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戟看着身边的人,听雅说过,北堂昊聿在宫里禁莲,凡是和莲有关的东西都不准提及,更不准栽种……他,也喜欢她吧,所以才怕睹物思人吗?
“花美酒香惹人喜,未饮先醉为哪般,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北堂昊聿看着眼前的美景,大为感慨,执起杯子,一口饮尽杯里酒,“好酒!宇文戟,这边只有你我,无需客气!权当当时在南疆那般就成!”笑笑地开口,给了他特权。
“谢皇上!”宇文戟执起杯子,也随是一饮而尽,冲喉的辛辣顺着食道而下,让他胸口一阵火热!
“无需客气!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举杯邀他再续杯!
“好,不醉不归!”宇文戟奉陪到底。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到最后索性直接拿起整坛的来灌……
“北堂昊聿……说实话,我对你他妈的不爽……”酒气熏染下,宇文戟不顾眼前人的身份,挑明讲了自己对他的感受,“你他妈的顶着太子爷的光芒,就那样名正言顺地把她抢走!”
“就算我不是太子爷,你也争不过我!”狂妄地语言宣誓了他誓在必得的决心,低垂的眼瞳却闪过一抹自嘲的笑。他,又何曾真正拥有过她?
“少他妈的放屁了!”宇文戟咒骂了一声,“少爷我可不认为我比你差!”她说过的……他们两人都一样!
“就你?每样都比我差……”拿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样貌不如我,武功不如我,甚至连酒都拼不过我……这样的你,拿什么和我比!”宇文戟一张脸涨红,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被气的,“他娘的,少爷我的身高就比你高!”
“怎么?来比看看才知道!”
“比就比,谁怕你啊!”宇文戟率先站起身来,挺直着腰杆,努力伸长自己的脖子!
“哼……”冷哼了一声,北堂昊聿也站了起来,两人背身而立,身高手往彼此的头顶按了按,“他妈的,一样高!”不满这样的结果,让他爆了句粗口!
“他娘的!”宇文戟满心的不服,“你会不会比,我明显比你高出一些!”
“你喝醉了,判断不准!”他没说他矮就很好了,他竟还反过来咬一口。
两个成年男人此刻俨然变成了两个幼稚的孩童,斤斤计较,幼稚得可以!
“再比!”他就不信,没有一个赢不了他,猛地灌了口酒,“少爷我对她的喜欢绝对比你多!”咧嘴对着他炫耀地笑了笑,“我可以给她唯一的喜欢,你呢?后宫佳丽一大堆……”
“哼!”冷哼一声,对于他毫无根据的自信不齿,“为她,朕可以三宫无妃,六院无嫔,甚至为了她可以废掉后宫!”只是,她说她没兴趣要求他那样做……
“至少……”抬起酒坛,灌了几口,泛红的眼直直地盯住他,猛地将手中的酒坛丢掉,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至少,我不会让她身陷危险,更不会让她去当诱饵身陷险境……”一个拳头猛地挥了过去,狠狠地揍向他的面门,“你那他妈的什么狗屁计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唔!”硬生生吃下一拳的北堂昊聿向后退了几步,微醉的身子摇摇晃晃,扶住身边的亭柱才稳住身子!
“爷!”守在不远处的青影见状,连忙要上前相帮,刚要过去,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制止了他的行动,“花公子……”
“让他去吧!”花千岁看着亭子里的两人,“让他们发泄发泄!”他压抑太久了,再不发泄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亭子里
北堂昊聿抬手抹了下唇角,才发现已经渗血,微薰的桃花眼里燃起怒火,掌握成拳,“你他妈的不是说会保护好她吗……怎么让她一个人追过去了……”出拳速度快得惊人,直接一拳轰上了宇文戟的腹部。
腹部猛地遭受重创,让宇文戟整个人向后跌坐了下去,摇摇晃晃从地上挣扎了起来,再度挥拳过去,北堂昊聿当然也不示弱,两个大男人你一拳我一拳,凭的是实打实的力量,用最原始的力量,没有内力辅之,没有兵器佐伴,靠的是男人的拳头,毫无章法可言地扭打在了一起……看得不远处的花千岁和青影一阵瞠目结舌,心里同时想道:原来,万岁爷喝醉酒也是和常人一样的!
