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华盛顿肯定地点了点头。
望着华盛顿和战士们身上的冰甲,农夫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又是惊喜,又是激动:
“上帝保佑你们,英军的哨兵就在前面的那间房子里,附近的树林里也布有哨兵,不过由于过圣诞节,又天寒地冻,他们没有出来巡视。”
华盛顿立即下令包围哨兵站,主力部队继续向特伦敦逼近。
中午时分,华盛顿率部到达特伦敦北部,另一支部队也从侧面包抄上来。特伦敦守军是一支雇佣兵,经过整整一夜的圣诞狂欢,他们刚刚进入香甜的梦乡。
随着一阵滑膛枪声,特伦敦骚动起来。大多数雇佣兵在床上束手就擒,有的还在梦里就稀里糊涂地当了俘虏。一部分雇佣兵提着没有来得及系好的裤子,跑到了街上,他们横冲直撞,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逃窜。英军指挥官拉尔,也在逃跑的途中中弹落马,乖乖地把指挥刀交出,投降了。
夜袭特伦敦,大陆军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他们击毙敌人22名,俘虏敌人948人,而大陆军只伤亡了7人,其中一位名叫詹姆斯·门罗的伤员,后来成为美国第5任总统。
特伦敦大捷,不仅在美国,而且使整个欧洲都认识到,华盛顿是一个了不起的将军。
英军的统帅豪将军,正在纽约度假,他得知华盛顿全歼特伦敦守军的消息后,恼羞成怒,立即命令他得意的将军康华里,率8000大军去围攻特伦敦。企图一举消灭华盛顿的部队,以解心头之恨。
在特伦敦的西北方向,还有一座小城,叫普林斯顿,在那里驻守着3个团的英军。康华里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他与普林斯顿的英军商定,从东西两面夹击华盛顿,打败华盛顿不在话下,并为自己的如意算盘洋洋自得。
驻在特伦敦的大陆军,腹背受敌,处境非常危险,将士们都很焦急。华盛顿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妙计,他决定避开敌人的主力,进攻敌人最薄弱的部分,乘英军夹击特伦敦之时,放弃特伦敦,去攻取普林斯顿。给敌人一座空城,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傍晚,为了迷惑敌军,华盛顿让士兵们在阵地前面燃起篝火,佯装挖工事巩固阵地。
康华里果然上当,他令士兵们早早休息,以便迎接第2天的战斗,自己到阵前巡视一圈后,也回到营帐,高枕无忧地睡大觉去了。
夜深人静了,华盛顿命令队伍悄悄集合,他们用棉被裹上车轮,用耳语传达着命令,神不知鬼不觉的撤出了特伦敦。然后往西北悄然潜行,在天亮前,到达了距普林斯顿一英里处的郊外。
此时,普林斯顿的英军正在集合,准备南下,与康华里合围华盛顿。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出发一会儿了。
华盛顿命令麦西迎战英军的先头部队,沙利文率部围歼整装待发的两团英军,汉密尔顿率另一支部队进入普林斯顿,占领制高点——普林斯顿大学。
天亮时分,经过一场漂亮的围歼战,华盛顿结束了攻占普林斯顿的战斗。大陆军击毙英军100多人,其余的英军,全部当了俘虏。
这天夜里,康华里一直在做着围歼华盛顿的美梦,甚至有几次都笑出声来。天破晓时,他被远处传来的枪炮声惊醒,匆忙到阵地上察看,发现对面的美军阵地上已空无一人。他才明白又一次上了华盛顿的当。
这次战役后,康华里羞恼至极,大病了一场。从此,他只要一听到华盛顿的名字,心里就发颤,已在精神上彻底输给了华盛顿。
转眼间,美国独立战争已进入第5个年头。这年夏天,罗尚博统率的6000名法军抵达美国。美法联军的组成,加速了彻底打败英军的进程,大决战的日子就要到了。
此时,英军的主力已退守到沿海,主要集中在纽约和约克敦这两座城市中,准备伺机而逃。华盛顿的主力部队,围住了驻守纽约的英军。但是,这里并非是华盛顿选择的决战地点,美法联军经过细致地分析和协商,决定把决战地点定在弗吉尼亚的约克敦。这次,华盛顿又使用了声东击西的计谋。
为了迷惑敌人,华盛顿故意令部队在纽约附近调集炉灶、饲料和船只,作出要与英军在纽约决战的姿态。暗地里,他却率大部队南下弗吉尼亚,准备与英军在约克敦决战。
当时驻守纽约的英军首领叫克林顿,康华里则驻守在约克敦,他们两人对华盛顿的意图全然不知。被蒙在鼓中的克林顿,唯恐法国舰队再开进哈德逊湾,断了他的海上逃路,便连连向康华里求援。真正处于危险之中的康华里,对自己的处境毫无察觉,自以为占据了有利地形,华盛顿是无可奈何他的。因此,他一再表示,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抽调一部分兵力,北上支援克林顿。
康华里据守的地域,在他看来是有利地形,但实乃兵家忌守的危地险境。约克敦西邻威廉斯堡,东临通往切萨比克湾的约克河口,这是一条狭窄细长的水域,只要一支小小的舰队,就能将其封锁住,再有一支部队从西往东进攻,康华里就插翅难逃。华盛顿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决定舍纽约而取约克敦的。
当康华里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已为时太晚。美法联军已经封锁了约克河口,占领了威廉斯堡。不久前还表示要援助别人的康华里,这时,赶紧向克林顿求援,但已无济于事,美法联军的布防水泄不通,克林顿的援军开不进切萨比克湾。华盛顿率领着美法联军,向约克敦发起了强大攻势,康华里见大势已去,走投无路,只好率8000名英军无条件投降。
