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洪秀全。杨秀清怎么也不能像普通军民那样安然入睡,他们时刻担心后卫部队的战况。两个人在大垌村一座地主庄园里设下指挥所。杨秀清心内焦急道:“后卫部队怎么还不见撤下来?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
洪秀全道:“天官丞相一贯作战英勇,在水窦村时便能独当一面。此次指挥后卫,但愿他能平安归来。”
杨秀清道:“二兄,小弟以为速派一队骑兵,沿来路接应后卫,监视清妖追兵,方为上策。”
洪秀全点头道:“清胞所言极是,依你之计行事吧!”
杨秀清即刻派总制罗苾芬。监军林绍章率骑兵一百,沿来路接应后卫部队。
罗苾芬。林绍章已经美美地睡了一觉,接到命令时,精神抖擞,穿上披风,跨上战马,领众而去。一路四处张望,八方打探。
罗苾芬。林绍章率骑兵一百离大垌西去,沿旧路穿过崩冲峡谷,再西去二里就是平冲了。只见前面平冲上空,浓烟滚滚,战火未熄。两边山梁上到处飘着清军的狗牙龙旗。偶尔还传来几声打枪放炮的回响。他们惊呆了。
罗苾芬心头一沉:“完了,后卫部队完了。”
林绍章道:“罗总制,看来南北两路清军同时向我追来,若不是这两千精锐战士断后掩护,我大部队是无法平安到达大垌的。”
罗苾芬语气沉重道:“损失太惨重了。两千精锐战士,不知是否冲出来了几个?”
林绍章道:“罗总制,前面已处于清妖视线之内,我们不能目标。都下马搜索吧!”
罗苾芬道:“林监军言之有理。”他接着转过头去提高嗓门对大家道:“弟兄们,平冲两边山梁已经布满清妖,我后卫部队必然伤亡惨重,为救出活着的弟兄,大家要仔细慢慢寻找。我们不能让妖兵发现,各位下马步行吧。”
林绍章又命令军帅蓝成春道:“蓝军帅,你带几个弟兄在这里看守马匹。”
布置妥当后,罗苾芬。林绍章率大家在崩冲至平冲之间,寻找冲出来的弟兄。
“罗总制,这里发现几个受伤的弟兄。”卒长李四福在五。六外向罗苾芬禀报道。
罗苾芬大步走过去,果然见树丛中落叶上躺着几个伤胳膊破腿的天军战士。他们由于失血过多,脸色煞白,显得有气无力。
罗苾芬抱起一个腿部受伤的战士,问:“兄弟,后卫部队伤亡怎样?天官丞相在哪里?”
腿部受伤的战士答:“后卫部队几乎全军覆没,我们几个走在最前面才冲了出来。天官丞相坐中指挥,离我们较远,不知他现在何处。”
罗苾芬命令十几个骑兵道:“快,将这些受伤弟兄速送大垌营地。”
十几个骑兵小心翼翼将伤兵救走了,罗苾芬。林绍章继续率众仔细搜索。走在前面的李四福道:“罗总制,看,这是谁?”
大家上去一看,只见一匹死马旁边,倒着一位丞相穿着的人。他的披风已破烂不堪,里面的黄色绸缎从破洞口显露出来,与外面的红布搅在一起,好似绽开一朵朵红黄色的花蕾。他的头巾已不明去向,头发散乱的披开。长长的兜腮胡,变得又卷又黄,显然受了烟火熏烤。大大的脸庞,也被烟尘染得黢黑,就像古装戏中的黑花脸。
罗苾芬仔细一看,认出这个人就是他们正要找的天官丞相秦日纲。罗苾芬上前一把抱住他,敞开他的衣襟,摸摸他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脏还在跳动,连声喊道:“秦丞相,你醒醒,秦丞相,你醒醒。”可秦日纲仍是昏迷不醒。
林绍章走到小溪边,解下腰间竹筒,灌满水,回到秦日纲身边,给他喂水。秦日纲喉咙动了几下,喝了几口水。眼睛仍然紧闭,脸上毫无表情。
罗苾芬果断的说一声:“快,送回去抢救。”
昭平县大垌村,太平军临时医院里。洪秀全。杨秀清。冯云山。萧朝贵。韦昌辉。石达开等六个首领,静静地围着一张病床,让内医赖汉英给秦日纲检查身体。