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手腕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我还是每天往医院里跑,照顾他陪伴他。他借着受伤的机会跟我腻在一起,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借着这个机会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呢?
我贪恋着肖云山的柔情又贪恋着沈浩轩的激情,我可以在肖云山身上找到安全感却找不到爱情,我可以在沈浩轩的身上找到爱情却找不到安全感。我是个自私又纠结的女人,我的犹豫不决给肖云山带来了莫大的伤害。这些日子我日日陪伴沈浩轩,却从没认真想到肖云山心里该多么痛苦。
即使如此痛苦压抑,他也不肯责怪我一句话。他只恨沈浩轩勾引我,觉得一切都是沈浩轩的错,所以就每天拿着弹弓去找他算帐。
“好,就给你们一年的时间!”肖母再喝一口茶水,坐直身体,睨我一眼,说:“一年后我要看着你们结婚,我要抱亲孙子!”
我和肖云山都没有意见,表示同意。
“哎,对了!”肖母再看一眼肖云山,问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呢?”
“小秀带她买衣服去了。”
“嗯,”肖母翻了翻眼皮,“她这是准备在我们家长住啊?”
“得住一段时间。现在她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一个女孩家容易出危险。”肖云山说完再看看我,顿了顿又道:“要不……把她安排进画廊?”
这主意不错,画廊生意越来越好,是需要添加人手,正好可以将温婷婷安排进去。我点点头,说:“好啊!”
肖母瞪起眼睛,“你们俩都是一样的,画廊再多雇一个人岂不是多一份开销?我们家也不宽裕怎么就成收容所了?待会儿她回来我得亲自问问她,如果她愿意在我们家住下就要帮着去画廊做事,没有工钱,如果不愿意她就走好了,我们家哪有能力养闲人?光小秀每月的工资就要一千五……”
肖云山想了想,说:“妈,你跟她说这话不合适,还是我跟她说吧!她现在也不计较这些,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很高兴了。”
我笑着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婷婷……跟你长得挺像的。”肖云山脸有点红,低声跟我解释道:“看着她我就忍不住想起你,怕她被坏人欺负。”
点点头,我还是没说话。
“要不……我让她住到画廊里,反正画廊里晚上有人住在那里看门也好。”他试探着问我。
“不好。”我抿了抿唇角,说:“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独自住在画廊里,原本画廊很安全的,她一住进去说不定就不安全了。”
“要不……让她走。”肖云山的眸色深了深,唇角挽笑。
“更不行!”当着肖母的面我不好说别的话,只转过头悄悄冲他做个鬼脸,“好人做到底,现在再赶她走,你忍心?”
“你不喜欢她我就让她走!”男子黑眸慢慢有了笑意。
“咳,”肖母站起身,说:“我去四楼张大妈家坐坐,难得今天雪馨回来得早,小秀也回来了,还有那个温婷婷,家里多了这么多人看样子今晚不用我做晚饭了!”
“妈,以后都不用你烧饭了,没事的时候就去找邻居大妈喝茶打牌,操劳了一辈子是时候该享天清福了。”我笑着说道。
“唉,你妈是天生操心的命,”她站起身边往门口走边说;“我现在就盼着早日看孙子,就算再累也高兴。现在这种清福,我享了也浑身不自在!”
等肖母走了,肖云山便走过来将我拉进他怀里,轻轻揽着我的腰,柔声问道:“吃醋了?”
“呵,少不要脸!”我推他,边道:“人家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能看上你吗?少自作多情!”
他看着我的笑脸,有点失神,半晌喃喃道:“嫂子,我希望你能吃醋,你吃醋才表示你在意我。看到你跟沈浩轩在一起我就很生气,恨不得杀了他!假如你要看温婷婷不顺眼,你就赶她走,我不会阻拦!”