约克敦战役,在美国独立战争史上,真的是“天翻地转、扭转乾坤”的一仗。
1783年3月下旬,德斯坦伯爵属下的法军“胜利号”军舰抵达费城,带来了各方代表在巴黎谈判和约的消息。同时英军司令盖伊又给华盛顿写来了信,内称英国政府已命令他在海上和陆上停止一切敌对军事行动。
4月17日,华盛顿接到大陆会议关于停止战争行动的公告。
第2天,华盛顿宣告:美利坚合众国与不列颠王国实行休战。而4月19日为战争结束日。
停战,像一颗晨星,预示着西半球更加灿烂光明的一天即将来临,一个新的国家诞生并存活了。
华盛顿的心情是激动的,他为战争的结束而感到欣慰。
他祝贺他的部队:“……我们国家的自由已经得到充分的承认和明确的保障,爱国军队的美名已经使那些备受艰苦和危险、坚持战斗的人流芳百世。”
现在结束了战争,所面对的就是广大士兵的退役问题,华盛顿自己的归宿问题。
军队退役可能会有麻烦,因为政府拖欠部队的军饷、津贴等问题始终没有妥善解决。这使华盛顿感到头疼。
他得赶快催促大陆会议,要大陆会议迅速做出决定。他认为,应该让士兵把武器带回家中,作为“大陆会议的一种光荣奖赏,表明他们尊重这些卓越的人物,并认可他们在饱受痛苦时表现出的道德和作出的贡献”。始终,华盛顿把每个人的荣誉和国家联在一起,用以唤起人的公心。这是他思想精华的一个重要部分。
接着,华盛顿行使他的权力,把大批士兵放回家中休假。事实上,这些士兵一回到家中,就一心一意过起了自己的日子,渐渐地就把政府所欠他们的薪饷之事忘在脑后了。但是,带回家中的武器几乎都被置放在显眼的位置上,因为这些武器是士兵们的荣耀,是勇敢无畏和军事功勋的光荣标志。
尽管他们没有带回钱来,但是带回的武器却成了他们在后代面前津津乐道,并使人肃然起敬的资本。武器使他们引以自豪。
华盛顿又一次解决了政府束手无策的问题,部队是在友好而顺利中逐渐遣散的,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是,从更深的地方去想政府,华盛顿通过政府拖欠部队薪饷这件事,看到了当时美国联邦政府的种种弊端。他为政府能否在日后治理好国家而捏着一把汗。
1783年6月8日,在思考了多天以后,他写出了数份告别辞,发给了每个州的州长。
告别辞的开头部分写道:“在离开家乡的漫长而痛苦的岁月里,我从来没有断绝过引退回家的想法。我希望在那远离尘世的没有诸多烦扰之事的地方平静地度过余生。”
1783年10月18日,大陆会议决定解散大陆军。
11月2日,华盛顿向军队发表演讲:“总司令现在要做的是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美国军队讲话,并亲切地、长期地向你们告别。”
他说:“在漫长的8年中,美国军队历尽各种艰辛挫折,但它所表现出来的无与伦比的毅力,可以说是一种永恒的奇迹。”
12月4日,华盛顿在纽约的弗朗西斯饭店向军官们辞行。他的目光从每一位身经百战的部下脸上扫过。他们同样怀着崇敬的心情目视着这位年老的上司,恋恋不舍的惜别之情,反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华盛顿举着斟满酒的酒杯,向他们道别,他的声音嘶哑了,他那端酒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8年的同生共死,8年的血雨腥风,这种情感汇成了一道难分难舍的河流,它使人们热泪盈眶。军官们纷纷与老将们拥抱,泣不成声。这场面,使华盛顿说不出一句话,这没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的心情。
最后,华盛顿缓缓地举手致意,没有说出一句话。他泪流满面,径直离去了。
当天,华盛顿就离开了纽约。
1783年12月20日,华盛顿到达安纳波利斯。3天后的12月23日是他辞去大陆军总司令职务的日子。
东方发白时,他披衣下床,坐在桌边,用极其平静的心情写道:“这将是我在为国家服务期间最后一封信。我的辞职时间定于今天12点。以后,我将成为波托马克河畔的一位普通公民。”
第2天——1783年12月24日晚,华盛顿回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家乡。
回到家里的华盛顿享受起多年难得的静谧,仿佛从一个世界转到另一个世界一样:前一个世界紧张,后一个世界安宁。
在华盛顿的身上,军人的生活习惯并没有因为他成了普通公民而改变。从他回到波托马克河畔的家中那天起,就严格按照时间起居饮食。就是冬天,他起得也很早,大约在早上5点左右。起床之后,他秉烛读书、写日记等。
他那头有些花白的长长的卷发每天都由他的仆人、黑人威尔帮助梳理。发型一般是在脑后紧束成一个辫子,然后用缎带系好,给人的感觉是既干净又利落。
回到山庄,就和他离开前的时候一样,对农场精心细致地管理,他俨然又成了辛勤的农场主。
1787年2月,邦联议会发出号召:要在召开的全国代表会议上修改“邦联条例”,然后再请国会和各州议会批准。
1787年3月28日,华盛顿考虑再三,然后给弗吉尼亚州州长埃德蒙·伦道夫写信表示,自己在健康允许的情况下,愿意作为弗吉尼亚代表去出席5月份在费城举行的全国代表会议。结果很顺利,州长不但答应了他的请求,而且还推荐他为弗吉尼亚代表团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