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班主任通话后,浦生妈走出房门,她脸色不好看,显然是装不下的怒气要爆发。
浦生和晴柔没得一点儿主意,自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问你,你这姑娘家的,看你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心肠那么恶毒,你是不是让我儿子逃课去玩?是不是你让我儿子乱花钱?他撒谎问我要钱是因为你?问你话呢?是不是你?”
浦生妈跟班主任通电话后,听到班主任说的事,加上自己依据浦生反常的状态,她当下判断,她立即判断这姑娘不是个好女孩。
浦生妈是气极了,这姑娘简直就是在带坏自己的儿子,她多年辛苦培养的儿子眼看就要被晴柔毁了,她岂能坐视不理,她当然得把她骂走,像是动物捍卫自己的领地,一定要比别人大声,比它狠,才能守护自己最宝贵的珍宝。
晴柔默默地站起,她不敢坐,当她站起时,她腿上的毛巾跌落,她没有发现,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浦生的妈妈很讨厌我”的这个念头上,她一下更懵,完全不知怎么回答,她踌躇不决,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我......”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浦生,没让你说话,等下我再收拾你,我现在问她,不问你。”
“你说,是不是你?”
晴柔毫无退路,她不知怎么吐露那几个字,她说:“是我,不过......”
“我就知道是你,看你那副装可怜的狐媚样儿,就知道你骗了我家儿子多少次。”
浦生插一句:“妈,你怎么能那样子说晴柔,你太过分。”
“我过分,好啊,你这个叫张晴柔的女孩子,你真的是长一张好脸,把我家儿子的魂都勾去你那里了!”
第一次有人这么狠地骂自己,这人还是浦生的母亲,那种极其难听的话,晴柔心被彻底粉粹,她只能哭出声来。
“妈,你别说了,这些话真太伤人。”
“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张晴柔,小小年纪,她敢做这种事情,她父母不教她,我来教她,我要骂醒她,让她走上正道。”
晴柔听不得人家说她没有父母教,她辩解道:“是我,是我,什么都是我,总行了吧!连你们家那么贫困的,我也是要骗他。你们家的儿子就是好学生,我就是个坏女孩。我这么说,您满意了吗?”
浦生妈指着张晴柔的脸,冲浦生说:“安浦生,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她还有没有教养?”
“对,我是没有教养,您满意了吗?”
听到说的话,浦生妈一改刚刚的愤怒,转而以命令的话语说:“既然,你嫌弃我家的浦生贫困,你大可以离开,你这种专会勾引有钱男人又不自爱的女孩子,我们家永远不欢迎你,你以后一辈子不准接近我家浦生,我这个做母亲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也不允许你们待在一起。”
“什么叫不自爱,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喜欢你家的儿子叫不自爱吗?那你家的儿子得多糟糕!”
浦生不敢说话,看着浦生一句话不说,晴柔自己继续说:“您是您,您儿子是您的儿子,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人,即使他是您的儿子,您也没有权利让他不和我交往。我告诉您,我不会离开浦生的。”
浦生妈气得想甩她两巴掌,她从屋子捡个扫把,她打算把张晴柔轰出去,“你走,你这个满脸不知羞的坏女孩,一辈子不准接近我家浦生,一辈子不准靠近我儿子,你要是敢接近,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我就会将你扫走,我就会赶走你。”
浦生妈突然像是要对晴柔动武晴柔吓得心惊胆战,她只能不断往门的方向退。
浦生要夺过母亲的扫把,又要防止母亲打伤晴柔,家里乱得像一锅粥,他喊:“妈,别这样,你快放下。”
浦生妈因浦生的拉扯,赶不走她讨厌的坏女孩,她停下,反问浦生,她问:“安浦生,今天你要是继续阻止我,你就跟她去吧!我就当……我就当我养了半辈子的儿子没了,我就当没了你这个儿子。”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我.......”
“你是要我这个妈,还是......”浦生妈指着张晴柔,“还是要和她走,你选,反正你今天阻止我赶她,你也跟她离开!”
“妈,你能不能别这样。”
“呵呵.....”浦生妈冷笑,“我养的的好儿子,被人家哄得三迷五道的,完全不认我这个妈。不记得我多年栽培他的辛苦。只记得眼前这个狐狸精,只记得眼前的这个坏女孩。”
“妈,你别说了,太难听了。”
浦生咬咬牙,狠心道:“晴柔,你先回去,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冒着雨,晴柔哭着离开浦生家……
这场雨来得好及时,雨水不住地冲刷晴柔的眼泪,便没人发现她的伤悲,这样,她仅存的自尊也才得以保住。
这场雨来得好及时,浇灭了晴柔心中的渴望,不被祝福的渴望还是早些灭掉的好。
这场雨也来得很及时,它宣告了两个年轻人的离别,让这场离别隆重又悲恸。
晴柔离开后,浦生家里,浦生和母亲的矛盾并没有随晴柔的离开而结束,反而正是开端。
“妈,你怎么能那么过分。”
儿子说自己过分,再怎么坚强的母亲也会伤心。
“浦生,你怎么这样说妈!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什么都是为我好,因为你是为我好,所以就可以伤害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么辛苦工作,为的是让你有前途,我这么辛苦,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难道不是为你好?”
“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讨厌这种好,你觉得的好,它未必是我认为的好,妈,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浦生,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
“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我,我好烦,我好烦。”
“你说什么,你说你烦。”
“对,我烦,我特别反感你整日说是为了我好,你不是为了我,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从不关心我真正想要什么?你只是把你觉得好的东西强加到我身上,那从不是我想要,从来都不是。”
浦生妈打了浦生一巴掌,她说:“安浦生,你快醒醒吧!自从跟了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你……你就越来越不像话。”
安浦生冷笑,他说:“你看吧!妈,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你觉得好的就是好,不好的也要强加到我身上。我不想要,你便伤害晴柔。你知道你刚说的话多伤人吗?你知道晴柔有多难过?她好不容易才慢慢恢复过来,你又打骂她,你将会把她送入怎样的境地,你想过吗?”
“安浦生,你真的是太伤我的心,我是你妈,我会害你吗?你想清楚,不要再被她迷惑,她不是个好女生,他们一家人就是那样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呀!浦生!”
“她没迷惑我,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喜欢她,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