在与警察取得联系之前,先把他放进一间小屋去。”

正说着,沼地上有一个人朝我们走来,他一看见我们便停住了,然后又向前走过来。

“啊,华生大夫,是您吗?真没想到这么晚在沼地里看到您。怎么,有人受伤了吗?这不会是咱们的朋友亨利爵士吧!”他慌张地走过我们的身旁,弯下腰,猛吸了一口气,口吃地说:“谁,这是谁呀?”

“是塞尔丹,从王子镇逃跑的那个人。”

斯台普吞面色苍白地转向我们,他竭力克制着惊慌和失望的表情,死盯着我和福尔摩斯。

“天哪!他是怎么死的?”

“看样子他像是在这些岩石上摔断了脖子。听到喊声时,我们正在沼地里散步。”

“你为何只替亨利爵士担心呢?”我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因为我已经约他来了,但他并没来,当我听到沼地里的喊声时,自然担心他的安全了。”他的眼光从我的脸上转向福尔摩斯,问道:“这个可怜的家伙是怎么死的呢?”

“他长期在野外生活把他逼得发疯了。他疯狂地在沼地里奔跑,最后自己摔死了。”

“这个说法最合理,”斯台普吞叹了一口气说,“福尔摩斯先生,您是怎么认为的呢?”

我的朋友欠身还了礼,说道:“您的眼力真不错。”

“华生大夫来了后,这里的人就知道您会来的。您碰巧赶上看到这出悲剧。”

“是这样,我相信我的朋友的解释是正确的,我明天就要带着不快的回忆回伦敦去了。”

“怎么,您明天就回去吗?”

“我是这样想的。”

“您不想把我们搞不清的事搞出一些眉目来吗?”

福尔摩斯漫不经心地说:“这桩案子办得很不顺心,我们负责调查工作的人需要的是事实,而不是凭主观愿望得到成功的。”

斯台普吞又邀请我们到他家里去,我们谢绝了。我们离开生物学家径直向巴斯克维尔庄园走去。广漠的沼地里,只剩下那个遭遇惨剧的人躺在山坡上。

13.设网

我们走出沼地后,福尔摩斯对我说:“咱们就要抓住他了,这家伙真厉害!发现杀错人了,竟还能镇定自如。华生,咱们还从没遇到过比他更难斗的对手呢。”

“我感到很遗憾,他竟看到了你,你认为他会如何行动呢?”

“他也许会更加谨慎,也可能不顾一切地动用其他手段。”

“咱们可以马上逮捕他嘛!”

“亲爱的华生,仓促行动对咱们没有好处。如果他是通过一个人来进行活动,咱们还可以找到证据,但如果在大白天里拉出条大狗来,想把绳子套住狗的主人,就不那么容易了。”

“咱们有证据呀。”

“有什么呀,咱们的证据不过是猜测罢了。假如咱们的证据就是这样一段故事和所谓的‘证据’,那咱们太让人笑话了。”

“查尔兹爵士的死不就是证据吗?”

“他是吓死的,身上毫无伤痕。哪里有那狗牙的痕迹呢?再说,猎狗是不会咬死尸的。”

“这么说,今晚的事不能证明了吗?”

“今晚,咱们没见到那只猎狗,尽管听到了它的声音,可是并不能证明那狗跟在人的后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希望劳拉·莱昂丝太太能帮助咱们,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赢的。”

在回巴斯克维尔庄园的路上,福尔摩斯叮嘱我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亨利爵士,因为明天他同斯台普吞的约会凶多吉少,得有充足的准备。

“他们也和我约好了。”

“华生,必须让他单独去,那样就容易安排了。”福尔摩斯让我谢绝邀请。

福尔摩斯的到来让亨利爵士高兴极了,他早就盼着大侦探来这儿了。但他对我的朋友空手而来感到惊疑,不久,我们给他匀出了日常用具。吃夜宵的时候,我们把准男爵应该知道的都尽量讲给他听了。白瑞摩夫妇知道后,那个逃犯的姐姐痛哭起来。

准男爵边吃边说:“我曾接到斯台普吞一封信,让我今晚到他那里去,可我得恪守我的诺言,决不单独外出。”

福尔摩斯冷谈地说:“你不知道我们曾担心您摔断了脖子呢。”

“这是怎么回事?”亨利爵士瞪大眼睛吃惊地问。

“那个家伙穿的是您送给管家的衣服。说不定警察会来找你的麻烦呢。”

“恐怕不会,先放下这事,咱们的案子有结果了吗?”

