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正说到,林然被分配到男单,正在发愁之际,身后的门又开了。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谁呀?”林然有些不耐烦。
“我!”
哦,是他,杨忆登。
“让我歇会比什么不强啊?非得进来给我添堵。”
“是是是老艺术家。”他把手搭在林然的椅背上,“多亏了你啊,我才能进入羽社。”
杨忆登颇有些得意。林然一笑:“你拿我跟蒋皓仁打赌来的吧?看把你能的,撇着个嘴在那叨叨叨个没完,要不是我听力好你早完了你!”
平日里林然说话着三不着两没个准谱,也不知今天说的是真是假。
杨忆登也不深问,说来说去把话锋一转,问林然:“哎,你最近参加了什么训练营?这能耐见长啊。过去都说你以杀球没力出名,今天一看不是那么回事,瞧对面那对情侣给杀得北都找不着了,你是没看见当时你可帅了!”
林然冷笑道:“你少来这套!你进来之前这就放着比赛录像呢知道吗,你挑那位置也寸点,正好对着摄像头呢,你要不要猜一猜你当时脸上什么表情?”
杨忆登有些尴尬:“呃这不是……反正不管怎么说,咱哥俩这交情,你是不是也该透露点消息啥的。”
“啥消息?”
“训练营啊。”
林然一头雾水:“我也没参加训练营啊?”
“去去去你可拉倒吧你,真当我看不出来?肯定有高人指点你,要不然你哪来那么大能耐!”
林然不听便罢听完了乐得直拍扶手:“哈哈哈哈哈,我当你说什么呢。是啊是有高人指点了怎么着吧?”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什么叫怎么着啊?我也想去啊!”
林然眼珠一转:“你想去啊?这学费可不少啊,再算上场地费球费……”
他装作一副算几个亿的样子,杨忆登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要真想去我回头给你问问。嗯……下周吧,下周我告诉你情况,行你就去,不行拉倒。你看好不好?”
杨忆登千恩万谢:“好好好多谢多谢。”
杨忆登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拉了把椅子在林然身后坐了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这回可赚大发咯,全场看着你装逼,还有个那么漂亮的女生作搭档。过不久啊,你们就接替高二那俩成为新的情侣组合啦……”
林然脸有些红,好在他背对杨忆登,没让他看见。
“去去去别乱说!我们这是搭档关系好吗?话说回来,我们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啊……刚才蒋皓仁来过了,他说我不适合双打,把我‘发配’到男单组去了。”
“啊?那你……”
“我还能怎么办?人家是头儿,咱人微言轻,上支下派只能照办呐。”
“那你可别让你的好搭档被别的男生抢走哟……”杨忆登一脸坏笑地说,“你看那何宇天又帅又有钱,那李永铭又高又壮,就连那俩小个都看着怪可爱的,你可是危机四伏呀!”
林然白了他一眼,当然杨忆登并没有看见。
正说着,就见何宇天从后场一个箭步飞身形纵到网前,右手握拍向前推去。
李永铭见势不好,急忙后撤两步准备救球。
但见何宇天突然变速,伸出去的球拍在空中急停,轻轻地触碰球头,不偏不倚正好落回网前。
李永铭再想救已然不及,只好摇头叹息,准备第三局的比赛。此时的男单决赛已经进行了四十多分钟,加之两人之前已经打了半决赛,现在多少有点带喘。
会议室里,林然和杨忆登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上的李永铭和何宇天。
“你说谁能赢?”林然发话了。
“不好说,”杨忆登又想起半决赛上被李永铭打得狼狈不堪,“这两个人进攻防守都不白给,接下来拼耐力了。”
林然点了点头。但他此时的心思根本不在比赛上,满脑子都是蒋皓仁刚才的话。
显而易见,蒋皓仁所说的“集训”应该就是巴格集团的手术了。如果自己拒绝了他,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想到这他转了过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杨忆登。
“你干嘛?”杨忆登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听我说……蒋皓仁放你进来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不过,”他压低了声音,“不管他让你参加什么集训,千万不要听他的……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别去就是了。”
杨忆登有些恼了:“我说你什么意思?打刚才我一进来你说话就云山雾罩,要讲不讲的,问你个训练营你还得支支吾吾那么半天,现在又让我别去集训,你想干嘛?怕我超过你啊?”
林然心里也不痛快,又不能明说,真是左右为难。
正这时,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变化,把两个人的注意力又吸引过去。
李永铭故伎重演又换成了左手,但因为刚才使过一回了,何宇天心里有数,不像杨忆登那么措手不及。
何宇天顺势也改换了打法,转进攻为控球,以拉吊为主。
这么一来比赛的节奏就缓慢许多,动作也变得清晰,但比一般的选手仍然快了许多。
所有人都没想到,都以为这两个人只会进攻,没想到还各有压箱底的能耐!
“金轮法王……五轮法王……”杨忆登嘀咕,这又是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平日里使惯一只金轮已经罕有对手,再使出银,铜,铁,铅四轮更是威力无穷。
现在在两个人便是如此,都拿出了平时不用的战术,实力也都大涨了一截。
可有一节,李永铭已经使过一回左手,何宇天却是头一回换打法,李永铭在这一点上吃着亏。况且何宇天的变换更加灵活,李永铭又落了下风。
即便如此李永铭仍然打得十分积极主动,频繁的杀球让比赛的节奏保持在非常快的状态。
林然心乱如麻,根本没有心思看球。蒋皓仁,凌羽空,杨忆登,一不小心就哪头都不讨好。他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