“你这坏东西!”我再捶他一下,“自己英雄救美将人家领进家门,现在让我扮演坏女人赶她走,亏你想得出来!算了,那女孩也怪可怜的,即然被我们遇上了就帮她一把,她也一定感激不尽。”
“嫂子,你永远这么善良,刀子嘴豆腐心!”肖云山大着胆子低下头亲我的唇。
“不行,被人看见。”我连忙躲开。
“家人就我们俩,嫂子,你让我亲一口!这些天我想你都要想疯了,可你一直陪着沈浩轩……”他说着口气又有点忿慨,“你还睡在他的床上……”
“没有……没有跟他做出格的事情。”我有些心虚地跟他解释,也就他肯听我的解释,如果换作沈浩轩,听说我睡在肖云山的床上,他不抽疯抓狂才怪。
“我亲亲你,就一下!”男子说着用力抱住我,俯首吻上我的唇。
他的吻很青涩,甚至有些笨拙,咬痛了我的嘴唇。
这个笨蛋,连接吻都不会。我痛得连连吸气,双手握拳使劲地捶打他,“痛啊,笨蛋!”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小秀和温婷婷说说笑笑地走进来,正好看到肖云山抱住我正在激情亲吻的场面,两个女孩顿时脸都变成了红苹果。
我连忙推开肖云山,摸了摸被他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巴,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来了?都买了些什么衣服?”
这么一说,温婷婷先回过神,连忙走进来,将买的衣服递给我,说:“小秀帮我挑的,买了两身外衣两身内衣,总共花了不到五百块钱。”
“唔,两身衣服才花不到五百?云山不是给了你们一千块钱吗?”我低下头看了看包里的衣服,看做工面料都是大市场上的便宜货。
“在你们家里白吃白住已经不好意思了,哪能再买贵衣服,嫂子,我不是个不懂事的人,你们对我的帮助我已经感激不尽,以后会报答你们的。”温婷婷边说着边将水汪汪的眼睛飘向肖云山。
肖云山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好啊!”我拍拍她的肩膀,说:“眼下就有个让你报答的机会,你肯不肯做?”
“什么机会?”温婷婷的目光这才从肖云山的脸上转到我脸上。
“我们家开着一间画廊,今年正准备添人手,你可以去做工,当然工资跟其他两位员工一样,每月一千五加提成和奖金,怎么样?”我问道。
温婷婷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好事,良久才惊喜地说:“真的?真是太好了!”说完后又意识到什么,怯怯地说:“嫂子,我没有地方住,可不可还来你们家吃饭睡觉啊?”
“可以。”肖云山想让她去画廊里住,不过此时却有些说不出口,毕竟人家是个年轻女孩,晚上自己住画廊有些危险。
“嫂子,谢谢你!”温婷婷冲上来抱住我,眼中闪着激动的泪光,喃喃道:“难怪云山哥哥一个劲的夸赞你,说你最好,果然是啊!”
自打那天沈浩轩决意要追查他妈妈当年的死因,就不太经常见面了,我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日子又划上了正常的轨道,每天,跟肖云山还有温婷婷一起去画廊,晚饭前再一起回来。
画廊处在市繁华路段,每晚营业到十点,小陈和小张轮流值晚班,谁值晚班就一天加三十块钱。现在两个人一个忙着布置新房的事情,一个忙着谈恋爱,总之时间上有点紧张。温婷婷来了之后,我原本想让她在那里值晚班的,可每天六点一过,她就马上走到肖云山的身边,等着他骑摩托车带她走。
见她丝毫都没有值晚班的自觉性,我只好提醒她,然后给她和小张小陈一起排上班,每人每星期排两天,我值最后一天。
“云山哥哥,”女孩很委屈的样子,眨巴了下大眼睛,“我值晚班的时候你可不可留下来陪我?我很害怕?”
我擦汗,说:“婷婷,这里邻近的店晚十点之前就没关门的,你怕啥呢?这里又不是不见人烟的偏僻地方,人来人往的,谁还敢怎么样?咱们画廊里挂的是画也不是金银珠宝,保证没有人来抢这个,至于你……应该也没敢抢的!”
肖云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说:“好,你值班的时候我陪你。”
这家伙居然也懂得怜香惜玉,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不过想想也是,年轻漂亮的女孩人人都喜欢,更何况温婷婷从来都不掩饰对他的依恋和信任。她最危险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仗义相救,所以每当无助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向他求助。
当然,肖云山也从没拒绝过她。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尽力做到。
正月转眼就过去了,画廊的生意渐渐迎来了火爆的季节。看着每天进帐的不菲金额,我悄悄核算了一下,在市区买幢套三的房子应该差不多了。
这幢房子是我欠肖家的,终于赚回来了,心里很激动也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