“呼……呼……呼……”宇文戟瘫坐在亭子里,背靠着亭柱,不断地喘息着,俊脸上挂了不少彩,尤其是左眼轮上,完全黑了一圈,让他只能眯着眼睛看!
北堂昊聿也好不到哪里去,哪还见得平日里的风采,衣裳不整,衣襟被扯开,袖子一边高一边低,发丝也凌乱了,靠在亭柱上,不断地喘息着,唯一比宇文戟好的是,脸部挂的彩比较少,只有嘴角边因第一次防备不及吃了一拳留下的伤痕……顺着亭柱,缓缓地滑坐了下去,曲膝,仰靠在柱子上!
“呵呵……我居然能揍当朝的天子,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肯定吓死了!”宇文戟沉沉地笑了出来,很似得意的样子!大手捂住脸,笑得浑身不住地颤动,“哈哈哈……”
北堂昊聿睨了一眼,喉头微微蠕动了下,别开眼,对于一个大男人的鼻子眼泪流了一大把的样子,他没兴趣看!看着不远处那枯败一池的莲花,嘴角微微上扯……如果她知道,他们两人竟然打在了一起,会是怎样的神情?以她泰山崩顶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镇定,估计会抓把瓜子,站在一般聊当看戏吧……有什么好哭的,她一点都不在意,他们又何必替她哭泣……
莲晟未央,真有你的!你这么一走,留下如此多的人因你而对我满腹的怨恨!
看着两人已经停止了动粗,花千岁和青影也悄然离去!
他得去准备一些药,他嘴边上的伤口不处理下,明天是要青了一片了,实在有损龙颜啊!花千岁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蓝,心里有一丝的异样!
好似,要变天了!
“太妃,莲晟将军带到!”
“让他进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回矮几上,一身代表身份的华贵暗红色袍子,脸上一成不变的是精致的妆容和高傲的神情,保养得当的肌肤让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已经四十岁的妇人。
“老臣参见太妃!”
“起来吧!”白皙的手扬了下,示意他起身,让下人赐坐上茶,“莲晟将军,知道哀家今日找你来所为何事吗?”
“老臣愚昧,还请太妃娘娘明示!”莲晟决看着眼前身处高位的女人,不懂为何她会突然召见。
太妃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哀家知道莲晟将军近日来正因为皇后之事而忙着,本不该打扰的,只是事关重大,此事关系到我西夏数百年基业,还望将军见谅!”
“老臣惶恐!”听到她如此说,莲晟决可是担当不起,“老臣一日为西夏臣子,一生为西夏臣子!只要朝廷有用得着老臣的地方,老臣自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有将军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太妃示意他无需多礼,“其实,哀家今日找你来,是为了皇上的事!”
皇上?莲晟决脸露不解,不懂为何皇上的事要找他来相商!
“将军想必也听说了,皇上已经下旨封了栖凤宫!”见他点头,太妃继续道:“哀家知道皇上对皇后之事很难过,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自西夏开过以来,后位可曾空待过?以往,先皇们在年少的时候,就有了子嗣!皇上正是当壮之年,无子出!而眼下,他却要封掉栖凤宫,这事当如何是好啊!”
“这……”莲晟决一阵哑然!对于皇上的做法,他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他该很是欣慰,因为那证明了皇上有情于小央……但是作为一个臣子,这却是他所不愿见到的,“太妃,或许该给皇上一段时间,待一段时间后,皇上会想开的!”
“不可能的!”太妃摇了摇头,“那日,哀家去同他说,他甚至表露了要罢废后宫的意思!”想到那日的情形,太妃长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抹哀伤,“皇上他对皇后是真有情的,但是,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怎能就拘于儿女私情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若是因此而让北堂皇室断了血脉,那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莲晟将军,哀家知道此时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有失情理,但是……哀家这都是为皇上着想啊!”
莲晟决心微微一沉,大概也猜到了她所谓的要求是什么,“太妃请讲,若是在臣能力范围里,臣自当去做!”
“哀家希望以将军为首,联合百官大臣向皇上谏言,让他另立新后!”太妃娓娓道出自己的要求,语气不轻不重,却是不容拒绝的坚持,看着椅子上的莲晟决,“将军,哀家知道此时让你做这样的事很难!但是,这也是为了皇后好!若是皇上因皇后的事而不再立后,甚至罢废后宫,让西夏的血脉断在此代,后史会如何评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