“我想,不久就会搞清楚的,这是一件很复杂的案子,有几点要弄明白。”

“我们在沼地里听到了那猎狗的叫声,您要是能给那只狗戴上笼头、套上铁链,那可就是前所未有的大侦探了。”

“只要您肯帮助,我就一定能给它戴上笼头,治服它。”

“您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很好,我可得要求您别盲目去做。”说完,他凝神地注视着我头顶以上的地方。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像一尊古代雕像似的。

他一边挥手指着挂满对面墙上的一排肖像说:“请谅解我冒昧品评一番吧,华生总说我不懂艺术,那不过是嫉妒我罢了。你们瞧,这些人像画得多好呀。”

“您这样说我很高兴,”亨利爵士用吃惊的眼光望着我的朋友,“我对马或阉牛要比对一张画关心多了,对这不敢充内行。没想到您还对这玩艺很有兴趣。”

“我能一眼看出是谁画的——那张穿着蓝绸衣服的女人像,肯定是莫奈画的;那个戴假发的胖绅士则出自瑞诺茨的手笔。这些都是您家里人的画像吗?”

“这些都是。”

“您对这些前辈的人名都记得吗?”

“白瑞摩曾详细地告诉我了,我想我还能背得出。”

“那个拿着望远镜的绅士是谁呀?”

“那位是巴斯克维尔海军少将,他曾在西印度群岛罗德尼部下任职。穿着蓝色外衣,手拿一卷纸的威廉·巴斯克维尔爵士,在庇特任首相时当过下议院委员会的主席。”

“我对面的那位穿着黑天鹅绒斗篷、挂着绶带的骑士是谁呢?”

“唉,他就是那个怪异传说的根源,品质恶劣的修果,魔犬的传说就是从他开始的。”

“你们瞧,他看上去既安详又和气的样子,可他的眼神充满了阴险毒辣。”

“他一定是修果,没错。这张画布的背面还写着姓名和年代‘1647’呢。”亨利爵士肯定地说。

吃过夜宵,亨利爵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福尔摩斯又把我领回宴会厅。他对那老酗酒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高举着蜡烛盯着这张颜色暗淡的肖像。

我望着那张有着薄薄的嘴唇、一双冷漠眼睛的画像对福尔摩斯说:“你看出什么眉目了吗?”

“他像不像一个你认识的人?”

“下巴有些像亨利爵士。”

“有一点,等会儿,”他站在一只椅子上,左手擎着蜡烛,右臂弯曲着盖住画像上的宽檐帽和下垂的长发。

“天哪!”我竟看到斯台普吞的面孔从画布里跳出来。

“怎么样,你看出来了吧,我的眼睛久经训练,能看出任何伪装。”

“真神了,这就像给他画的一样。”

“没错,这真是个有趣的返祖遗传的实例。显然那家伙是巴斯克维尔家的后代。”

“这么说,他在制造篡夺财产继承的阴谋。”

“对,这张画像恰好给了我们一个迫切需要的线索。华生,咱们算是抓住他了。明晚之前,咱们就可以用一根针、一块软木和一张卡片,把他放进贝克街的标本陈列室去了。”

他离开那张画像时,突然发出了少有的大笑。我不常听到他笑,只要他一笑,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第二天早晨我起得很早,可是福尔摩斯在我穿衣服时,正沿着车道从外边走回来。

“啊,咱们今天得好好地干他一天!今天就能见分晓了,网是全部下好了,咱们就要往回拉了。”他搓着双手兴奋地说。

“你去过沼地了吗?”我问他。

“我和忠实的卡特莱联系了一下,告诉他我安然无恙。另外,我已经给王子镇发了一份关于塞尔丹死亡报告,相信你们谁也不会因为这事惹麻烦了。”

“下一步如何行动呢?”

“得去找亨利爵士商量一下。看,他来了!”

