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怎么都没想到顾璟言会出现在这里。
她现在也没空多想。
想报警，接过手机的手却一直在抖，连拨号的界面都调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谁在我这闹事？”
方才还挺嚣张的几个男人，顿时消停下来，一个指着顾璟言说：“琳姐，是这小子先动的手！”
顾璟言转身，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风尘气很重的女人，此时也正用惊讶的眼神睨着他。
“小帅哥，玩就好好玩，打架可就不守规矩了。”她故意拿出一副讲道理的样子。
顾璟言斜了斜嘴角，“你跟我讲规矩？逼高中生卖酒陪客，合规矩吗？”
女人的视线从顾晓身上扫过，又重新落回他身上，“你可能不知道这位小姑娘欠了多少钱，我是可怜她才让她在这赚钱还债！”
“就算欠债也是她爸欠的，中国法律可不支持父债子偿。更何况，还是些本就违法的高利贷！”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讲法律，所以顾璟言的话顿时就让女人起了疑心。
她眯起眼睛微微扬起下巴问道：“你是什么人？”
顾璟言没有回答，而是从兜里掏出证件在她面前晃了晃。
女人表情略微一僵，“警察？”
“所以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周围顿时骚动起来。
这位叫琳姐的女人跟他比拼意念一般，狠狠盯了他一会儿，突然噗嗤笑了。
“警察也要讲道理嘛，我可是合法经营，你一来就要带人走，是她没满十八岁，还是我没给她开工资？”
顾璟言也跟着笑了，“你要这么说，可就激起了我的兴趣，舞厅的酒都是什么渠道来的？定价合理吗？这么多包间里面都在吃饭吗？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警，这些人哪些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要不咱查查？”
女人的牙暗中咬了起来，但脸上的笑却更浓烈了，“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警官想带人，谁敢拦呀？”
顾晓被顾璟言攥着手腕拖出了歌舞厅。
已经走出很远了，他都阴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吓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是她先问。
结果却被人家吼了句“闭嘴！”
顾璟言没有带她回家，而是直奔顾川家。
到了地方，顾川两口子正在院里摆了个小桌吃饭，被顾璟言一脚将饭桌踹翻，饭菜洒了一身。
紧接着顾川就被揪着衣领摁到了墙上。
“你怎么答应我的？顾晓是你亲侄女，你他妈还算个人吗！”
男人吓的都快尿了。
“警官，我没办法啊！要债的天天去摊上堵我，我不是寻思那地方来钱快，等债还上再让她上学吗！”
“去那种地方还能脱身吗！你就不怕她一个小女孩被人糟蹋！”
顾川别过脸去嘟囔：“谁让她没摊上个好爹妈。”
顾川老婆惊吓过后缓过神来，吵嚷着上前拽顾璟言衣服，“警察也不能随便打人啊，我们也没拿好处，还不是被逼的，有本事你去抓要债的人！”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顾璟言不能跟个女人动粗，狠狠搡开了她老公，然后警告他们夫妻俩，“千万别让我抓到你们伙同那些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