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游戏暗黑地牢之绝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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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营火之夜

一座座营火被生了起来,被加热的空气形成的环流将闪着荧光的孢子向着远处推去,几个胆小的商人还往火里加了药粉,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味。商队护卫们在火堆边喝着啤酒聊着天,而法尔贡则是看着手上的那把燧发手枪发着呆。

“怎么,想试试火枪?那你至少得先把腋盾片拆下来,不然你怕是得找人帮你填装。”梅丽看了看他的动作,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不过你今天是怎么想的?就那么冲上去硬吃铅弹?起码你也得扔个烟雾弹什么的啊。要是我没看错,要不是他最后开了一枪,你的脑袋恐怕就要开花了。”

“不,吾只是叹白驹过隙罢了,看来吾终究是那个固执的骑士。”法尔贡将手中的火枪放下。

“你没必要为了他自责,当他成为一名职业者的时候,他就站在混沌的对立面上了,所有的职业者都有一死,如果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的话,他就成不了一名职业者。”

“非也。汝多大了?”法尔贡摇了摇头,看似随意地问道。

“15岁,怎么了?觉得我太小?这就是你让那个修女拦着我上战场的原因?别忘了我是和你一样的冠军!”梅丽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不,汝让吾想到了女儿……她……做出了一个……巨大的牺牲。”

“唔,抱歉,请节哀。”

法尔贡的头盔下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啊。

一名骑士,意味着什么?他意味着一位少年从7岁开始时,他就必须放弃生活中的一切乐趣,而武艺,骑术和军事将会是他童年的全部。如何使用刀剑,如何驾驭锤斧,还有如何用盾牌格挡,如何骑马冲锋,如何握紧自己手中的骑枪并让它准确得贯穿敌人,他必须用汗水来回答这些问题。当他21岁的时候,他才能够开始自己的为期四年的远征之路,开始证明自己配的上骑士之名。即使是这样,这些人肉铸成的战场机器能够回归的也不过五中之三。当他们回归之后,他们才能够真正地被称为一名冠军骑士,并从他的先辈那里接手领地。

而在这个过程中,付出最多的并不是这位骑士,而是整个骑士领的领民,他们必须勒紧裤腰带才能够供养一位骑士所需的一切,伙食,战马,铠甲,武器,甚至在必要时拿着干草叉,伐木斧和猎弓去和骑士一同步入战场。

但这样的一位骑士,在混沌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这具1000多的人的心血浇铸而成的战场机器,在那些混沌的造物面前,也只不过只有一个冲锋的机会罢了。

那些破碎的记忆在法尔贡的脑海里划过,无数的骑士曾从他的身边经过,笑着和他说:“城门交给你了,一定要守好等我们回来啊。但是往往许多的时候,他们只是高呼着“邪魔之戮!人类之佑!”然后挽着骑枪一去不回。他们的面容已经不清晰了,但是那些哭声,那些泪水,那些他们母亲,妻子还有女儿的悲伤却再度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法尔贡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头盔,低声的说道,“人类之佑,人类之佑。”

这并不是一个好过的夜晚,无论是对于法尔贡,还是对于福尔肯。

寻鹰猎手们在她们自己的篝火旁围坐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们被安排在了营地的外围。一个寻鹰猎手对着一个商队护卫比了比双眼,然后做出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对方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然后低下了头。福尔肯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轻声安抚了几句,然后对着那位商队护卫歉意地笑了笑。

六个月了啊……福尔肯长叹了一口气,她不记得这是她这个晚上安抚着的第几个人了,她穿行于各个篝火之间,火光将她的身影投影得格外高大,将少女们包裹于影子之中。她环顾着她手下的少女们,看着她们因为久未梳洗而暗淡,甚至夹着几份枯黄的头发,不由得有些心疼了。但这也更加让她坚定了投靠那位未曾谋面的政委的想法,她们值得更好的生活。现在的哈姆雷特……应该能够养活这些孩子了吧。

“妈妈,”那位在林地中质疑福尔肯的少女走到了她的身后,“我们真的能够得到他们的信任吗?在他们眼中,我们和白狼或是丧钟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森林正在被腐蚀,没有被污染的猎物越来越少了,我们没有选择。这是一场战场,我们必须要挑一方站队,除了帝国,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洛娜,你希望保持的现状并非长远之际,当所有干净的猎物都被猎杀之后,你能够去吃什么呢?草药可以净化肉中的毒素,但是净化不了混沌的污染。你吃的越多,混沌也会越深的污染你。”

“就好像丧钟帮和白狼帮?”

“没错,他们已经被污染的太深了。对于火药和猎杀的狂热终究有一天会压倒他们的理智。他们认为帝国熔炉可以帮助他们净化那些被污染的食物。真是可笑,最大的污染源可是他们自己。”

“帝国熔炉可以被用来加工食物?那东西不是一个移动的兵工厂吗?”

“一个紧急功能,不那么……高效就是了。早点睡吧,明天的路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