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被极大的浪费了?
两个毫不懂得浪漫的人一点儿都不珍惜难得的美好时光。
突然,一纸信件飘落到窗台上!
“是谁?”卫清大吃一惊,急忙探查,见四下无人,信封上也没有署名,便惴惴不安地拆开来看。
信件上只有短短一行字,书写道:
‘深夜叨扰,十分抱歉!某渴望与你单独会话。’
卫清来到窗台上,举目眺望,隐隐约约看到远方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个社区里居民都很本份,大家白天工作,晚间休息。至于深夜还在四处乱逛者,这其间必然有情况。
卫清猜测那个人影一定就是刚才的投信者,急忙追了过去。
他一追,那个人就走。
直到,将卫清引到一个偏僻的公园里,这才驻足停留。
卫清追到近前,看清了来者的相貌,“少校果然身手不凡,竟能让我以十二分之力都追赶不上。但不知,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非要引我到此呢?”
眼前这人,正是前日的那位行动局军官。
军官说道:“尊夫人威武,某见之,如老鼠撞到猫,惟恐躲避不及,命丧黄泉。如今,深夜单独约你会面,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还请谅解。”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零零八是多么的穷凶极恶似的。
“呵呵——”卫清讪讪一笑,说道:“少校,咱们就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不妨开门见山的说吧。要知道,我今晚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耽误的太久,你可赔偿不起!”
行动局军官遂不再拐弯抹角,直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是奉了苏将军之令要求你表明立场。今天,你必须在国家与新世界之间做出选择,你没有回避的余地!”
卫清反问道:“选择你们行动局如何?选择新世界又如何?”
行动局军官说道:“选择站队我们这边,乃是身为国家公民的责任,是理所当然。选择效忠新世界,等于背叛全国人民。”
卫清摇了摇头,“不要跟我说这些大道理,这些个大道理我幼稚园时就已经烂熟在肚子里了。在此,我只关心我的个人利益。另外,苏泰将军虽然是少将军衔,但他只能代表行动局,并不能代表安全部,更代表不了国家。还有,我不得不提醒你,早在数年前我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要不然,我也不会冒死向南宫贤以及后来的苏泰提供大量情报。如今,你竟然还来逼我做出选择,这算什么道理?”
军官郑重说道:“行动局需要情报,需要你的帮助。”
卫清不置可否,“你们行动局的情报来源可是很广泛呀,我卫清只是一个小人物,至于这么看中我吗?!”
军官坦言说:“我们安插在新世界内部的特工几乎全部牺牲,对方防范的滴水不漏。所以,此时此刻,你的身份已经上升到战略位置。你接触过新世界的核心,他们的决策层还对你不加防范,这些是你的天然优势,任何一个特工都无法比拟。”
“好吧~”卫清摊了摊手臂,表示妥协,“既然把我看的这么重,那我也不能让你们失望。需要什么情报,请一一列出,我卫清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有,我与新世界的强制性合约没几天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我会和他们划清界线,所以还请你们在那个时候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话。”
“可以。”军官答应,然后一一说出要求:“首先,我们需要暗夜猎手的教学心得,就是曾经你学习阶段所使用的那种。”
卫清笑了笑,反问:“这个要求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吧?实不相瞒,早前我曾给苏将军抄录了一份,连我自己的那本也送给了刑警队的江警官。你现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索要,我可没有、也拿不出来。”
“抱歉~!”军官解释说:“这个要求并非是我个人提出,而是命令上让我这么说,旨在考验你的诚心。”
卫清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不嫌麻烦,我回头再录写一本,以证明我的诚心。”
军官点了点头,又道:“其次,我们需要你提供新世界的最新动向。如,人员调动,兵力构造及部署,以及内外政策等等。”
卫清一一给出解答:“他们的人员调动情况恕我不能回答,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还没有资格接触那个层次的情报。至于兵力部署,我想他们已经往欧洲的方向调集了不下百万大军,他们眼下正在与教廷为敌,他们誓要消灭教廷的决策层,因为对方包庇黑手党残余分子。还有...算了,要说的实在太多,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过几天我会亲自向苏泰面陈;或者,让他来见我。”
军官不再追问下去,“既然你表明了立场,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最后,我谨以我个人的身份提醒你,我们可能很快就会对你的新婚妻子采取行动,她是新世界的重要人物,我们行动局没有理由放过她。你最好还是和她划清界线,以免殃及自身。”
闻言,卫清勃然大怒,眼睛也因充血而变得通红:“你们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休要怪我剑下无情。她是我的家人,我会誓死保护她。请你回去转告苏泰,让他不要太绝情,至少也要照顾一下我这个小人物的感受。另外,我爱妻虽然是新世界一员,但她不曾与这个国家、或者这个国家里的任何一个公民为敌,她也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还请苏泰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赶尽杀绝。”
军官说道:“新世界到处暗杀政要人员,还干着赏金猎人的勾当,这已经是恐怖行为。更且,他们还妄图颠覆现存世界,通过战争手段建立一个全球帝国,这实属毁灭人类的计划,他们堪称全人类的公敌。”
站在新世界的立场,卫清耐着性子解释说:“搞暗杀和猎人的勾当又不是新世界干的,那只是一些类似于我这种的自由雇员在私下里干的,他们还代表不了新世界。这就好比某些上攫国帑、下刮民膏的犯官,干坏事是他们的私下行动,不能因他们是公务人员而怪罪到整个国家的头上。至于说新世界妄图建立一个全球帝国,那么我想,他们在这方面造成的威胁恐怕还不及某个霸权国家以及****复苏国家的百万分之一。”
军官赞同地点了点头,“卫清,也许真理在你那边。就我个人而言,十分赞同你的观点,我会请求苏将军酌情处理的。我也想多问一句,当战争来临之时,你会是何立场?”