“早安,福尔摩斯,您真像一个将军在和参谋长部署一次战役。”

“华生正向我请求命令呢。”

“我也是随时听候差遣,今晚的约会咱们一起去吧。”

“很抱歉,我和华生准备回伦敦。”

“回伦敦?”准男爵的脸上有些不悦。

“是的,我希望您能单独度过这一关,再说我们回去要比在这有用得多。”福尔摩斯的态度很坚决。

我从准男爵紧锁的眉头能感觉出,他为我们要弃他而去深感沮丧。

他冷淡地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呢?”

“吃过早餐就走。我们先坐车到库姆·特雷西去,华生的行李都在这,他肯定会回来的。华生,写封信给斯台普吞告诉他你不能赴约。”

“我真想和你们一块回伦敦,我干嘛一个人留这里呢?”

“你得留下来,您不是答应过我听从我的差遣吗。另外,我希望您坐马车去斯台普吞住宅,然后把您的马车打发回来,让他们知道您准备走回家。”

“我留下来吗?回来时要走过沼地吗?”

“要走过。”

“您不是常常叮嘱我不要晚上从那儿走过吗?”

“但您这一次打那儿走,保证没事。这对你也是次考验,我们相信您有信心这样做的。”

“好吧,我就照您说的去做吧。”

“您对您的生命珍惜的话,您回家从沼地穿过时,除了从梅利瑟宅邸直通格林盆大路的直道外,千万别走别的方向。”

“我听从您的吩咐。”

“很好。我真想早点动身,这样下午就能到伦敦了。”

我听着他俩的谈话很是吃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希望我俩一块走。这么危险的时刻,我们怎么能离开呢,我真不明白。但没办法,只好听从他的安排。很快,我们跟有些生气的朋友话别,两小时之后就到了库姆·特雷西车站,随即打发马车回去。月台上有个小男孩在等着我们。

小男孩见到我们说:“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卡特莱,你坐这趟车进城吧。你一到地方,立刻用我的名字给亨利爵士发一封电报,就说若是他找到我丢在那里的记事本,让他用挂号给我寄到贝克街去。”

“先生,您放心好了。”

“现在你先去车站邮局问问有没有我的信。”

一会儿,那孩子带着一封电报回来了,福尔摩斯瞧了瞧便递给我。上面写着:电报已收到。即携空白拘票前去。五点四十分抵达。

雷斯垂德“这是我早晨那封电报的回电。咱们还得需要官方侦探的协助呢。华生,咱们这段时间去拜访劳拉·莱昂丝太太去吧。”

他的作战计划已初具眉目,他是想让亨利爵士向斯台普吞夫妇提起由伦敦发来的电报,就会完全相信我们真的离开了。我仿佛已经看到,我们很快就会网住那条尖嘴梭鱼。

劳拉·莱昂丝太太正在她的办公室里。福尔摩斯坦率地开始了他的访问,这一点使她很吃惊。

他说:“我正在调查已故的查尔兹爵士暴死的有关情况。华生大夫已向我报告了您谈过的话,您对此事还有隐瞒的地方吗?”

“我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她不服气地问道。

“您已承认曾要求查尔兹爵士在十点钟时到那门口去。我们知道,那正是他死去的时间和地点。您不觉得这之间有关联吗?”

“这些事件并没有什么关联啊!”

“你如果这样认为,那真是巧合了。坦白地说,莱昂丝太太,我们认为这是一桩谋杀案。根据已有的证据,不仅是您的朋友斯台普吞,就连他的太太也要被牵扯进去的。”

那女士猛地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惊呼道:“他的太太?!”

“这事不用再隐瞒了,他的妹妹实际上就是他的妻子。”

莱昂丝太太又坐了下去,两手紧抓着扶手,激动地说:“他的太太?他还没有结过婚呀!”

