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这本书,是在高一的时候,语文老师张艳华说,它写的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精神后花园;当时,我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有个精神后花园:里面藏着四个女孩子,陶东芝、李苹、范颖华和李飞霞,还有自己心里所有的美好。
1、精神后花园
陶东芝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
我是在一(8)班(初一)里认识的陶东芝,她的学习成绩极好,每次考试不是年级第一就是年级第二,以至于比我们晚一届的范颖华都知道她学习很好。后来,范颖华在信里提到我喜欢过陶东芝的事儿,猜测说,当时我对陶东芝的喜欢,也许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而是对好学生的崇拜?才不是!我喜欢陶东芝,纯粹是觉得她长得好看;没错,我就是这么肤浅。
李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女孩子。
我和李苹也是在一(8)班里认识的,当时的她普普通通的,一点儿都不惹人注意,同班了一年,我从来都没有留心过她。那时候如果有人告诉我,李苹将来会取代陶东芝在我心里的位置,打死我我都不信。然而世事无常,三年之后,李苹不仅取代了陶东芝在我心里的位置,而且还取代的非常彻底,以至于现在想起初恋,我更愿意认为是她,而不是陶东芝。
我的移情别恋,从暗恋陶东芝,到转而开始喜欢李苹,是在初三的暑假过后。我没参加那年的中招考试,原本是打算毕业的,可是找不到事做,就稀里糊涂的回初中复读了;在三(4)班里见到没考上高中、同样选择了复读的李苹,我对她一见钟情。不知道是后来脑补出来的,还是当时真的印象深刻,反正在我的记忆里,自己走进三(4)班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李苹,并且对她有了好感,至于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就对她有了好感,当然是因为突然发现其实她长得也很好看啊;没错,我还是这么肤浅。
在三(4)班里,我不仅再次见到了李苹,而且还认识了李飞霞和范颖华。凑巧的是,我随便找的第一个座位恰好离她们三个都很近:李苹和李飞霞是我的后桌,范颖华是我的前桌。有意思的是,我和她们最初的交往,其实都是她们主动的:李苹见到我,问我中招考试考了多少分,得知我没参加中招考试,说我不是学习很好吗,为什么不参加中招考试;李飞霞大概是受到李苹说我学习很好的误导,就找我问了两次数学题,我的数学极差,第一次看了看题、琢磨了半天告诉她说我也不会,第二次一见还是数学题、连题都没看就说我不会,把李苹给气的夺过书甩给我说就算不会你也看看题啊;范颖华跟我混熟的要晚一些,后来调了座位,李飞霞去了别处,李苹成了单桌,我还是在李苹前桌,她喜欢去找李苹玩,发现我跟女生说句话都脸红,就总是调戏我,现在我甚至怀疑,当初调戏我很可能是她那段时间里最大的乐趣,起码也是最大的乐趣之一。有了她们的主动接近,我似乎学会了投桃报李,不过我当时的回应似乎只是对李苹一个人,而且跑的有点儿偏,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惹李苹生气,以至于坐在我们旁边的一个哥们都看不下去了,悄摸摸地告诉我说李苹喜欢我,劝我对李苹好点儿,当时我心里乐得活蹦乱跳的,然而却矜持地摆出了一副“不可能、怎么会、别瞎说”的样子,之后就暗暗从善如流的开始对李苹好点儿了,至少中招考试前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那年的暑假过后,我去了五高,大致确定范颖华和李飞霞复读了,却不知道李苹去了哪里。等到发现班里有很多人写信联系以前的同学,我本打算先写信给范颖华的,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最终第一封信却写给了在三(4)班里接触其实不多的李飞霞,又隔了很久才去联系范颖华(主要是李飞霞的辨识度更高,最少也有一米七的个子在全校女生当中堪称独一无二,长发及腰,喜欢绑个长长的马尾;虽然范颖华是我们那届的男生公认的美女,可惜人们的审美却不尽相同;当时我弟弟也在初中,见过她们两个,却只记住了李飞霞、没记住范颖华——这事儿让范颖华挺记恨的,在回信中问我,我说的杰众不认识她中的“杰众”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还怪我妈给我弟弟取的名字太难记,害她闹了大笑话;我信她个鬼,她当然是故意的),然后才总算从范颖华那里得知李苹去了三高南院。知道了李苹的去处,我很快就在五高待不下去了,于是就在学期结束时选择了转学,然而天意弄人的是,在三高当副校长的那个亲戚热情过了头,本来说是把我安排在南院的,临了却把我送进了北院,说北院教的更好一点儿,当时我真是欲哭无泪:我管他教的好不好,我只想去找李苹啊,可是我不能说。
高一下学期,我回初中看望了范颖华和李飞霞一次,范颖华说我还知道回去看看她们,李苹个没良心的,不回去看她们就罢了,给她写信也不回,让我见到李苹替她们好好教训教训她,我点头应了心里却有些惆怅,我给李苹写信她也没回啊,见不到她怎么教训她?只能给李苹写信说范颖华挺想她的,劝她有时间回初中看看。也许我在李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位置的,那次她真的听了我的劝说,在劳动节假期里去看望了没有放假的范颖华,然后几个人放学回家路过我们村遇见我弟弟,还让我弟弟把我从家里叫了出去。当时,我真的被李苹的样子惊艳给到了,大半年不见,她出落得越发灵气逼人,头发也长长了很多,扎成了一个又细又长的麻花辫,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亭亭玉立;遗憾的是,在整个高一,我就只见到她那么一次。
