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太郎二人不甘心,挖空心思找李三红的麻烦,想将他赶走。在他们的鼓动下,不少日军官佐也开始在多田骏夫耳边唠叨,说尽李三红的坏话,而且言之凿凿。
多田骏夫左右为难,叫李三红做人低调一点,不要和日本军官发生冲突。
李三红心想:“老子惹不起你们,还躲不起么?”于是向多田骏夫提出,想将皇协军司令部暂时由县城移到青山铺镇,以避风头,对外自然宣称是为了就近指挥皇协军,加强皇军运输线的防卫工作。多田骏夫也想让他避避风头,自是一口气答应了。
李三红在县城憋屈了那么多日子,到了青山铺可要好好补偿了,整天和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慢慢的觉得没意思了,便想一个人到外面走走,看也没有意外收获。
这天,他换了便装,带了几个卫兵,到街上蹓鞑,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南。以前这里是青山铺最热闹的地方,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现在可萧条多了,许多店铺都着关门歇业了。李三红顿觉兴趣全无,想打道回府,忽然看到了城南杂货店的牌子。张小云的影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对,应该弄清这个女人的身份”,李三红想,“怎么一忙,把这这件大事给耽搁了呢。”李三红快步回到住所,马上给雷保长打电话,要他迅速赶到青山铺来。
雷保长这次可不敢多说了,李三红已是本地皇协军的最高长官,在皇军面前说一不二,自己想当县长还得靠他,于是赶紧带了几个警察赶到了青山铺。
李三红见雷保长来了,寒暄了几句,就要和他一起去城南杂货店。雷保长说人去多了会打草惊蛇,要李三红他们悄悄埋伏在杂货店周围,把住交通要道,自己一个人慢慢踱进了杂货店,发现张小云正坐在柜台前,不由大吃一惊:“这不正是张小云吗?”他生怕打草惊蛇,赶快溜了出来告知李三红,李三红忙带人围了过来。
其实张小云也认出了雷保长,见他匆匆离去,知道情况不妙,马上命令伙计从后门撤退,自己将重要文件销毁。李三红带人闯了进来,张小云正坐在椅子上用火钳拨弄盆子里的纸灰。
“张小云,走吧!”雷保长得意地狞笑着。
“走!”李三红手一挥,二个伪军前去拉张小云。
“我自己会走的!”张小云摔开伪军,镇静地拢了拢头发,环顾了店子一眼,随他们走了。
到了皇协军司令部,李三红马上提审了张小云。李三红假惺惺地说:“张小姐呀,许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么?”
“托你的福,好着呢。”张小云冷冷地说。
“那就好,张小姐,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哟,肚子大起来了,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呀?”
“你管得着么?”张小云说。
“让我猜一猜,哦,我知道了,这一定是江河那小杂种的,我知道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不要脸,你才是杂种呢,出卖祖宗的杂种!”
“哟,还怪会骂人的哟,可惜我李三红不吃这一套,告诉你吧,我有一个坏脾气,就是喜欢美人骂,越骂的厉害越高兴。张小姐,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你能答应么?”李三红嬉皮笑脸地说。
“说吧!”
“只要你告诉我江河在哪里,我念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就放了你,让你们一家人团聚。”李三红厚颜无耻地说。
“别做梦了!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张小云冷冷地说。
“江夫人,话可别说得太满了,还是好好想一想吧,咱们皇协军审人的手段可是不同凡响的,漫说你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就是七尺大汉,也撑不了多久的。”
张小云昂着头,理都不理。
“江夫人,你这样不合作是不好的,再这样下去,可莫怪我李某不念同乡之谊哟。”李三红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还会念同乡之谊?呸,别演戏了,你连老祖宗都不要了,你不过是日本人的一条狗!”张小云痛骂道。
“你他妈的不识抬举,臭婊子,你以为老子不敢收拾你么?”李三红“啪”的给了张小云一个耳光,吼道,“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二个如狼似虎的伪军扑上来,抓住张小云的手,将她吊到木梁上,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不一会儿,张小云身上已是道道血痕,晕了过去。李三红提来一桶凉水,猛地朝张小云的身上泼去,张小云一激愣,慢慢醒了过来。
李三红装模作样道:“江夫人受苦了,手下人出手不知轻重,你可千万不要见气,不过,江夫人,还是听我一句劝吧,江河他们在哪儿,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就放了你,如果你能劝江河兄弟过来,我还可以给他个团长营长当当,不,不,副司令也行,这难道不比他做强盗,跟着穷共产党成天东躲西藏强多了?”
“呸!”小云一口含着血丝的痰吐在李三红脸上。
“打,给我往死里打!”李三红象只发疯的狗咆哮起来。
雷保长见张小云遍体鳞伤仍不招供,怕再打下去会有生命危险,便劝李三红暂时停止审问,他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觉得就这样打死了意义不大,不如放长线、钓大鱼,于是附耳对李三红说了一通,李三红边听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