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弈的话，让顾以安愣住了。
真的是完全难以置信。
薄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觉得，刺激你产生多重人格对于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当然了，这可能是某些变态科学家的研究课题，但是整体来说，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用途。你可以大致计算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为了给你制造这么多的意外，也为了救你，还有其他的那些……等等的，算下来，他们花费了多少？在你身上又得到了多少？”
薄弈的话，让顾以安陷入了沉思。
是的，从小到大，如果她的每一次意外，都是被天使岛的人设计好的，那么这么多年下来，天使岛的人到底付出了多少时间、金钱和精力？
而他们又收获了什么？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顾以安并不觉得他们有任何收获。
对于一个非公益组织来说，付出了这么多，全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种生意，怎么能做下去？
“那……”顾以安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那难道说，我的多重人格，是天生就有的？而我现在这个人格，并非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想让我其他的人格掌管身体？那才是他们想要的人格？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薄弈叹了口气，“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究竟如何，只有他知道了。”
“薄弈，你又一次提到了他。那可否告诉我，他到底是谁？”顾以安沉声说道。
听到这个问题，薄弈却是不吭声了，好像是在纠结一般。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道：“他就是天使岛的首领。”
“……”顾以安很是无语，“你这说了不等于是没说吗？我又不知道天使岛在哪儿，我更不知道去哪儿找这么一个首领……”
“不必找他。”薄弈淡淡地说道，“你找不到他的。如果他想见你的话，他随时会出现在你身边，如果他不想见你，你永远都找不到他。”
“你见过他吗？”顾以安又问。
“嗯。”薄弈点了一下头。
“那……”顾以安咬了咬唇，迟疑着看向薄弈，“我见过他吗？”
薄弈猛然回头，看着顾以安，半晌，他终究还是点了一下头。
顾以安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她见过他？天使岛的首领？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纪，我跟他有过交流吗？”顾以安很冷静地又问出了这么一系列的问题。
薄弈却是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些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会说的。”薄弈闭上了眼睛，打定主意不回应顾以安了。
顾以安却是气闷的很。
每个人，一生之中要擦肩而过多少陌生人？嗯，就算不只是擦肩而过，甚至是有过交流，可是那么多那么多跟她有过交流的人，哪个才是天使岛的首领？
“他的身份很特殊吗？”
“天使岛首领的身份，当然特殊。”薄弈淡淡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不能。”薄弈的语气非常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你别问了，知道他是谁，对你来说没有一点儿好处。”
“是吗？那有什么坏处？我并不觉得能坏到哪里去。”顾以安淡淡地说道。
薄弈抿着唇，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爷爷是天使岛的研究人员之一，他也参与了潘多拉之泪的研究。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因为一旦我说出来的话，无论是我，还是我爷爷，又或者是我母亲，还有我那位父亲……他们统统都会成为其他某些组织的目标……”
说到这里，薄弈抵着头看了顾以安一眼，才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他是谁。否则，你的余生恐怕都会生活在两难的痛苦之中……”
听了薄弈的话，顾以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了一样。
她并不信任薄弈，但是此刻，她却听得出来薄弈所说的每句话，都情真意切，他是真的在为她考虑！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薄弈忽然又缓缓地说道：“其实峥峥……”
“嗯？”顾以安挑眉，有些惊讶地看着薄弈，“峥峥怎么了？”
薄弈却忽然又住口了，摇摇头，“没什么。”
“峥峥到底怎么了？薄弈，你又话就说完，不要吞吞吐吐的！”顾以安生气了。
“峥峥的确是你跟表哥的孩子。”薄弈好像是硬生生地扭转了话题一般，看着顾以安，“我很羡慕表哥，真的。”
顾以安咬牙，既然薄弈提到了峥峥，她就不得不说自己从前的担心了。
“你前面说的话，忘记了？”顾以安哼了一声，“你只是在气晋承，是不是？”
薄弈却是皱眉了，“我说的什么话？”
“你说你以前不能生育，所以才不能有一个孩子，现在……”顾以安没办法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不过薄弈听到，还是笑了起来，他目光认真且坚定地看着顾以安：“那要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顿时，顾以安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如果我说我不给你任何机会呢？”顾以安咬牙说道。
“哦……不给就不给吧。”薄弈淡淡地说道。
“你……”顾以安真是无语了。薄弈这人就跟神经病一样，总而言之，她永远都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薄少，我们飞机上的信号被干扰了！”
就在这时，驾驶员忽然大声说道。
薄弈的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
顾以安的表情也是一凛，“怎么了？”
薄弈笑了笑，“当然是表哥啊。表哥没有上来我们的飞机，所以自然就要寻找我们要去哪儿了。估计这会儿表哥已经把雷达卫星什么的，都给用上了吧。早知道这样，刚才还不如让他上来了比较好呢。”
顾以安眉头紧皱，却没吭声，因为她还拿不准薄弈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你在飞机上，那么下面的人就绝对不敢朝飞机开枪，雷达的话，我们基地所在的地方，是有反雷达装置的……”薄弈低声喃喃自语，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向了前面的驾驶员，“关掉信号装置，凭经验判断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