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吗?”
陈冲担忧地看着韩玲,他可不敢拿着母亲的命去赌别人的想法。
不过母亲不愿,他也不会强求。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刚刚转生的时候,跟他交情不错的可不是一两人,张尧或许帮不上什么忙,可李钰或者天情楼却不同。
以他的话语权,自然能找他们寻求帮助。
做出决定,他就再次做起乖孩子,吃完母爱汤,也不劝说韩玲离开,就再一次盘膝坐了下来。
昨夜碎脉,足足耗费一夜,让他的时间变得更少,可没时间多等了。
天澜武比之前,定要完成初步碎脉,继续!
督脉,碎!
丝毫不亚于昨夜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起来,嘴角不断淌出的鲜血,让亲眼看到儿子修炼方式的韩玲摇摇欲坠,泪水疯狂淌落,却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丹药接连送进口中。
星辰之力的接引,让督脉也开始变得如同一条宽敞的星河,虽然有着不少原本经脉阻隔,也让他的修为气息再次暴涨。
武师一重。
任督二脉的转换,终于突破这一层界限。
冲脉!
没有丝毫休息时间,碎脉再次开始。
犹如疯狂的修炼,直至去到第三天中午时分,才终于结束。
奇经八脉,手足三阴经碎脉完成。
接连碎脉让他的修为一再暴涨,已经去到武师七重之境,如此速度的突破,若是让外人知晓,恐怕会吓死一片人。
此时停止,倒不是修炼结束,而是丹药用光了。
忍着浑身剧痛,满是血痂的床上爬起来,才发现母亲正趴在破旧的桌子上睡着。
他也不惊醒母亲,换上母亲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就快速朝炼丹师公会跑了过去。
他需要接下来辅助修炼的丹药。
足足大半个时辰,他才赶了回来,这一趟倒没白跑,取回近百颗碎脉丹不说,还让张尧替他跑了一趟天情楼。
修炼再次开始。
手足三阳经六道经脉碎脉开始。
一次次碎脉,一次次喷血,当他彻底结束修炼的时候,就已经是又一天的清晨。
天心施展。
他很快就找到了母亲的踪迹,竟是在破旧的厨房里帮他熬着粥,而在院落的一个阴影中,一道很难察觉的身影便候在那里。
武皇强者?
陈冲忍不住苦笑,方雅对他倒是大方,竟然派出如此强者做这等暗中保护之事,这个人情可是欠得有些大了。
梳洗一番,换上昨天换下,已经被母亲洗干净摆在床头的衣衫,才开门走出房间。
“冲儿,你修炼完了?稍等一下,粥马上就熬好了。”韩玲看到肤色虽然有些惨白,却精神了很多的陈冲笑起来。
抬头看看天色。
陈冲才苦笑道:“母亲,孩儿恐怕顾不上吃早饭了,天澜武比应该开始了,孩儿再不去就太迟了。”
“能不去吗?”
韩玲的面容变得惨淡。
“不能,孩儿不会在任何事情上退缩,既然我给了段思影这个杀我的好机会,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陈冲笑道:“您尽管放心,天澜帝国的年轻一辈,还没人能伤到您的儿子。”
言罢,他才朝那种那人拱拱手,道:“多谢,这个人情陈某记下了,今后若是方雅姑娘有用得着陈某的地方,陈某决不推辞。”
他发现我了?
暗中强者心脏不争气的跳了起来。
她昨天接到方雅命令的时候,还很是不爽,让她这个皇境强者保护一个世家小少爷的母亲,未免太丢身份了。
可当她昨夜来到这里,亲眼目的陈冲的修炼之后,感觉却瞬间改变。
谁见过一夜连升三级的修炼方式?
她见过!
只不过,陈冲的修炼方式她看看也就罢了,别说不能强抢,就算真能她也不会去抢。
她的功法修炼速度虽然慢了点,却胜在安稳。
谁特么吃饱撑着了,去学这小子用自残的方式修炼啊?
心中虽然佩服,可加起来都比不上陈冲这一句问候,让她忍不住从暗中走出来,还礼道:“陈公子客气了,我家姑娘可是一心想让你做她未婚夫,帮你保护母亲算不得什么。”
陈冲苦笑,韩玲的双眼却是瞪得溜圆。
她没修炼过,却也能看得多出来,眼前这四十来岁的女子修为极高,这等人物的主人竟然看上自己儿子了?
虽是笑言,她也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的不凡。
有了这么一个定心丸,韩玲才肯放儿子离去,同时向女子道:“寒舍简陋,恐怕要委屈姐姐了,若是姐姐不嫌弃的话,跟我一起吃早餐吧?”
女子亲眼看着她做的‘早餐’,换做以往宁可饿死也不愿去碰触,可现在心绪却是大变。
如此奇男子母亲做的早餐就算再简陋,也不会委屈她。
“那就谢谢夫人了。”
……
……
陈冲走出家门的时候,天澜武比已然开启。
由于天澜武比本就是出自皇室之手,举办地点也安排在皇宫前的天澜广场之上。
经过将近十天的改造。
天澜广场中央位置已然建造出一座崭新的花岗石擂台,正前方便是拥有着七个坐席的观战台,这里便是今年七名裁判观战之处。
两侧则是几个小型包厢,除却几大家族外,便是朝廷大员观战之所,最外围便是圈禁起来的一片空地,乃是参战者待战之处,而后才是平民观战的位置。
官员一方的裁判正是当朝丞相段言星,镇国公廖珅以及刑部尚书华恩三人,其次便是醉月塔分部醉月居的白山居士。
身为顶尖势力分部之主,白山居士常年过着隐士般的生活,可这次天澜武比规模太大,就连四皇子李钰,六品炼丹师张尧,甚至天情楼的大小姐方雅都亲临了,他自然也不能再推脱。
只不过。
相比四皇子和张尧到来时引起的轰动,他则显得太不起眼了,甚至平民之中都没几人能认出他的身份。
随着武比开幕时间到来,已然坐上裁判席的他们却忍不住议论起来。
方雅小姐呢?
她不是承诺要来,怎么现在还没到?
疑惑间,人群中让开一条道路,虽然换了另一身长裙,却依旧是素绿色泽的方雅缓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