歇洛克·福尔摩斯耸耸肩,没说什么。

“您这样说,给我拿证明来……”她那惊异的眼神,比任何话都更说明问题。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纸来说:“我到这里来正准备向您证明,这是一张四年前他夫妇在约克郡拍的像片。背面写的是‘凡戴勒先生和夫人’,您不难认出来的。这是几位可靠的证人寄来的三份关于这对夫妇的材料,他那时开着一所私立圣·奥利弗小学。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她看了看俩人的合影,然后抬起头来望着我们,板着面孔,冷冰冰地现出一种极度绝望的神情。

她有气无力地说:“福尔摩斯先生,这人曾向我说只要我能和丈夫离婚,他就和我结婚。这个坏蛋,没和我说一句真话,他想法骗我。我一直是他手里的工具,他对我没有丝毫真情,我为什么要掩护他的罪恶呢?您愿意问什么就说吧!我向您发誓,当我写那封信时,并没想到会害了那绅士,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太太,我怎么不相信您呢?”福尔摩斯说,“您先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这样会好受一些。那封信是斯台普吞建议您写的吧?”

“是他说,我写的。”

“等您把信发出后,他又劝阻您不要去赴约?”

“他对我说,为离婚诉讼费而让别人出钱有伤他的自尊心,还说,他虽是个穷人,也要花尽最后一个铜板,来达到我们的目的。”

“案发后,他曾叫您发誓,决不要说出您和查尔兹爵士的约会吧?”

“对,他说那是一件很神秘的暴死,如果被人知道了我们约会的话,我会遭嫌疑的。我为这事吓得不敢说话。”

“是这样,您没有怀疑过他吗?”

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我知道他的为人。但他若是对我真诚,我也会永远对他忠诚。”

“总的来说,您很幸运脱身了呢,”福尔摩斯说道,“您了解他的担忧,他是清楚的,几个月来,您都在悬崖边缘生活,但灾难快过去了,莱昂丝太太,我们得向您告别了,不久您就能听到我们的消息了。”

当我们站在那里等着由城里开来的快车时,福尔摩斯说:“咱们破案前的准备工作已完成了,一个个困难都解决了。不久我就能写出一本完整的近代奇异惊人的小说了。这案子更奇特,咱们现在还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但今晚,我们就会制服这个诡计多端的人。”

从伦敦来的快车怒吼着开进车站,一个矮小、但结实得像叭喇狗似的人,由头等车厢里下了车。我们三人握了手,雷斯垂德显然从福尔摩斯身上学了好多东西,对他毕恭毕敬。

雷斯垂德问:“有什么好事吗?”

“这事再重要不过了,”福尔摩斯说“今晚,就让你呼吸一下达特沼地上的新鲜空气,好把你喉咙里的伦敦雾气赶跑,我想你是不会忘掉这次旅行的。”

14.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黑暗中,我们三人坐着马车从库姆·特雷西往沼地上走。福尔摩斯在行动之前从不让人知道他的计划。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的心情,使我们都激动起来。由于马车夫是雇来的,车上只能谈无关紧要的事,实际上大家都紧张极了。但当我们过了弗兰克兰家后,离庄园越来越近,心情却轻松了许多。我们没有把车赶到楼房门前,而是在靠近车道的大门口下了车。我们付了车钱,并让车夫回到库姆·特雷西去。然后,我们向梅利瑟宅邸走去了。

“雷斯垂德,你带着武器吗?”

那矮个侦探笑了一下说:“只要我穿着裤子,屁股后面有个口袋,准往里面搁点什么。”

“好!我俩也都作好了应急的准备了。”

“这地方可让人高兴不起来,”那侦探说着打了个冷战,望了望四周阴暗的山坡和格林盆泥潭上面的雾海,“咱们前面有一座房子亮着灯。”

“那是梅利瑟宅邸,也就是我们这次旅程的终点了。现在我要求你们一定要用足尖走路,放轻声音说话。”

我们继续沿着小路往前走,离那房子约有两百码的地方,福尔摩斯把我们叫住,说:“就在这里吧,右侧的山石正好作屏障。”

“咱们就在这里等吗?”

“咱们的伏击不久就要开始了。雷斯垂德,到这条沟来吧。华生,你到那所房子去过,你能说出各个房间的位置吗?这一头的几个格子窗是哪间屋的?”

“是厨房的窗户吧。”

“再往那边那个很亮的呢?”

“那一定是餐厅。”

“百页窗是拉起来的,你熟悉那里的地形。请悄悄走过去,看看他们正在做什么。”

我顺着小径轻轻走去,弯身藏在一堵矮墙的后面。借着阴影我到了一个地方,从那里可以直接看到没挂窗帘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