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步行骑士团是怎么覆灭的?”
“哦,我们杀了它。步行骑士团那边我当时看不到,你最好去问下凯南。”弥赛亚轻描淡写地将后面的故事揭过。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场战斗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邪神的造物与人类的传奇在黯淡的阳光中交锋。弥赛亚以惊人的敏捷避开食尸鬼的利爪,并顺手给它的肋下开了条口子,紧随其后的士兵们将刺刀刺入了食尸鬼的前臂。它发出一声哀嚎,用力将手一扭,试图以尺骨与桡骨卡住那两把刺刀。然而,还不等它发力,将手炮扔在一旁的炮手就已经挥舞着作为副武器的战锤冲了上来,照着它那可憎的面孔砸下。但是在最后一刻,它尽力歪过了脑袋,让它肩上的头骨饰物替他承受了这一击,余力不足的战锤只是在他的肩上照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淤伤。
或许是因为自己心爱的骨饰被击碎的原因,在一声怒吼之后,食尸鬼那发达的手臂反手挥起,狠狠地抽在了炮手的胸口。在这一击之下,炮手发出一声闷哼,向后踉跄几步。幸运的是,他的胸甲空腔和武装衣的缓冲很好的保护了他,但这并不是一个结束,还钉在它那条手臂上的两把上了刺刀的步枪从士兵的双手上脱出,打着旋落到了屋顶的另一端。但正当它将五指并拢,企图用利爪贯穿它面前的炮手的胸膛之际,弥赛亚双手持握着的军刀从食尸鬼的背后猛地刺穿了它的肺部,紧随其后的一拧将这个伤口进一步地撕裂,黑色的血液灌入了它的肺中。在这样的重击之下,食尸鬼的手上不由的一顿,趁着这个机会,士兵们退出食尸鬼的攻击范围,并开始试图冲到另一边去捡回自己的武器,而炮手也恢复了平衡,并用一个战锤的上撩将食尸鬼的左手狠狠地荡开。弥赛亚在它的背上一蹬,借力将军刀抽出。在这一串的连击之下,食尸鬼那肉体上的优势被进一步地削弱,失去的右腿让它不得不用右手去支撑他的身体,仅有的那只左手也在刺刀造成的伤口,右肩上的瘀伤以及那一击上撩造成的骨裂之下变的无力。更为致命的是外伤性气胸和涌入肺叶的黑血,这更使它的呼吸变的困难,几乎直线下降的血氧浓度让它的肌肉渐渐得无力,惨白的双瞳中的视野开始发黑。它张开了嘴,试图发出嚎叫来吸引骸骨暴徒,但是,这已经结束了,它只能发出近乎无声的哀嚎,并在最终,被一声惊雷般的枪声所终结。
那么,那些骸骨暴徒呢?为什么它们对于这头可怜的食尸鬼的临终哀嚎毫无反应?凯南被再一次地询问,那个傍晚发生的一切将他本来就是破碎不堪的心灵再次蹂躏。
“是,是的,在听到那一声手枪的枪声后,我清醒了不少……”
没错,当凯南环视木屋的四周之时,撞击声和木板的碎裂声以及战友的哀嚎,猛地把他惊醒。这一层木板根本不是他的庇护!而是一个囚笼。
因为借着木屋墙壁的掩护,食尸鬼轻而易举地摸到了墙边上,然后一个冲刺撞开木板,将里面的铁罐头拖了出去。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在下一刻涌入的骸骨暴徒们便断绝了任何救援的可能。
“快,向中间靠拢!”
余下的7位骑士一边对付着涌入的骸骨暴徒一边向着屋子的正中靠拢。然而这只是困兽之斗,食尸鬼在木墙上撞开了一个又一个破洞,越来越多的骸骨暴徒们在他们被杀死之前涌入了其中,开始不断地挤压着步行骑士们的阵型。
越来越密集的阵型没有给予他们安全感,反而使得他们挥舞武器的空间越来越小,使得他们的攻击开始畏手畏脚,往往一击可以致命的骸骨暴徒们现在可以承受两到三次攻击才能被杀死。这进一步地使他们的状况恶化,再加上在一旁不时地发动着伏击的食尸鬼,凯南只能无助地看着他的战友们一个个倒在骸骨暴徒之中或是被食尸鬼撕裂。七个,六个,五个……凯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政委的手枪响起了第二声。
食尸鬼犹豫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美食和远处的楼顶,最后还是将这些美食暂寄在骸骨暴徒们的手里,如果动作够快,它应该还能赶得上一口热的。
它的离去给仅存的三位步行骑士们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们意识到政委可能已经在赶来支援的路上了,他们相互打着气,从自己疲惫的肉体中榨出最后的力气来拖延着自己的死亡。
凯南结束了自己的描述,转头看向阿拉贡。阿拉贡移开了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开始了他的故事。
“在那个时候,我从假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当阿拉贡醒来时,他下意识地抄起了边上的长矛,并拖着虚弱的身躯打量着四周。一间石屋,窗户被木板封上,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硝烟的味道和一种像是腐败了的鲜血的味道。
“战斗?食尸鬼?我们被包围了?”几个念头快速的闪过他的脑中。他赶忙拖着长矛往通向屋顶的楼梯出去,并差点和下来的政委撞个正着。
还没等他开口,政委便一把拽着他往下冲,“别废话,跟我救你的步行骑士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