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人们涌入了隧道,肢体互相纠缠在一起,将这个隧道口堵的严严实实的。但很快,这些自私而狡诈的畜牲们就在身后的铅弹和箭矢的教导下学会了什么叫做不择手段。
某个正要挤出猪群的猪人被身后不知哪里来的手一把推倒。这线突然出现在人墙上的空隙让猪人们精神大振,毫不客气地往那个倒霉鬼的身上踏了上去,想先把自己挤出去再说。
但那个倒霉鬼也不是个能咽下这口气的货色。拼命在蹄子下护住自己的头脸之余,它随手乱摸上了个脚踝,一把将那个家伙一起拖入了铁蹄地狱之中。
再到后来,猪人们就毫不客气地向着它们的同类抽出了刀子。
没用多久,猪人们就为“如何通过狭小的隧道”这一道题目交上了答卷:杀到隧道不狭小为止。
现在,这些机灵的猪脸考生终于涌入了隧道,将身后催命的铅弹和箭矢抛在阳光之中,重新躲回到了他们熟悉的阴影中了。
它们跨过了层层叠叠的尸体,它们越过了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燃烧着彼此的尸体,它们在隧道的尽头拐弯,然后猛地刹住了脚。
在阴影之中,三个人影在那里伫立着。一个异常高大,一面盾牌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另一个是中等身材,腰间的马头骨上燃着幽蓝的鬼火。最后那个是个稍矮的人影,两只手里分别握着军刀和手枪。
或许是阴影给了它们勇气,或许是这狭小的隧道使得它们不必再害怕那些箭矢和铅弹,它们挥舞着刀子,向着那些黑影扑了上去,似乎要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这些挡了路的肉人身上。
但很显然,它们选错了发泄的对象。在下一秒,赤红的光芒将这三个人影从黑暗中勾勒了出来。
“别放过任何一个!伤员还在后面!”
黑钢子弹贯穿了猪人的心脏,在它的身后开了一个大洞。沉重的巨盾带着它身后的骑士砸入了猪群,盾牌之下,不知从何处伸出的手斧将猪人的小腿从膝盖处剁去。幽灵马从虚空中跃出,对这狭小的空间打了个不满的响鼻,然后和它的主人并肩冲入了开始混乱的猪群。
而政委却只是单手给手枪换上了子弹,一边握着军刀在后面护卫着躺在地上的卢修斯等人,一边默默地调整着呼吸,好不让猪人们看出自己的疲劳。
“呵,看来刚刚的运动对于一个老太婆而言太剧烈了点。”她的嘴角带过了一丝苦笑,但随即就消失了。她手中的军刀在空中猛地划出了一道弧线,将一个被漏过的剥皮小子逼退了几步,然后猛地一个跨步,借着刀刃长度的优势,将军刀送入了剥皮小子的心脏。“但看起来,这个老太婆还有几颗牙没掉啊。”
隧道之中的战斗仍然在继续着,猪人们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将两位骑士一步步地压了回来。但好在他们并非单打孤斗。
隧道口上,阳光再一次被人群遮挡住了。
那是列阵的弩手们。借着那条猪人屠夫们拼了老命才堆起来的石梯,他们方便地下到了下水道中,在隧道口上摆出了三排的射击队列:第一排半蹲在地,第二排站着身子,第三排从第二排的间隙中瞄准着猪人。
此刻,正是射击的好时候。在这条L型的隧道中,政委等人正好被逼退到了拐角之后,离开了弩手们的射界,而猪人则是正好都挤在拐角那里,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火力之下。
“弩箭!”旌旗骑士高吼着命令,好让里面的政委他们做好准备,“射!”
这一波的弩箭彻底地击垮了猪人们的士气,将残存着的猪人们的抵抗变成了某种只有象征意义的自杀攻击。
在弩箭之后,是重装剑士们,他们放下了双手剑,手里握着从弩手手里借来的短小的射手护身剑,并着肩冲进了隧道中。
猪人们近乎绝望地高呼着欧米茄之名,狂乱地挥舞着刀刃,将自己的身体撞上了重装剑士们的锋芒。
“欧米茄?”政委低下了头,开始仔细回想并对比着猪人们的嚎叫声,“是巧合,还是他们真的在说欧米茄这个字母?”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可以松一口气了。这场人类和猪人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好了,法尔贡,让你的扈从们来搭把手,骑马把下水道屠夫们送到废墟外的临时营地去,把他们的武器也拿上。防疫修女和多米诺的船医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剩下的人把猪人的尸体堆起来烧掉,记得统计数量。留意看看有没有一个拿着反曲刃的猪人,有的话单独放出来。然后铁制武器也都单独堆一堆出来。”
政委走出了隧道,用哨声招呼了下福尔肯,“福尔肯夫人,亡灵那边有什么新动向吗?”
“没有,它们很安静,哪怕这里加上猪人有两百来号人,外加我们还将整条街道炸塌了,它们也都没反应。”
“好吧,继续观察。希望它们能够安静到我们把战场打扫完。”
“老妈,你得来看看这个!”弥赛亚上校抬起了头,看到了梅丽正拿着两把杀猪尖刀向她跑了过来。
“要叫我弥赛亚政委或者上校,”弥赛亚顿了顿,把语调稍稍放得柔和了点,“至少在战场上要这么叫我。现在,汇报情况。”
“报告上校,我发现了这两把杀猪尖刀。”梅丽将两把刀展示给了弥赛亚上校,“这两把刀几乎一模一样,左边这一把,按照上面的附魔等级来判断,应该属于卢修斯。”
梅丽转了下手腕,将刀刃上的一处展示给了弥赛亚,“这个是镇上那个老铁匠的印记,而右边这一把,已经生锈了,可能是哪个猪人的,但应该刚刚在地上磨掉了一些锈迹。”
梅丽将右边这把刀转到了相同的位置,“上面同样的地方,也有一个相同的印记。但附魔的情况还不清楚,我得回镇上再慢慢处理。”
“很好,这两把刀你先拿着,回去我们再讨论。”
此时,西边的隧道中,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哥哥在哪里?卢修斯在哪里?其他人在哪里?”
是佐伊和雀斑脸他们,他们终于赶到了战场,但是这场战争,已经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