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看着他急匆匆跑进去的背影,依旧在栏杆上靠着,动都没动一分。
脑袋微微后仰,抬头看向满头繁星,明天是个好天气啊。
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瞥了一眼,本来没打算搭理的,可是看清楚来人后,愣住。
走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一起出去玩的迹部景吾。
真田苓身体站直,目光直视对方,礼貌地打招呼,“迹部前辈。”
他今天也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面罩着同色系的长风衣,只不过和真田弦一郎纯黑色的不同,他的衣服上隐隐有些暗纹,在甲板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银色的光芒。
西服里修身的马甲勾勒出劲瘦的腰身,笔挺的西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黑色的皮鞋锃亮发光。
真田苓的眼神在腰线上多停留了一秒,便立即移开视线。
迹部景吾手里端着一杯无酒精香槟,他刚踏上这层,就看到角落里仰头看天的人。
蓝色的长袖连衣裙是收腰款式,向后腰处饶了一圈蝴蝶结,更显得腰肢不盈一握。
往日披散的长发,向后梳了几个麻花辫,碎星一样的发卡并排别在上面,除此之外没有佩戴其余任何首饰。
只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脚踝。
脚上穿的鞋子是银色的,他记得,上次见她穿礼服的时候,配的也是银色的高跟鞋,是喜欢银色吗?
“真田桑,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真田苓:“哥哥和朋友聊天,我出来透气。”
“迹部前辈也是过来玩吗?”
迹部景吾随手将香槟放置在一旁的空地上,“是替我母亲过来的,她在国外回不来。”
本来以为又是一次无聊的晚宴,他都想提前走人了,没成想会碰见她,倒是也可以在逗留一会儿。
真田苓嗯了一声就没在说话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角落里,你看你的,我看我的。
夜间本来就冷,更何况是在海面上,海风那么一吹,夹杂着海水的咸涩与潮湿,真田苓脸都吹白了。
迹部景吾好歹还有个外套,她可就一件裙子啊。
刚想提议别在这干站着了,去里头坐着吧。
就听到室内传来的骚动,眼神扫过去,那个在表演的魔术师上蹿下跳,隐隐有爆破声传来,白色的烟雾在室内弥漫,底下有不少人在尖叫。
警察不停地安稳秩序,然而更多的人都在喊怪盗基德来了,声音大到她在外面都清楚的听到了。
真田苓眸色微亮,终于等到你出手了。
抬脚就要溜,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拽住手腕,真田苓抬手就要折过去,突然想起这人是谁,堪堪止住动作。
对上迹部景吾惊讶的眼神,解释道,“抱歉,条件反射,你别突然拉我。”
迹部景吾松手,“是我该抱歉,失礼了。”
“呃,你有事吗?”
“里面太混乱了,你先别进去,真田弦一郎会出来找你的。”
真田苓点头,“我不去,我就是想去趟洗手间。”
“你也别进去了,就在这吧,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他有任何回答,拎着裙子就跑了。
迹部景吾在原地抿唇,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刚刚的神情可不是要去洗手间的意思,分明就是和不二周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一样,偏偏他没有任何身份制止。
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美好,他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到有人把他留在原地,自己跑了的。
真田苓还没傻到这么直愣愣的跑进会场,她确实是往洗手间的位置去了,只不过在岔口的时候朝另一个方向拐去了。
她在刚上船的时候,就看到一旁的指示图了,粗略扫了一眼,大致记得些方向。
真田苓跑过走廊,高跟鞋在地面敲击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脆。
隐约听到外面动静的人动作微微顿住,负在背后的手指摩挲了一下。
真田苓推开隔间的铁门,这里好像是游轮的机房。
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却站立着一位红裙姑娘,正是毛利兰。
还有一个小孩子,不是江户川柯南还有谁。
“兰酱,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害我找你好久唉?”
毛利兰歉意的笑道,“对不起,苓,让你担心了,我不小心迷路了。”
真田苓突然收起脸上的所有表情,仿佛刚刚面带抱怨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脸色漠然,黑漆漆的眼神盯着毛利兰。
毛利兰心里一咯噔,这是什么意思,这眼神看起来怎么这么瘆得慌。
“苓,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了。”
真田苓脑袋歪了一下,“不行啊。”
“什,什么不行。”
“你的消息更新的不够准确啊,我从来不会称呼毛利小姐为兰酱,她也不会叫我的名字。”
“怪盗先生。”
毛利兰干笑两声,“苓,你在说什么啊?”
一直在玩球的柯南突然出声,“哎,小兰姐姐,你知道宝石的意义吗?”
毛利兰疑惑,“宝石的意义?”
柯南把球顶到脑袋上“珍珠的意义就是月亮和女性。”
“而在这艘船上,名字里有‘月’字的唯有铃木朋子夫人,真正的珍珠就在她的身上。”
毛利兰:“单凭这些,你是怎么知道是谁拿走了珍珠?”
“小兰姐姐不是在玩牌的时候抽中带有基德流言的纸牌了吗,这其实是一个最基础的把戏,提前把牌放进去,不论是谁抽到的都会是这张牌。”
毛利兰:“你的意思,怪盗基德就这这位魔术师了吗?”
足球在柯南的脚尖不断溜转,“不是哦,魔术师并没有机会接触到铃木夫人。”
“还有另外一个,在纸牌散落在地上,帮忙伸手捡起来,并把带有留言的纸牌混进去的人,只有你啊小兰,哦不,我应该称呼你为。”
“怪盗基德先生。”
毛利兰脸色都僵了,“嘛,柯南,你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和苓都说些令我听不懂的话,我怎么可能是怪盗基德呢?”
真田苓斜靠在一边,也不插嘴,静静的看着工藤的推理。
“你利用纸牌动摇宾客的心,又放出烟雾弹使宾客纷纷扔下珍珠,再从混乱中扶起摔倒的铃木夫人,趁机拿走珍珠。”
“那我又是怎么知道铃木夫人佩戴的一定是真的呢?”
“对于你这样的珠宝大盗来说,你在了解不过珍珠的成分,手指直接接触珍珠会使皮肤分泌的油脂损坏珍珠的光泽。”
“你在看到铃木夫人戴着手套佩带珍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吧,虽然宾客里也有懂行的人,但是这么贵重的珠宝自然不可能随便交给他人。”
毛利兰疑惑,“不对啊,我们在博物馆看到的珍珠非常亮哎。”
“所以你才没有将它盗走,反而是又发出一封预告函,并且言明真正的。”
“这颗珍珠是在六十年前购买的,光泽早已不复存在,你早就知道博物馆的珍珠是假的。”
毛利兰跑到电话跟前,“那我们快报警吧,怪盗基德已经偷走宝石了。”
指尖还没有按到数字键,一颗带着闪电的足球像流星一样飞蹿过去,砰的一声砸坏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