高二开学后,我从李香杰那里听到过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知道了李飞霞去了五高、范颖华在北院隔壁的万龙中学,可是却并没有去联系她们。
等到中秋节过后,李飞霞让李香杰交给我一封信,在信里说她打算退学;这让我难过了很长时间,觉得如果我没有转学,一定可以劝说她打消掉退学的念头,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退学完全是被我害的。由于她在信上说她会马上离开学校,让我别给她回信了,她收不到,我就拖了一个多月,才后知后觉的给她写了封回信寄去五高,怕她收不到,就在信封上写了我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那里,如果她已经离开了,麻烦能交给她的同学帮忙交给她;结果,那封信最终送到了她的手里,可是却没能挽回什么,她又给我写了封信,说她已经退学了。
在中秋节过后又往后一点儿,我第一次在去学校的路上碰见了李苹,尽管起初有点儿小小的波折,好在最后迎来了峰回路转,我们在公交车上坐一起说了很多话,听她说她长胖了,我还趁机近距离的看了看她那完美的容颜,并且又一次感受到了怦然心动;正是由于那一次的怦然心动,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的推波助澜,不久之后我就给她写了两封很烂很烂的情书,然后她给我回过两封信,再往后就愿意不搭理我了;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我是咎由自取,别说她可能看不懂我当时的想法,连我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搞不懂自己当时究竟怎么想的,那些做法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还是时不时的给她写封信,也曾去南院找过她几次,收不到她的回信或是见不到她,就自悲自苦的伤心难过,几乎把自己彻底玩死,直到高考都没怎么正常过。
在给李苹写情书之前和给她写情书之后,我先后两次在学校附近见到了范颖华,然后就后知后觉的想到了可以向她倾诉失恋的苦闷,于是给她写了封信说自己喜欢过陶东芝,前些日子向李苹表白被拒绝了,结果把她高兴坏了,幸灾乐祸的同时,一方面夸我勇气可嘉,另一方面又说没想到我那么喜欢交流;之后,我和她的联系就变得十分频繁,隔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有一封信,至多一两个月总会见上一面,以至于后来我曾在给她的信中厚颜无耻的说,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跟李苹谈恋爱,更像是在跟她谈恋爱。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我找范颖华倾诉都是找对了人,她曾劝过我要好好学习,跟李苹的事情可以先放放,等考上大学再说,也许到时候会好办一些;可是当时的我懵懵懂懂的,对未来没有任何概念,只知道想把李苹留在身边,却不知道也没想过该怎么做才能把李苹留住,甚至连退一步的怎样才能推迟青春散场的时间都没想过,而是就那么一直得过且过的混日子,白瞎了那么好的建议。
范颖华曾向我告过两次密,一次告诉我李苹在南院,另一次告诉我李苹去了一高;李飞霞向我告过一次密,她曾在信里偷偷把范颖华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
得益于李飞霞的告密,我在高考过后并没有跟范颖华断掉联系;得益于范颖华的第二次告密,我才有机会为自己的青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范颖华在高二时转学去了一高,我毕业之后,她在一高读高三。那年的年底,她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在学校见到李苹了,李苹也在一高(南院没有把录取通知书给李苹,导致李苹错过了大学的报名时间,只能去了一高复读),然后我就厚颜无耻的往一高跑了两趟。第一次过去是在平安夜那天,可是只见到了范颖华,我们沿着一高门口的公路往西边走了很远说了很多话,临走时她送给我一个苹果。第二次过去是在四个星期之后,总算把李苹也见到了;她们送我去车站的路上,一个女生问范颖华快上课了你干什么去,李苹笑着接话说不上课了跟她男朋友约会去,那个女生满含深意地看了看我们就走了,范颖华为李苹鼓掌似的拍着手说他什么时候成我男朋友了,好了好了,回去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呢。告别的时候,尽管清楚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们了,但是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离愁别绪,或许是内心深处认为我们都还年轻,以后的时间还很多,总还有再见的机会;然而我不知道的是,那次的见面就是我最后一次同时见到她们了,也如我之前就已经想到的那样,是我为自己的青春画上的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二年的高考过后,我给范颖华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说她和李苹都估了四百多分,考完试两个人去逛街了,说了半夜的话。之后,我以为她去了大学,就没敢再往她家里打电话;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到中秋节前后,我去县城买书却再一次见到了她——她没去大学,而是回了万龙中学复读。接下来的半年多里,我给她写过几封信,她也给我回过两封信,我给她打过电话,她也给我打过电话。