“就我的立场而言,当然不会坐看举国沦丧。”
“很好!”军官表示赞许,“言至于此,我还要赶回去复命,望珍重!”
“等一等——”卫清喊住对方。
“还有何事?”军官驻足转身。
卫清声色依然很严肃,说道:“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该轮到你们有所表示了,无论如何也得照顾一下我的个人利益吧。”
军官回答说:“我们稍后会给予你经济补偿。”
“哼——”卫清哼了哼,甚是不屑,“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卫清虽然是一介平民,但也不要把我看成势力之人。在此,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必须保证我家人的安全。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个人的事情而去打扰我的父母,也不要因为向你们泄漏情报之事而让新世界伤害到他们。还有我的爱人,在她没有威胁到你们的前提上,我希望你们也不要威胁到她;否则,如果出现了伤亡,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
“这个自然。”军官点了点头,“国安局早已派出特工专职保证令尊令慈的人身安全,这一点你无需担心。至于你的妻子,只要她不潜在的威胁到别人,谁又能有藉口拘禁她呢。”
“既如此,那我就安心了!”
“嗯!”军官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别的要求吗?”
卫清说:“只要能满足我这些,别无所求。”
“好吧。再见!”军官转身离去。
卫清道别:“希望永远不要再见面!”
就这样,双方都坦言,表明了态度。
这个结局对于卫清来说还不错,毕竟,他没有任何损失。至于零零八,她不去威胁到别人的生命安全就已经是善心大发了。
不过,这对于新世界来说似乎有些残忍。
不过,卫清也没有把事情做绝,比如,他就没有把安全屋的位置透露给行动局军官。
其实,他的立场一直都不在新世界这边,即便是当初答应加入暗夜猎手,也是出于为了帮助凌雁打败齐羽,从而达到遏止战争的想法。更何况,前沿的统帅屠杀缴械的敌方人员的行径一直为他所不耻,他没有仗剑反抗已经是对这种恶行的极大忍让了。
双方达成共识,卫清轻松的往家中赶去。他觉得,只要家人的安全得到保证,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他俨然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收获最为丰富的人。
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至...
“马其丽,你怎么来了?”卫清大为惊讶。雌鹰马其丽突然出现,不知道它在附近偷听了多长时间!
马其丽张开鸟嘴开始说话了:“你发什么神经,这个国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非要拯救他们?”
感情,刚才的一幕它全都看到、听到了。
卫清坦然说道:“因为我这个神经病就是这个国家一份子,这里的土壤养育了我,就连我呼吸的空气也是人民栽的树造出来的,我有什么理由背叛他们?”
“你——”马其丽很生气,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月光下充满了怒意,“你和那个少校刚才的谈话我全都录了下来,只要我一念之间,老板立刻就能知道。你清楚后果吗?”
卫清也很生气,“那好,你要求我怎么做?”他大声的质问。
雌鹰马其丽在他的头顶盘旋着,他又不敢把话说绝,只能先稳住它。
马其丽生气的说:“你不能把情报送给行动局,他们正预谋着一场有效的攻击行动,你这么做,是在宣判我们的死刑。”它不是人类,所以没什么表情,只是从声音里听出很是气愤罢了。
卫清缓和下语气,道:“我一个外人又能掌握多少新世界的核心情报呢?有价值的情报我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啊,我提供给行动局的充其量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消息罢了。况且,如果不是因为有旧组织这个威胁,齐羽他早就除掉我了,他留着我在新世界只是把我当作对付凌雁的筹码罢了!他很清楚,凌雁潜在的把我当亲人,而且是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在他的手中堪称是一张不败的皇牌....”
马其丽辩解:“你怎么能用这样的心思揣度老板呢?他是堂堂正正的君子,而非小人。”
卫清站在自己的立场,也在陈述事实:“他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但他绝对不是什么坦荡的君子。君子才不会屠杀手无寸钱的非武装人员呢,更不会伤害老弱妇孺。”
“他怎么就留着你这种人在新世界呢?真是用人不善。”马其丽盘旋了一阵,然后飞走了。
留下卫清一人无可奈何的跺脚大骂:“你这只呆傻的笨鸟,你才出生几天呀,你懂得什么...?你快给我回来——”
马其丽飞走了,并没有回来。不过,它倒是给卫清留下了最后一条消息:“我不在老板面前投诉你,算你走运!不要以为我是在倾慕你,我只是不忍看到你的父母中年丧子,不忍看到齐格菲新婚丧偶。回去省悟一番去吧,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家伙。”
就此,卫清再也无法刻意回避心中的矛盾了。当苏泰对齐羽展开行动的时候,也就是双方摊牌的时候,他将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左右逢源。
幸运的是,他很快就可以划清与新世界的界线了!
但,不幸的是;不幸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尽管有些还未发生,但在可以预测的阶段里,一定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