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天,池菡萏一点灵感都没有,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个男人。
明明没见过几面,印在脑海中的画面不多,却又觉着有好多事情堵在里面,让她心烦意乱。
自从生了那场别人都不愿跟她提及的病后,她就不能使劲回忆以前的事,否则就会头疼。
中午的时候她又开始疼了。
想逼自己睡一觉,迷迷糊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她坐在书桌旁写卷子,卷子上的题一道都不会,她急得想哭,身旁有个男生在不停安慰她,可她无论怎么转头都看不清那个男生的脸。
只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跟早上的气息很像。
梦里的画面,会是她跟吴快的过往吗?
池菡萏很想去问问,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午睡过后的心情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更糟,下午一直浑浑噩噩,需要做的曲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姑姑又一遍一遍来催,催的她心烦。
池菡萏感觉胸口很闷,简直透不过气来。往常她只有早餐才出去散步,今天却又想出去走走。
“让她溜达溜达刺激一下灵感!”在姑姑阻拦的时候,姑父站出来说话。
他们都对她这次曲子做太慢流露出不满。
再次牵着骨头出门,她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转一转就又去到了对面的小公园。
傍晚的公园比清晨热闹的多,有很多小孩子追逐嬉闹,耳朵里有点吵。
这种吵闹倒不会让她心烦,虽然她的性格越来越孤僻,但偶尔还是需要沐浴点市井烟火。
带着骨头在水塘边走了走,池菡萏的目光忍不住就往早晨她跟吴快呆过的地方飘,脚步也开始任性起来,不听指令非要走过去。
去看什么呢?看那把早就空了的椅子吗?不,应该不会空,只是上面坐着她不关心也不想看的人。
错了,上面的人并没有换。
池菡萏走到近前才发现,吴快竟还坐在那里,他是坐了一天吗?
此刻他正用双手抱着头,从肢体语言上解读,这是很郁闷的表现。
站在这个男人面前,池菡萏像被施了魔咒,心速越跳越快。本能驱使她想逃,可内心又有某种渴望定住了她的双脚。
就这样呆站了好久,直到吴快叹息了一声坐直身子,却猛然发现她站在眼前。
“点点?你什么时候来的?!”由于激动,他简直是从长椅上跳起来。
池菡萏退后一步。
吴快紧跟着退后了两步,急切地解释:“你别紧张,我又不是坏人!”
池菡萏总被教育要提防坏人,“坏人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他们说。
可她不需要什么丰富阅历,单凭直觉也敢断定吴快不是坏人。
如果坏人像他这样,那坏人有点可爱。
“我知道。”她眼睛眯了下。
吴快不敢相信,那是在笑吗?
“小荷花,我都要被你逼疯了!”
“小荷花?也是我的名字吗?”
吴快叫顺了口,不好意思地解释:“不是名字,但是我们俩的专属代号。”
专属啊……
“那我呢?我怎么叫你?”
“当然是叫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