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深深的看着她,“迟早会知道的。”
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他不说,幸村等人也会得到消息,无非在于时间长短吧了,更何况柳生院长就是柳生比吕士的父亲。
真田苓一想,这倒也是,也不能太小瞧财阀们的消息搜查能力。
不过,“等他们知道再说吧。”反正她是不想主动告诉谁的。
真田弦一郎:“我知道。”
真田苓半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冰凉的液体顺着针孔流进她的血管里,让她有点昏昏欲睡。
这种感觉就是,你的身体很疲惫,眼皮甚至都快要睁不开了,但精神依旧很活跃,无法正常入睡。
就在这当口,病房的门被敲开,来了四位不速之客。
迹部母子暂且不提,就连在东京的手冢母子也过来了。
手冢彩菜夫人和手冢国光。
手冢彩菜看着真田夫人微红的眼眶,又看着病床上脸上贴着纱布,唇色惨白的少女,脸上也浮现一丝忧虑,担忧的握住她的手,“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没想到发生了这么惊险的事情,苓也是,这么好的孩子,平白遭殃。”
真田夫人一想起刚刚看到苓脸上的伤口,就难受的上不来气,嘴唇都有些发抖。
迹部夫人倒是想插嘴安慰,也插不进去啊。
真田和手冢都是警察世家,两位长辈更是至交好友,私底下联络不少,两家主母自然也彼此熟悉。
他们迹部家则是世世代代从商,家里倒是有从警的后辈,不过并不主要,他们两家的关系最多的也是在各各宴会上碰见,有个面子情,更深入的就没有了,更何况她长年在国外,连这几分面子情也所剩无几。
昨天晚上就有警察上门把迹部阳介抓走了,而且是拿着逮捕令上门的,该有的步骤一个不缺。
他妈妈倒是上蹿下跳,连带着他爸爸也到处活络关系,不过也没什么用处。
能养出迹部阳介这样又蠢又毒的儿子,当父母的也强不到哪里去,半斤八两。
倒是不少折腾,光给人看笑话了,也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价值。
他们倒是爱子心切,竟想惊动老爷子,笑话,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萝卜哪根葱,够不够资格走到老爷子面前。
就算你真的有本事,走过去了,你以为真田潘士就是摆设吗?
真田弦一郎走到迹部景吾跟前,喊了一声,“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抬头,眼神沉寂,“什...”么事?
一个字都还没说清楚,眼前就迎来了一只铁拳,眼睛放大了一瞬,愣是没躲,挨了下去。
真田弦一郎扬起胳膊,一拳狠狠的揍在他脸上,手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迹部景吾就算是有准备,承着力道,也被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腰部磕在另一张病床上,使得病床也往后偏移了几寸,发出刺耳的声音。
迹部夫人唉了一声,怎么当爹的打了,当儿子的也来打。
手冢国光眼神闪了一瞬,真田大发雷霆,迹部反而默不作声,病床上的少女,眼神清明,看着这的动静也没任何的惊讶,反而是手指捏着下巴颇有些兴致的看着他们。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真田苓脸上的伤,怎么会跟迹部家扯上关系。
真田苓确实感觉挺有意思的,没想到真田弦一郎这么老成的少年也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迹部景吾刚想站起来,就被揪住了衣领,传来一道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你真应该看看你们家干的好事。”
真田弦一郎送了手,把人推开,看着就烦,碍眼。
迹部景吾又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整了整衣服,到真田夫人面前微微低头,“失礼了,伯母。”
真田夫人错开视线,看着他妈妈,“你们还来干什么?”
迹部夫人干笑两声,“这不是,过来看看苓的情况,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真田夫人撇了他们一眼,没在说话,她在知道昨天那人是谁后,明白迹部景吾母子其实关系不大,也是被牵连的。
可谁让这事的源头是你家儿子,那混蛋又姓迹部,她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真田苓就坐在床上,一边打着点滴,一边静静的听她们争论,目前她并不打算参与这些后续的问题,毕竟她只是一位无辜收到伤害的小女孩,很可怜的。
手冢彩菜正想着该怎么说,眼神不经意间对上了真田苓看过来的视线,有些愣住了。
真田苓看着屋里的一堆人,挨个打招呼,“手冢阿姨,迹部阿姨,日安。”
“迹部前辈,日安。”
“手冢前辈,好久不见了,日安。”
“.....苓,日安。”*2
手冢国光侧头看向她,“真田桑,日安,你身体现在还好吗?”
“还可以,谢谢关心。”
真田苓又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真田弦一郎,“哥哥,帮我倒杯水吧,我有点渴了。”
“好,你等一下。”
水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杯里放了一根吸管,真田苓就捧着杯子砸吧着喝水。
很好,刚刚看电视无聊培养出来的一点困意全跑没了,她现在精神的不得了。
才喝了两口,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视线,真田苓抬头,“手冢阿姨,您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手冢彩菜有些惊诧,也有些意外,她有点不太能理解自己看到的。
真田苓脸上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只有包了半张脸的纱布,伤势具体怎么样她不清楚,可看纱布上洇透的血迹,很新鲜,浅红色的刚刚渗出来的,那般长度,一定轻不到哪里去,还有她说话间扭动脖子,露出来的青紫。
可是真田苓现在的眼神,和之前跟着真田潘士来家里拜访时的神情是一样的,清冷淡漠。
可,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就好像她不是在医院里输液,反而是在家里的沙发上喝茶一样。
手冢夫人沉默片刻,才张口道,“阿姨只是,只是有些担心你。”
“谢谢您的担心,我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