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把这个闹事的人抓起来!”
庄家大手一挥,几个大汉就把青年按在地上。
“你们……”
啪!
青年顿时被抽了一嘴,血沫从嘴角流出,滴答在地。
吵闹的众人顿时闭嘴了。
“你口口声声说点数换了,可有证据?”
青年看向眉头皱着的秋辰,大声喊道:
“是他告诉我的,都是他告诉我的!”
秋辰本来要出手帮忙的,听见青年的话,止住了脚步。
庄家看了一眼冷静的秋辰,以为这个小孩子是被吓呆了,嗤笑道:
“说谎也要有个度,把责任推在孩子身上算什么东西?”
青年歇斯底里,死命挣扎。
“真的是他告诉我的,今天所有的点数都是他告诉我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要抓就抓他吧……”
“拖下去,回头处置。”
庄家大手一挥,给青年判了刑,又抱拳陪笑道:
“各位还请继续,别被宵小坏了兴致,这一局便不作数了可好?”
秋辰冷冷的看了一眼被拖走的青年,转身离开。
“凡人,原来你也只是为了利用我。”
……
那个青年也姓刘,是刘小胖的堂哥,人称刘大。
“那个怪胎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他妈的,秋景,今天一定要给我个交代!”
秋辰和父母正在吃饭,嘈杂的吵闹声就传来了。
秋辰住在镇子边上的位置,一间简单的土质瓦房,最近的一户人家离了五十米。
“发生什么事了?”
“秋辰,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秋母眼中露出担忧。
秋辰低下头没有说话,今天好像,确实惹事了。
秋父放下筷子,脸色有些不好,出去查看。
砰!
秋父重重摔进门,头晕眼花,嘴角带血。
“爸!”
“阿景!”
秋辰和秋母连忙上前扶起,抬头见来人。
屋外平场,近十人怒气冲冲,那个刘小胖和白天带秋辰去赌场的青年刘大赫然在内。
只是刘大有些凄惨,两条手臂上缠着绷带,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一句话。
“是不是他!”
一个中年人指着秋辰,恶狠狠的问。
这个中年人叫刘壮,是刘大的父亲,刘小胖的叔叔。
“啊啊!”
刘大猛地点头,眼中满是怨毒。
秋辰查看秋父的伤势,没有理会来人。
然而刘壮却不管那么多,抄起手里的钢管就朝秋辰砸来。
“你这个怪胎,灾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打死他!”
同行的一个中年妇女尖声叫嚣。
“不要!”
秋母惊呼出声,这一管子下来,秋辰哪还有活路!
却见钢管停在了前方,秋辰瘦小的一只手稳稳的接住钢管,毫发无损。
秋辰握住钢管轻轻一抽,就轻而易举的夺了过来。
刘壮和众人大惊失色。
“你……你想干什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秋辰起身看向手持棍棒的众人,眼中冷意肆虐。
中年妇女见状,当时就指着秋辰歇斯底里的嘶喊。
“好哇,你这怪胎,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现在还想打我们?你这个怪胎,灾星!”
秋辰的面部有些扭曲,握着钢管向前重重的走了一步。
明明有七八个拿着棍棒的大人,却被秋辰这样一个瘦小的身躯逼退了三步,场面实在诡异。
“瞧瞧,瞧瞧!这灾星现在还想打我们,以后可还了得!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打死他为民除害啊!”
“还有他爹妈,能生出这种灾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年妇女已经口不择言。
却见平地突然起了急风,吹的众人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
“你们这些凡人,该死!”
秋辰脸色狰狞,他真的怒了。
“妖术!这是妖术!他是个妖怪,快跑啊!”
众人一个个肝胆俱裂,丢盔弃甲,转身就跑。
秋辰瘦小的手臂一挥,那些人一个个都像是脚上灌了铅,再难提起。
“妖怪啊,救命啊!妖怪要杀人啦!”
见秋辰拿着钢管一步步走过来,众人吓得肝胆俱裂!
“秋辰!”
秋母凄厉出声,现在秋父昏迷不醒,秋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就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的正常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让我们为你担心……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个好孩子呢!”
“为什么……”
声声责问,宛如利刃剜心!
咣当!
钢管落地,秋辰沉默。
众人腿脚瞬间恢复,连滚带爬的逃掉。
……
夜晚。
啪!
重重的耳光,生平第一次打到秋辰的脸上。
没有准备之下,秋辰嘴角流出血迹,身体却纹丝不动。
“看看你干的好事!”
秋父名景,并不算太高大,甚至有些老态。
他头上扎着绷带,浑身颤抖的看着秋辰,心中怒火翻腾,却又痛苦万分。
秋辰受的委屈,他又何尝不知?
秋辰沉默不语,自从那些人走后,他就再没开口。
“你这孩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难道真的是个祸害,是个灾星吗!”
“你说啊!”
啪!
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阿景!别再打了!”
秋母哭着出声。
可秋景那一句灾星,比那耳光,痛十倍百倍!
滴答!
秋辰第一次流出了眼泪。
然后,默然转身,脚步一迈,消失不见。
“秋辰!”
秋母焦急地嘶喊,却无济于事。
“造孽,造孽啊!”
秋父颓然坐在地上,嘴里喃喃不清。
小镇外,乌云掩月。
清水溪边,秋辰抱着双腿,头埋在膝盖里,看不见脸。
他毕竟,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小镇今晚莫名的刮起了大风,吹散了天上的乌云。
一整夜,都没有兽影虫鸣。
“这阵风,来的不寻常……”
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看了看天空,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