在最后一次通话中,她说等高考成绩出来她会打电话告诉我,让我等到我和海菊结婚的时间定下来之后一定要告诉她(当时我和海菊已经定亲一年多了);可是等到高考过后,我却没有再等到过她的电话,当我和海菊的结婚日期确定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去了大学,我也没往她家里打电话告诉她,并且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最后一次去一高之后,我还见到过李苹两次。第一次是在09年的腊月三十(其实是10年初,姑且按照习惯说是在09年吧),我和海菊抱着李若杨从街上回家,走到桥上遇见了隔着马路迎面走来的李苹和他们村的几个同龄人,我看到了她,她没看到我,等她走过去了,我说李苹,海菊说在哪儿呢,我说过去了,明明不认识,海菊却还是回头看了看说要不要过去说说话,我说说什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第二次是在12年的腊月廿八(同上,其实是在13年初),海菊让我到街上办个电信号我不想去,气冲冲地蹬着自行车离开的家,蹬到村子西头的三岔路口遇上了堵车,然后就看到了被堵在路中间的李苹,她身后跟着一个跟我们年龄相仿的男孩子,模样很周正,如果是她男朋友,两个人应该是去县城逛街回来刚下公交车,奇怪的是,她脸色不太好看的皱着眉头,显然心情很不好;我看到了她,她很快也看到了我,可是我们隔得有点儿远,她没有跟我说话,我也没有跟她说话,等到前面的路通了,我就蹬着自行车走掉了;当时,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跟她说话,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原因:我喜欢她,她未嫁,我已娶,或许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经那份早已无处安放的感情吧。
李飞霞退学后,我们有好几次只差一点儿就见到面,可是每一次都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好不巧的是,最后一次见到李苹过了一会儿,我总算没有再错过的见到了她(往街上去的时候见到的李苹,卡没办成,回家的路上见到的她),当时她和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孩子一左一右的走在一个中年妇人的身边,她表面上若无其事,却总是忍不住的偷偷瞄我,眼见她装作没看见自己,我也就没敢停下同她打招呼;那是她退学之后,我唯一一次见到她。
至于陶东芝,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复读刚开学的时候,我和同村的李剑在上学的路上遇见了她,她跟李剑说了几句话(她跟李剑也同班过),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说了几句话;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那个学期的期中过后吧,不知道是什么考试,她考了全县第十二名、全市第八十几名,二高给学校送了张喜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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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所谓的“精神后花园”一直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只知道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个地方,里面收藏了曾经所有的美好;那些美好让我身处阳光无惧黑暗,见识了人性的丑恶依旧对人心抱有希望,在冰冷的世界中一直温暖着我的心;没错,现在我的血仍未冷、我的心还是热的,曾经遇见了那么好的几个女孩子,见过了人心善良的一面,我没有理由不善待自己、还有其他人。
2、挪威的森林
虽然早在高一就听说了,但是直到毕业后我才看了这本书,总的来说,看完之后感觉写的还不错,不过也仅仅是觉得还不错,记住的东西不多,令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其实就两个段子。
一个段子是别的宿舍里贴的都是女明星的照片或是一些***片,喜欢画地图的室友却在房间贴了张跟地理有关的图片,别人问怎么回事儿,渡边随口说他室友对着那张图片手嗨,然后别人就信以为真了;这让我心里头特别别扭:我也喜欢画地图,并且通过画地图记住了太多跟地理有关的知识细节,轻轻松松就把地理学的很好,这个帮自己的考试成绩立下汗马功劳的爱好,在书里竟然成了调侃的对象,让我感觉自己的爱好被冒犯了,心理上真是挺难接受的。
另一个段子是小林绿子问渡边知不知道她就读的女校的烟筒里冒出的五颜六色的烟是烧什么烧出来的,告诉渡边烧的是卫生巾,似乎还估算了一下学校几千个女生一天会用掉多少卫生巾;当时我应该已经结婚了,对此感到十分困惑:我只见过白色的卫生巾,难道日本的卫生巾更加丰富多彩,所以能烧出五颜六色的烟来?好吧,我承认这个想法可能有点儿奇葩,可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前几天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又想起了这本书,接下来有时间肯定会再看一遍,尽管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惊喜,不过没关系,自己的精神后花园总是整理不好,去逛逛别人的精神后花园,即使不是第一次逛,应该也还会有不错的体验。
(本来是打算往长了写的,可是想写的东西组织不到一起,只好这么往短了写了。)
3、题外话
