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站在教堂的钟楼中,不时地拨弄着身边的篝火,好给自己带来一些暖意。在这个位置,他可以模糊地看到整个教堂之前的广场。他在这里曾度过许多个晚上,最早是作为雷诺的扈从,到后来作为带领着整个步行骑士团的团长。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不幸的是作为一位扈从,他无法继承雷诺的铠甲,因为那早在猪人王的那柄更像是巨锤的斧头下成为了一团扭曲的金属块。而幸运的是在雷诺死后,佣兵们决定把他留在镇上继续训练民兵,也就是步行骑士团的前身。正因如此,他躲过了那次深入黑暗地牢的任务。直到佣兵们残的残,死的死,疯的疯之后,他才不得不带着他的佣兵团进入遗迹寻找圣物。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他的身后传来,是弥赛亚上校。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双眼,让阿拉贡有点弄不明白她的意思。“现在还没到换班的时间。上校,您可以回去继续休息。”
“那你呢?都守了两班了,今晚我不来,你还能睡下吗?”上校笑了笑,“游骑兵阿拉贡,到不如说是异灵骑士吧。”
阿拉贡的脸色凝重了下来,手搭上了腰间的剑柄,“上校,你误会了,我只是个死了马的游骑兵。”
在这个距离上,他的确伸展不开最为擅长的长矛,但是,面对一个年老体衰的传奇职业者,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凭借着自己年轻力壮的优势击杀对方。
但是,弥赛亚只是笑了笑,“在教会统治的时候,他们总是说,职业者是上天的赐福,唯有虔诚的人才能得到恩赐。可事实上呢?所有职业者都有迹可循,只不过是苛刻与否的差别,骑士的儿子多半是骑士,武勋家的孩子们也少有普通人。而又是什么铸就了一位异灵骑士呢?一个骑兵队中的最后幸存者,一个死了爱马的骑士,一个企图复活亡灵的蹩脚学者。你并不是一个孤例。”
“那么他们的结局呢?死在你的手下吗?”阿拉贡将剑抽了出来。
弥赛亚上校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接着说道,“哦,一本褐色书皮,鎏金装饰着三只眼睛,第92页,所有材料最敏感的不过是赫斯花,其他几乎在任何一家草药商店都能买到,复活的方式极其简单,最笨的白痴都能一次到位。异灵骑士阿拉贡,你有三个选择:一,等我放逐邪神之后跟我会军部报道,义务役三年,志愿役算军功可竞争武勋;二,自愿放弃职业加上一份保密协议,然后我把幽灵马放逐,这事算完了;三,我一枪崩了你然后说你接触了无名之物,然后直接征召你的佣兵团。”
阿拉贡手上的剑掉落了下来,“你,帝国,还有十字军是故意的吗?故意让整个游骑兵队去送死?然后拿着设计好的邪术书去钓鱼?”
“送死?你太高看自己了,你好歹也是个佣兵头子,死的只剩一个难度有多大,你没有数吗?钓鱼这一部分我倒是承认。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这一次,政委的手终于搭上了枪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