说点儿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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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艳华是对我影响最大的几个老师之一。
我对张艳华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高一上学期的一次考试中,语文试卷上有篇文章讲的是一个叫张艳华的人写书为历史人物翻案,认为楚怀王是个明君而司马迁和屈原是卑鄙的文人同盟,大顺军残暴到把马都养成食肉动物而吴三桂是个英雄,这么颠覆传统的论断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所以在高一下学期的语文课上听了他的自我介绍就怀疑难道是他(高一下学期我们班先后有三个语文老师,他是最后一个)?结果真的是他。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事实确实如此,张艳华上课也像他写的书一样出格,什么乱七八糟东西都敢说,以至于有学生抱怨他讲课太精彩,上他的课根本睡不着觉;可是在高二那年,他的书出版了我却没看,至于为什么没看,大概是因为没买吧——因为没买,所以没看——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一个理由。
张艳华在讲课时说过,我们正处在一个大变革的时代,有兴趣可以把身边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说不定将来世上就会因此多出一部经典名著;正是听了他的话,我才开始去记下生活的点点滴滴,坚持着写到现在,可惜空有好的故事和立意,却没有相应的才情将之转化成文字,天赋支撑不起野心,这事儿真是挺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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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毕业后,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时不时的情绪低落,对世界感到失望,对人心感到失望,对自己也有些失望,觉得世界不够美好,觉得人心不够光明,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悲观,厌世,动不动就想着该怎么去死;起初我怀疑自己可能有病,后来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病:正常人谁会总想着该怎么去死?然后……然后确定自己得了精神病,我感觉精神好多了……当然,这是开玩笑的,真正让我一次次走出低落情绪的,是我用回忆编织的精神后花园,尽管不完美,但是却足够美好,足够支撑我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能有人觉得我是在逃避现实,也许吧,不过我认为这么做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我没有走极端,找到了一个可以跟世界和平相处的方法,毕竟活着才是硬道理,逃避现实什么的与之相比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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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像所有熟悉的同龄人都已经离开了家乡,只有我没离开;就像当初高考过后,似乎所有要好的同学最终都上了大学,只有我没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许心里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别人都上了大学,是因为他们比自己有上进心;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离开家乡,是因为自己没有上进心——不过知不知道和愿不愿意承认都不重要,我真正想说的是,明明基本上都在方圆几里之内,我却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那些熟悉的同龄人了,没见到李苹和范颖华可以理解,也许她们上了大学嫁的比较远,没见到李飞霞也可以理解,毕竟偶遇一个断了联系的人并不容易,可是那么多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几乎一个都没见过,这事儿就诡异得让人难以理解了,以至于我都有些怀疑过去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好在手里留下的证据可以证明,记忆里的那些事情确实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是的,太久没有见到她们,我的精神病都快复发了。
“别人只关心你飞的高不高,没人会在乎你飞的累不累。”
当初看到这句话,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在乎,接着就有些担心那些离开家乡的人们过得不好或是活得太累,直到看到另一句话才放心了不少,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别人过得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但是肯定比你过得好”;是的,很扎心;可是,我希望但愿如此。
除了没有上进心,我没离开家乡的另一个原因是心安处即吾乡,家乡是我的心安处,至于为什么留在家乡让我感到安心,大概是因为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